第50章 大侠
胖子提起大笔,想了想说:“我不会写东土神州的字,你来。”说着把纸笔递给了贾真。
于是按着胖子的吩咐,贾真写了三个大字“大侠赠。”
接着胖子从百宝囊里掏出一把飞刀,连着那纸张,直接戳到了掌柜身后的柜子上。道:“掌柜,你可给洒家把这个收好,到时候你也出来做个见证。”
掌柜哪见过这个架势,那一飞刀飞过来吓得他差点尿裤子里,连忙称是。
“你拿着这钱,以后也就不用出来乞讨,只管先治好了你夫家的病,剩下的可自行打算。倘若你家男人和婆婆狐疑,可来这店家佐证清白。”胖子道。
妇人连声道谢,接了银子下楼去。
紫薇儿此时在车上听见楼上胖子和言语,又巧的看见那妇人下楼。目送及走远。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思忖良久。
那楼上胖子和贾真吃喝的差不多,下楼准备收拾继续上路。
这时一人过来,拍了胖子一下,道:“师傅,不该给那么多银子,怕是被骗了。”
三人转过身去,看着那人,只见他尖嘴猴腮,不似良民的样子。只见他继续说:“此女惯于此道,每每于茶客说自己家道艰辛,骗了这许多钱财,而后那夫丈回头便要找上门来,污蔑施舍之人,说人家调戏他家娘子,因而才给了这许多钱,非要得一百两遮羞银,才算了事。只怕用不了半晌这夫家就要找上门来。“
“它奶奶的,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敢,这茶客掌柜伙计那么多,出来做个证,害怕他耍什么诡计。”
那人道:“这位壮士必是古道热肠,侠肝义胆之人,如今人人宁可少一事不可多一事,谁会管这等闲事,怕是被诬个跟帮同伙,那妇人到时一哭一闹,要死牙关,你就是长了几张嘴又能分辨?”
胖子挠挠头,道:“他奶奶的,这如今给多了钱还不行,这也忒难了点。“
贾真此时抱拳说:“多谢小哥提醒,不过这不妨碍我们,小哥慢走。”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看那人走远。
紫薇儿对胖子说:“于兄弟若想知道真相,不妨我们亲自去看看。”
胖子一边拉着大青牛的缰绳,一边说:“如果世人都如此,虽说讹道我们三个倒也不怕,可那善良的老实人,行了善还要被反讹上一把,这世道还哪有人敢做什么善举。”
贾真笑道:“不妨我们去瞅瞅,反正这趟镖我们夜里也要赶路,月起之时便走一趟。”
三人商量好,便找了个客栈住下,打听了七宝村的去处。便等夜晚而行。
七宝村
七宝村是个很小的村子,不过二十几户人家,村口有一道观,这三人和僧道儒都颇有渊源,便在这道观里暂时歇了脚。
因这趟镖极为贵重,三人不敢离开。便只有胖子前往。
那妇人家此时不出当时女人所言,只听见那男人正和她母亲说:“此等下贱之人,定是去了外面不知做了何等不光彩的事情,才弄的如此多的银两,明儿早起就找那文书先生,写个休书叫她娘老子接回去。”
那婆婆说:“当初嫁过来我见她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
胖子心底一股无名怒火,心想这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从房梁跳下,提起铁棍就要砸了门。
他那铁棒刚举起来,却无法落下去,只见贾真死死拉住,压低声音说:“你个呆子,你这一棒打下去,拆了这家,那娘子又往何去?这家人又往何去?”
胖子自觉有理,便和贾真退到一边,听里面说些什么。
原来,那哥两个让胖子去后,总觉不对,贾真若不及时来到,怕是这一棒子直接敲碎了这茅棚木屋。
忽地一个声音:“白天拿了我的银子,应了我的事,怎么要反悔,为何还不出来。”
屋里男子和婆婆听了这,更加气愤:“指着那女人鼻子道,你这还有何话说。”可怜那妇人只是呜呜的哭泣。
胖子心中怒火犹如熔炉里的铁水,不溅出来烫点啥,就要炸掉了。他对着屋外那人的方向,一铁棒打了过去。
贾真这时想拦已经为时已晚。
但见千朵桃花开,打的是脑浆崩裂。
随即,一脚踹开门板道:“你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和我家哥哥听你媳妇说的可怜,多给了几锭银子,却生的你们这等腌臜啦。”说着举棍就要打。
那妇人见此,急忙跪倒道:“英雄,既然施舍了小女,这一棒下去,还不如当初帮不得。”
男人和婆婆此时早已经吓得抖似筛糠。
贾真此时也进了房间,把那事情经过将给这母子听。此事也便罢了。
回了那道观,胖子依旧愤愤不平道:“怕是以后那女人”
他话还没说完,潘丑接着说:“怕是不太好过。“
“你我都曾算半个出家人,世间皆苦,何况眼下岂是担忧别人的时候,我们自己就大祸临头了。“
“大哥说笑,你我弟兄又什么大祸,一没娶过媳妇,二没出去讨钱。”
贾真道:“说到钱,胖子你把那十辆银子都施舍了出去,我等路上可用什么?“
胖子道:“大不了我去卖几天艺,饿不到哥哥们。”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肯定要挨饿。
“我们又没怪你,不需如此。“贾真说。
“饿,就饿呗。“潘丑说。
“反正我们也没啥钱,就当是又丢了。“
这三个人倒是想得开,或许人快乐了,许多事情就不放在心上了吧,哪怕很饿,哪怕很冷。
“听说,兄弟会黑白无常最近双双现世,抬手就灭了剑梅山庄一百七十余口。“
“兄弟,那你这消息不灵光,是炸死了一百七十余口,用的伏龙坛的雷光火石。“
“难不成是自己人内讧。“
“有可能。”
这阳城出去不远处,最繁华的街市,便是那神都城。
这一天,远处风尘仆仆,三人一牛,匆匆而来,只见青牛旁边一虬髯大汉和大青牛一同跑着,长得似那铜金刚、铁罗汉,手里一根乌金的长棍抗在肩上,背后背着一把大号的鬼头刀。车上拉着缰绳的是一个白面的书生,可她却身披道袍,背后背着一把二尺长的七星桃木剑。手持一卷书,只是折在手里并没观看,目及远方,有点出神的想着什么。旁边有一年轻人骑着豹子,中等身材,圆眼笑脸,长得颇为讨人喜欢,手里一把三尺长的金丝胡琴,在那里叮叮当当的弹着什么角羽宫商,弹琴的手指尖微微发绿,似乎常年和草药打交道而致。他一边弹,一边还唱着什么,便听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