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所有的不堪
现在每次看到林暮辞身边的人,内心总有声音催促他,把林暮辞关起来。
脑海中却闪过那场火灾,还有反复的冒出的那几个字,没有求生欲。
许裴满脸颓败,语气几乎祈求着:
“只要别离开我,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
只是声音太小了,小到并未穿透过手机,传到林暮辞耳边。
林暮辞抬手擦开镜上的雾气,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一头白发,脸色苍白的不带一点血色。
林暮辞眼眸泛起厌恶,语气带着一惯的温和,穿透过手机准确无误的传到许裴那里:
“阿裴,别在意这些,感情这事情,根本说不明白。”
林暮辞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迅速收敛自己情绪,说道:
“你现在还在训练吗?”
许裴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浑身散发的颓废不减,黑瞳满是茫然,轻声“嗯”了一声。
林暮辞把手机放到洗手台上,拿起一旁的皮筋,把头发扎起来:
“那先不聊了,我打算去训练室。”
许裴急促道:“林暮辞。”
林暮辞拿起手机的手顿了一下:“怎么了。”
许裴右手紧紧握着手机,沉吟片刻道:
“没事,你挂电话,我这边不方便。”
林暮辞薄唇微动:“好”
两人的话语暂停到此,心中的疙瘩却一直存在,只是谁也不知。
景然市,电竞场内,一个大波浪的御姐,脚踩七公分的高跟鞋,优雅的走向舞台中央。
舞台一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拿着话筒说道:
“a组已经抽了三个战队了,最后一个将会花落所家。”
“柚子已经抽出来了,让我一起看看是哪个战队。”
“duie战队。”
duie俱乐部里,众人的视线瞬间向沙发一旁的林暮辞看去。
钟缇直接跳起身来,脱口而出:
“我们八强跟yin一组,这么早就碰上了?”
林暮辞穿着宽大的睡衣,赤着脚踩在沙发上,头放在膝盖上,桃花眼微抬,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为什么,这次分组是在凌晨五点。”
宽大的睡衣领从肩膀滑下来,露出白皙的右肩。
一旁的鹿溪连忙帮忙把衣领拉起来,对上某人满眼糊涂的眼眸,下意识的躲避视线,遮掩式的轻咳道:
“怪我,早知道直接告诉你情况。”
林暮辞双手环抱着小腿,蔫头耷脑道:
“跟你没有关系,我想跟你们一起看。”
钟缇走到林暮辞面前伸手,比划着怎么抱才好,问道:
“要我抱你回房间吗?”
林暮辞抬眼对上一头金发的钟缇,没精打采的说:
“不用管我,我等会就好了。”
钟缇狗狗眼意味不明,转头望向鹿溪说道:
“这个样子我熟,每次没有睡醒就是这样,放心,人还是清醒的。”
说完,单手挽住鹿溪,另外一只手招了招,嬉皮笑脸道:
“走走,回房间休息会儿,暮辞一十点好歹睡了,不像各位,可是熬到了五点的哦。”
白色的灯光跟照射进来的月色融为一体。
林暮辞窝在沙发上,整个人脑海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夜色被遮掩起来,天空泛起一丝微弱的光。
林暮辞穿起脚下的棉拖鞋,走向厨房,熟练的拿出面包,啃了几下。
手指熟练的打着字,跟许裴发着早安的信息,身影朝训练室走去。
坐在电竞椅上,鼠标在桌面上查找着地域秘境,点进后下意识,查看排名,巅峰赛第十八名。
林暮辞移动着鼠标,进入巅峰赛。
不知打了多久,太阳照射进房间,白色的门框放散发着橙光。
duie阿姨望向那瘦弱的身影,说道: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孩子都在睡觉,听说你们今天五点才能睡。”
林暮辞听着声音,下意识摘下耳机,转头望向阿姨,解释道:
“他们应该会晚点起来吃中饭,阿姨可以晚点搞。”
“行,我之前以为是灯没有关。”duie阿姨说:“幸好上来看了一下,厨房里我之前煲了粥,你先垫一垫肚子。”
林暮辞感受着胃的不适,站起身来,随手关了电脑。
走到餐桌前,入眼就是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机的鹿溪
林暮辞进厨房拿起一碗粥,坐在鹿溪对面说道:
“我刚刚以为你们还会多睡会儿,所以跟阿姨说晚点搞饭,阿姨说可以先吃粥垫垫肚子。”
鹿溪眼下带着青色,点了点头,说道:
“他们应该还没有那么早起来,暮辞……”
duie阿姨的声音打断了鹿溪的话语:
“小溪,阿姨家有个儿子,昨天突然跟我说他想打电竞。”
鹿溪转头望向阿姨问道:“阿姨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阿姨说:“我总觉得,虽然他还小,但好不容易有喜欢的事情,所以想了解一下情况。”
鹿溪咽下口中的粥,眼眸闪过一丝羡慕,说道:
“可以找钟灵,让她带你家孩子去做测试。”
阿姨试探的问道:“那我家孩子可以不,到时候是不是跟你们一起训练。”
鹿溪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要看情况,你可以先带他去试一试。”
阿姨点了点头,转身向厨房走去。
林暮辞望向阿姨的背影,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许裴的身影。
少年眼眸闪着星光,坚定道:“哥哥,我也想打电竞。”
林暮辞垂眼遮掩住自己的情绪,上辈子二十一岁的许裴,因为他的原因,再也没有上过电竞场。
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累赘,难怪许裴会把房间的钥匙交给保姆。
上辈子腺体被信息素安抚后,他的清醒时间越来越多了,许裴也可以开始出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那时他有预感,自己快要好了,只是当他想跟许裴说清楚一些事,听着门外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望去。
入眼的是一个从未见过omega,少年小心翼翼的向他走过来,说出的话却让他狼狈不堪。
“先生说,他打算结婚,以后的易感期,让我帮你度过。”
后来直到死,他都没有在见过许裴,不知道那场火灾有没有烧尽,他所有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