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案子有问题3
莉达拉着我找了个位置坐下。低声说，
“你等会去挂号大厅找一个挂了妇科的女生，让她帮个忙，在检查的时候，借着和医生聊家常机会，问问医生，刘小研怎么不在医院就诊，问清楚刘小研是什么时候离开医院的，问清楚原因。”
听完莉达的这句话，我才反应过来，医院这儿要是何重山安排的，那此刻什么科室主任的话是万万不能相信，去找科室主任就是顺着何重山安排好的套路走。
“好，那你呢？”
“我在这儿等你，记住，你不能跟着她去妇产科，你走楼梯，在楼梯口等她。”
“好。”
我在挂号大厅里找了个女生，她按照我说的，去和医生聊家常，这一聊还真聊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我气喘吁吁地爬上七楼去找莉达。
莉达在跟一个来看精神科的病人聊天，见我来了，就开始跟那个病人友好地道别。她走到我身边，我刚要汇报消息，她就拉着我进了电梯。
“回车上说。”
电梯到了妇产科那一层，进来了两名护士。
莉达突然挽着我的手臂，说道，
“王青医生真的厉害，我跟她聊了一会儿，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但是费用这块还是挺贵的，你说是吧？”
莉达捏了捏我的手臂，我连忙应和着，
“确实贵。”
“其实西华医院的孙医生跟王医生比的话，差不了多少，人家收费还是蛮合理的哦。”
莉达又捏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是正确的，只能开始打哈哈，嗯了一下。
莉达整个人一下子低沉下来，说话的语气也变了，感觉对我失望透顶已久，她说的每个字都是对生活的无奈。
“你这个人真是个木头，我说这么多，你就嗯一下，唉，跟你说话我真的好累。”
一楼到了，那两个护士终于出了电梯，我靠着后面的栏杆，对莉达竖起大拇指。
到车上，我忍不住夸赞了一番莉达刚刚的演技。
莉达笑着说，
“我们问那个护士的时候，已经是打草惊蛇了。那我们干脆就不要太在意什么刘小研离职的事情，让他们知道我们这次来是咨询精神科的，顺便找下刘医生而已。毕竟那层楼的护士都换过，全是眼睛，那咱做戏必须做全套，也方便人家回去如实汇报工作嘛。”
“这里面这么复杂吗？”
莉达系好安全带，
“跟有钱人家过招，就是这样，他们的心眼子多得很。”
不知道为啥，凭着莉达这句话我想到了陈佳。
“那个女生打探的消息怎么样？”
“刘医生是上一周才离开医院的。”
“还有呢？”
“她不是辞职，是高升，她去了一家私人医院，服务的都是有钱人，听说她过去直接是主任，年薪百万是没有问题的。”
莉达撅着嘴巴，点点头。
“你看，我这把火才有个火星子，他们就泼了这么多冷水过来，真是处心积虑啊。原来我这个小女子是威胁到他们有钱人家的利益咯。”
这后半句话，我听着一头雾水，
“什么利益啊？”
莉达看着我笑了笑，说，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一时半会儿你也整不明白，开车，先去吃个早餐。”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十点半还吃什么早餐啊。”
“那就找个地方吃午餐。”
莉达还在找吃饭的地方，而我只能开着车在马路上闲逛，等着她发号施令。可最后吃饭的地儿，还是徐俊定的，他现在正在回城的路上，让我们先在饭店等着。
徐俊说的饭店是一家隐秘在繁华商业街的小巷子里，这小巷子四通八达，又没有指路牌，只能边走边问，
还好遇见一个好心的大妈，带着我们找到了这家饭店。大妈说这是一家开了快五十年的饭店，还没修商业街的时候，生意还是蛮红火的，现在商业街虽然人很多，很繁华，但年轻人都不会来这儿吃饭。
在和大妈道别后，我和莉达进了这家饭店，它是一栋三层楼房，还带一个小庭院。正在晾衣服的一位大姐，问我们是做什么的，我和莉达互相对视了一眼，心想，难道这又走错了？我笑着对大姐说：“我们是来吃饭的。”
大姐对我们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
“跟我来吧。”
“有包间吗？”
“你们几个人？”
“三个。”
“三个人还用包间。”这大姐的性格是真直爽，有话真直说，丝毫不怕得罪人。
莉达看着我，我尴尬得笑了笑，接着解释。
“我们要谈点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想要个安静点的环境。”
进了屋，大姐指了指大厅，“你看看，我这儿的环境还不安静？”
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顿时哑口无言，十分尴尬。
“走吧，上二楼。”
二楼只有三个包间，我们选了最里面的一间。
大姐给了我们一份菜单，一支笔，一个小孩用的作业本，前面几页还是写的拼音作业。
“想吃什么，写在这个本儿上，然后放在一楼的吧台。茶水在一楼大厅，自己去倒。”
我和莉达坐得端端正正，异口同声地说，“好的。”
大姐出了门，大声吼着，“念北，楼下有客人，你们注意点儿，不要在楼上打架。”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把我和莉达吓得一抖。
“这大姐的气场太强了。”
我看着莉达笑出了声，
“徐总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莉达摇摇头，
“我反正是没见过他来这种地方吃过饭。”
“就刚刚这大姐的脾气，大厅没人，都是合情合理的。”
莉达指了指门，
“要是被大姐听到你这么说她，我俩肯定会被赶出去的。”
“我去给拿点水上来。”
“嗯。”
我到大厅，没有见到那个大姐，院子里衣服已经晾晒整齐，门大大开着，这要是放在古代，这种店应该叫黑店。
我用托盘，端着茶水壶和杯子上楼，楼梯是木头搭建的，比较窄，像我这种一米八的小伙子，差不多就能把这楼梯堵着，偏偏在楼梯拐角，突然冒出一个小女孩，我俩差一点儿就撞上了，还好我眼疾手快，将托盘举了起来。
那小女孩用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我，笑着说，
“你好，大哥哥。”
我愣了愣，说，
“你好，小妹妹，下次走楼梯慢一点。别这么着急。”
“大哥哥，我不是小妹妹，我叫念南，你和楼上的阿姨是一起的吗？”
阿姨？阿姨？这小孩子说话一点儿都不好听。
我满脸严肃得说，
“那是姐姐，不能叫阿姨。”
小女孩看着我，点点头，
“你和那个姐姐是一起来吃饭的吗？”
听到这句话，我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用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对啊。”
小女孩耸耸肩，
“那好吧。”说完就从我身边的空隙，跑了下去。
我端着茶水进了包间，包间里还有个小男孩。此刻坐在莉达的身边，正和莉达说着悄悄话。
不知道小男孩说了什么，莉达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非常开心。
我放下手中的托盘，给莉达倒了杯水，放在莉达面前。
那小男孩双手捧着那杯水，不停地吹气。
“你要喝吗？小弟弟。”
“我不喝。”
小男孩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了莉达。
“阿姨，喝水，已经不烫了。”
莉达笑着接过，说了句谢谢，然后喝了一口，点点头，
“确实不烫了，谢谢你哦。”
小男孩一脸骄傲地说，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站在原地，真是傻眼了，这小男孩也太会了，这茶水本来就是温热的，怎么会烫，在我面前玩儿这一手。我拉开小男孩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