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波澜再起
大比之后，丁队如愿没有再次垫底，众人也得到了十头羊的赏赐，李乾命人将羊杀了，火头军给大家做了一顿羊肉大餐，烤全羊，加羊肉羊杂汤，外加馒头，让大家吃的开开心心。因为军中不能饮酒，李乾便同贾东等四人说定，待本月休息的时候，请他们去樊楼吃酒。
姜五一边喝着汤，一边问李乾，“校尉，今日的马上比试，你为什么让黄保先上去？”旁边几位什长，也是十分好奇，围了过来。
李乾放下手中的肉，哈哈一笑，“那是因为我太了解宇文都了，我跟他算是死对头了，这些年马球场上不知道较量多少次，我是最了解他的。他整个人刚愎自用，又喜欢出风头，今天陛下亲临现场，他肯定想要表现一番。”
李乾喝了一口汤，接着说道，“他以为我初来乍到，而我们之前总是垫底，觉得我们肯定是很弱的，他急于取胜，肯定会把高手放在前面。那我就顺着他的心意，先派上了我们这边最弱的黄保，让他们轻松获胜，然后我们最厉害的两人放在第二、三位上场，连胜两场之后，他肯定也是慌乱不堪，自己定然会留在最后出场。当然，我也没有想到宇文都这一年多，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马上功夫长进不少，险些败在他的手下。”
姜五插了一嘴，“校尉，这不就是田忌赛马吗？”
旁边的什长们纷纷插嘴，“什么叫田忌赛马啊？”
李乾看了一眼姜五，“老姜，没想到你知道的挺多啊！”
姜五嘿嘿一笑，便对周边的人解释田忌赛马的故事。
这次大比让宇文成出尽了风头，因此第二日他便放了假，除了留守的人，大家都出去快活了。
李乾次日上午，带着什长们和贾东四人，到了樊楼吃饭，樊楼的小厮见是李乾这个熟客来了，赶紧带他上楼，进了雅间。
李乾豪爽地说道，“各位兄弟，今日放开了吃喝，一切费用，都算在我名下。”
姜五等人，也是头一次来樊楼吃饭，十分拘束，也不知道点些什么吃食。李乾见他们如此，便对小厮说，“也不点菜了，有什么好酒好肉，给我上来。”
不多时，小厮们便搬上了十几坛好酒，撕去酒封，酒香四溢。然后羊肉、鱼脍、烧鸡等等如流水一般上来。
李乾招呼众人将面前的大碗倒满，举碗说道，“各位弟兄，我李乾也是个新手，虽然长在军营，但那也是五六年前了，这几年也是在练习骑射，但是这回比试之后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弱了，还希望各位弟兄以后不吝赐教。来，同饮此杯！”
众人也是举杯，“多谢校尉！”
觥筹交错间，众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是谁占了楼上的大雅间！给老子轰出去！”
“公子饶命啊！楼上的是李家公子，他估计快吃完了，您再等等吧！”
“快吃完了？让我等？不行，现在就给我赶出去！”
吵闹之声越来越近，哐的一下，雅间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房间内的众人定睛一看，竟然又是宇文都，他身后跟着几个人，也正是昨天一起上场对打的几人。
“给我打！”
“宇文公子不要打啊！”
宇文都的随从们挽起袖子，先将小厮扔了出去，然后直接掀翻了桌子，房间内顿时乱作一团，楼下的食客慌忙躲避，杯盘狼藉，一片混乱。
宇文都见到房间里的李乾，气不打一处来，就近抄起一个盘子，唰的一下扔向李乾。
李乾见到宇文都他们动起手，也不再忍让，也是飞身朝宇文都扑了过去。在这场混战中，樊楼的掌柜走上前来，试图平息这场争斗。他一边劝解，一边用颤抖的手指着门口，示意小厮赶紧去报官。然而，此时的李乾和宇文都已经陷入狂怒之中，根本无法收手。
宇文都这边将近十个人，还是比李乾这边少了几人，宇文都渐渐落入了下风，就在这时，宇文都手下有一人捂着胸口大叫一声，“啊！”随即慢慢瘫软下去，血也越流越多。
场中的众人听到这声惨叫，纷纷停下了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李乾为之一愣，就在双方愣住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官兵闯入樊楼，手持长矛，气势汹汹。他们冲进二楼，迅速控制了现场，官兵的首领走到宇文都和李乾的面前，严厉地喝道：“统统给我停手。”
宇文都快步走到那人面前，正是他家的家丁刘三，旁边的军士看了一眼，朝宇文都摇了摇头，“不行了！看样子是一下刺中了要害，救不回来了！”
这时那带队的首领也说，“两位跟我回去一趟吧，如今闹出人命官司了。”
宇文都冷冷地看着李乾，“小子，你这回跑不掉了！”
李乾手下的人还想反驳什么，李乾伸手拦住了他们，于是京兆府的官兵带着打架的一行人和樊楼的证人走向京兆府衙门。
这时楼外的宇文家和李家的下人，也是各自跑回家报信去了。
京兆府的府尹叫做韦端，他也是宇文家的得力干将之一，正在睡午觉的他，被手下从睡梦中喊醒。
“大人，大事不好了！宇文家的公子和魏国公家的公子，在樊楼打架惹出人命官司了。”
韦端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从床上蹦起来了，“你说什么？谁死了？”
门外的下人喊道，“宇文家死了一个下人。”
韦端一边让小妾替他更衣，一边说道，“这回可碰到烫手山芋了。”
等到李乾他们进了京兆府大堂，韦端已经端坐在正堂之上，堂下站着二十来个人，担架上还用白布蒙着一个。
宇文都先开了口，“大人明鉴，李乾唆使他人，杀害了我家的下人，请大人做主！”
李乾见宇文都先泼了脏水，“启禀大人，我等正在樊楼吃饭，这宇文都突然闯了进来，掀翻了我们的桌子，同我们动手打架，我们都是赤手空拳，却不知道他们的人是怎么被匕首刺中的，更不知道这匕首是哪里来的！”
韦端思索了一番，“樊楼的证人呢？”
樊楼的掌柜和小厮，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小人在！”
“你们可看到了是谁先动手的？”
那小厮看了看掌柜的，拜倒在地，“启禀大人，宇文公子到的时候，小人跟他说了楼上李公子正在吃饭，但宇文公子偏偏不肯等，上去踹开门，然后动起手来。”
韦端看着场下的众人，心里想着该如何应对。
这时，宇文及和吴坚接到消息也已经到了京兆府门口，两人相视一笑，“宇文大人！”“吴国公！”
韦端刚想说话，听到外面的人通报，说是宇文及和吴坚进来了，连忙出了大堂迎接。韦端朝二人行了礼，“见过两位大人！”
宇文及平淡的说道，“听说我家的下人被人杀了，韦大人还要秉公审理啊！”
吴坚闻言，“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宇文大人这话说的太早了吧。”
韦端思索一番，“二位大人，请两位先将公子们带回去，剩下的人先留下来，待我细细审理，可否？”
宇文及和吴坚异口同声地说道，“那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