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乌山堡演武
十月初十，李乾来乌山堡的第一个早晨，天气寒冷，李乾早早起床之后，自己穿好了盔甲，并未打扰他人，而是独自上了城墙，沿路上遇到的军士都朝他敬礼示意，李乾也一一回应。
李乾登上乌山堡的城墙，这深秋的乌山堡，朝北望去展现出一片肃杀而壮丽的景象。此时的风已经带有明显的寒意，横扫过广袤的草原和荒凉的山岭。
雄关漫道真如铁，大片的石头和沙土在寒风中飞舞，仿佛在向人们述说着边关的沧桑和历史。乌山堡在深秋的阳光下显得更加庄严而沉重，防御工事历经风雨，但依旧坚固。
北面是茫茫的草原，此时已经没有一丝丝绿意，都是枯黄一片。东面是山峦叠嶂，层林尽染，雪白的霜花落在枯黄的草地上，使得整个大地看起来更加冷峻。偶尔会有几只野兔或者狐狸在草原上奔跑，它们的出现，给这片寂静的土地带来了一丝生机。
李乾独自逛了一圈，站岗的军士此时也开始轮岗了，李乾看着他们，他们虽然面露疲惫之色，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气，李乾的眼中此时也充满敬意，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赶紧回去休息吧！大家都辛苦了！”
“多谢校尉！”
姜五和高顺此时已经到了城墙之上，陪站在李乾身边，李乾指着北方的草原，心中满怀豪气，“总有一日，我们也要沿着北方的草原，打到突厥的老家去，让他们的也知道我们的厉害！”
姜五和高顺顺着李乾所指，“愿誓死跟随校尉！”“愿跟随郎君剑指草原！”
瞧着时候差不多了，李乾带着姜五和高顺下了城墙，“今天是初十，那今日来个小操练吧，正好让我也瞧瞧大家的本事。”
姜五接了李乾的命令，令人敲响了铜锣，“校尉有令，今日操练，早饭之后，除了昨晚当值的人，其他所有人全副披挂，不可缺席！”
早饭过后，所有人都聚在乌山堡正中的校场上，校场早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地面铺满了沙土，形成了一个宽阔的训练场。士兵们身穿黑色的铠甲，手持长矛，排成整齐的队列。李乾站在队伍的前面，用充满威严的眼光注视着每一位士兵，他高声喊道，“今日比试射箭，五十步的距离，每人五箭，五中四为优，五中三即合格。”
李乾话音刚落，姜五便指挥着军士将十个草靶一字摆开，所有军士按所在队伍站成一列，轮流射箭。
比赛开始了，士兵们纷纷从背后取下他们的长弓，将其拉至满月状，瞄准了远处的箭靶。刹那间，整个校场变得寂静无比，只有弓弦在微微震动。接着，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划过空中，射向了箭靶。
一时间，箭矢的破空声、箭矢射中靶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所有士兵都是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同袍射箭，没有人发出声响。
过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所有人包括姜五等人都已经射完五箭，姜五刚敲响铜锣，正准备宣布射箭结果的时候，李乾抬手拦住了他，“我还没有开弓射箭呢？怎么能现在就公布结果呢？”
李乾说完，让高顺拿来了他的弓箭，如其他人一样，站在了靶子前，只见他屏住呼吸，连射五箭，报靶的军士举起红旗，高声喊道，“校尉威武！五箭均中红心！”
李乾深深地将杨岳的嘱咐记在心里，他深知要想在这乌山堡安全地活下去，必须要与乌山堡的这些士兵们交心，一则是要与他们同甘苦共患难，二则是要有自己的本事。
毕竟指挥乌山堡这一百多号人，也谈不上多高深的指挥技巧，这些大头兵更在意的是他们的校尉也是有一身好武艺，能够护得他们周全，而不是一个光会坐而论道的人。
因此李乾在第一次的射箭比赛中，就小试牛刀，展现了他的射箭功力，这些年的苦练不是白费的，他这一出手，便镇住了乌山堡的这些军士手，让他们对李乾刮目相看，不再因为他的年轻而对他有所轻视。
姜五此时也是高声喊出了今日的射箭结果，除去今天凌晨当值的二十人，共有八十四人进行了演练，五箭全中的十人，五中四的有四十二人，五中三的有二十四人，剩余的八人是五中二。
李乾听完姜五的汇报，也是觉得乌山堡的这些人真是卧虎藏龙，没想到比羽林卫的人射箭更为厉害，想到此处，李乾哈哈哈大笑，“兄弟们！今日小小试练，我实在没想到诸位的射术如此精准，比我在羽林卫时的同仁都强上不少，之前在长安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羽林卫是最强的队伍，现在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比不上咱们乌山堡的弟兄们，羽林卫包括以前的我，都是井底之蛙了，哈哈哈！”
场中的众人听到李乾如此评价，也是纷纷大笑起来！
“休说长安城，就说那朔州城，我们也是排的上号的，只不过是得罪了人，才把我等发配到这里来。”
“是啊，是啊！说什么好钢放在刀刃上，还不是没办法直接动手，只能下黑手！”
“说的对，老子以前也是个校尉，只不过没有送礼，得罪了将军府的门房，被弄到这里做个大头兵！”
“李校尉威武，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箭术，我等自愧不如！”
李乾听着场中的议论，抬手示意众人噤声，他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了弟兄们中有很多是因为得罪了权贵，亦或是犯了小错被发配到乌山堡，不瞒诸位，我也是如此。但既然来到了乌山堡，只要我们上下齐心，坚守不失，想来总会有我们的出头之日。当今的陛下，统一之心愈发强盛，现在是尚武的时代，只要我们发出亮光，我就有办法让这道光照到长安城，谁也拦不住！”
场下的众人听到李乾的话，更是觉得翻身有望，随即振臂高呼道，“万胜！万胜！”
李乾跟着喊了几声，看到众人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李乾严肃地说道，“诸位弟兄，今日还是有八位弟兄是五中二，并没有达到五中三的要求，我不要求人人五中四，但是必须人人要能到合格的底线。我相信所有人都不希望在战场上有人拖累战友，因此我给你们八人三个月的时间，在今年过年之前，达到合格线。达到了，所在的十人队人人有赏；达不到，所在的十人队人人受罚，能否做到？”
众人闻言皆是正色道，“谨遵校尉军令，我等众人必当勤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