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这不一样
林暮辞说着话，思绪拉回到了那场拍卖会。
四四方方的人群，入眼满是人群，无数双眼睛望向台上的拍卖品，幕布一个个被揭开，人群躁动的在欢呼，无人在意那群拍卖品是怎么来的。
他们只是卖家，不问来历，不问过程，像是审视物品一样，预估他们的价值。
他站在高处看他们竞拍第一个人，那是一个alpha，身上的痕迹是那么刺眼，台下中出来了一个人，豪气冲天的开价一百万。
脚腕上的铁链被人扯了扯，他收回台上的视线，转头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
像是逗爱宠一样逗乐着他，身旁散发着若有若无的信息素，耳边清楚的听到那带着笑意话，“你只需要好好听话，我就不会让你出现在那里。”
视线不经意间看向桌上的苹果，他转过身去，脚腕上的锁链发出碰撞的声音，浑身散发着淡然，忽略着自己如今的处境，淡淡道：
“你有没有见过苹果削的水仙花。”
眼眸对上李开息，琥珀色眼眸覆盖上一层温润，像是小时候大爸爸，硬要他学小爸的样子一样，看着明显愣着人，继续道：
“我很会雕刻水仙花，要不要送你一朵。”
手上被人递上了一道冰冷的刀，他看着李开息身旁加的那一成保安，低着头专心的雕刻着。
台下一阵响起一阵慌张的叫声，手上一滑，刀片划过指腹，黄白色的水仙花被鲜红晕染。
抬眸看向台下，那个开场被拍卖的alpha死了，后颈处那跟他一样都是针孔的腺体，步入眼眸，最后毫无尊严的被人带出去。
作为开场礼的人拍卖品，注定没有人权，也注定很难活下来，比起没有人权的多活几年，他倒是想干干净净走。
水果刀因灯光反射出光芒，划破后颈处微微凸起的腺体，周围响起怒吼声，手上的水果刀被人夺了去。
向前划的动作被人制止，后颈处鲜血流淌着，让他眼前发黑。
后来所有的一切，他都不太清楚，他唯一记得的是许裴那穿透人群，喊出的三千万。
背后泛起冷汗，耳边传来许裴的声音：“我们回来了，那些都不会再发生，别怕。”
思绪被少年的声音拉回来，林暮辞强压心中的负面情绪，哑声道：“二哥后面找到吗？”
许裴轻拍着林暮辞背的手僵硬在半道，黑色眼眸微颤，说道：“找到了。”
林暮辞僵硬的身躯放松下来，轻声道：“你知道那个alpha经历的事情，我也有可能经历过。”
林暮辞抬眸对上深邃的黑瞳，继续道：“许裴，如果我现在跟你说一切都算了，你会怎么做”
“我知道。”许裴道：“带你回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体内注射了无数种信息素，二哥后来回来的时候，是他替你检查的，连腺体都是他修复的。”
许裴话语刚落，黑色眼眸清楚的看到那双深棕色眼眸里的无措。
许裴手覆上那不安抓着床单的手背，说道：
“哥哥，他们没有不想管你，更没有厌恶你，只是当初那种情况，我们选择了一个最笨的方法，囚着你，不管什么事都让你无法得知。”
林暮辞轻推开许裴，说道：“我知道，都过去了，我不在意。”
“你在意的，上辈子我有想过告诉你。”许裴指尖在发颤，哑声道：“但是上辈子，你那些状态，我不敢告诉你，我们都怕你受不了。”
“我们？”林暮辞眼眸哀求的看着许裴，哑声道：“许裴，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吗？”
许裴垂下眼眸，手紧紧抓住林暮辞手腕，声音干哑道：
“二哥腺体被挖了，大哥公司被人攻击了，晚之哥是私生子的事被人暴露出来了，晚之哥在去找你大哥的时候发生了车祸，成为了植物人。”
林暮辞声音颤抖道：
“那你见过秦钰吗？”
许裴感觉掌心的凉意，睫毛微颤，说道：
“秦钰一直都在消失状态。”
林暮辞深棕色的眼眸闪过嘲讽，眼眶泛红，唇瓣微颤道：
“为什么被挖走腺体的不是我。”
泪珠从眼眶滑出，林暮辞下意识去摸索手机，整个人魂不守舍。
许裴环住林暮辞的在发抖，轻拍着安抚着，说道：
“不怪你，都是我的原因，是我囚禁了你，是我标记的你，害你远走他乡，是我断了你与外界的信息，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什么都做不了。”
林暮辞伸手撑着许裴的手臂，琥珀色眼眸无助的望着许裴，伪装的温润消失殆尽，眸中隐藏的无害，暴露在许裴黑色眼眸下。
许裴环着林暮辞的手不稳的微颤，他一直知道林暮辞深棕色眼眸无辜的让人喜爱，但他几乎很少见到毫无伪装的林暮辞。
上辈子两人在怎么亲近，林暮辞眼眸中总是被覆上迷雾一样，不冷不淡，什么也不在意。
他一直觉得或许这样就好了，起码林暮辞一直在他身边，等事情过了。
他就卖乖撒娇，让林暮辞亲手替他带上那枚戒指。
指腹摩擦着左手无名指，那里空荡荡。
许裴黑瞳泛起势在必得，杏眼瞥过那只骨节分明的无名指，终归要带上的。
杏眼里情绪瞬间收敛，握着林暮辞手腕，黑色眼眸无害的跟林暮辞对视，说道：
“受害者无罪，有罪的是他们，不管是你也好，还是那里其他的受害人，不要因为那些伤害否认自己，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后面几个字，许裴声音颤抖的哀求着说完。
一个好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林暮辞垂下眼眸，遮掩情绪，哑声道：
“阿裴，等这次世界赛完成后，我给你回答，好吗？”
许裴握着的手僵硬在一边，深邃的眼眸盯着那被睫毛遮挡的眼眸，问道：“要拒绝吗？”
“我们现在有什么差别吗？”林暮辞说道：“不是在一起吗？”
许裴嘴唇微动，自嘲的笑声从喉咙发出，一字一句道：
“你知道的，这根本不一样，哥哥，你要推开我吗？你就那么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