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猎（1）

    窦李两家的长辈见两个小的已经属意对方，于是让他们出去，四位长辈开始商量婚事的准备事宜。李乾和窦南乔便在两位兄长的带领下，去了后院，此时杨氏和李氏也早已带着子侄等候，见到几人前来，纷纷恭喜窦三娘。

    当晚，窦家大摆筵席，招待李家夫妇及李乾，只是李虎未能饮酒，而李乾被窦家的两位大舅子灌得喝了不少，直到半夜，一家人才回家。

    第二天李乾从宿醉中醒来，还是觉得如同做梦一般，就这样与窦南乔订下了婚事。因为是窦府选亲，所以纳彩、问名、纳吉就省去了，初九一早，独孤氏就开始让管家张罗着纳征之事，也就是准备迎娶窦南乔的聘礼。

    李家作为开国国公，虽然李虎是廉洁之人，但多年的赏赐加上家中独孤氏的经营，自然是不缺金银财富、良田庄园的。但是考虑到李家现在的处境，独孤氏和李虎商量之后，还是决定低调行事，多以契约代替实物，以免再惹出事端来。

    李家夫妇在家里准备财物，李乾也没有闲着，被独孤氏安排出城去捕获大雁，李乾便找了吴秀、吴侑和长孙恒一同前往。三人合计一番，决定去李家城外庄园的后山去寻找，后山有一大片湖泊，芦苇茂密，常有大雁踪迹。

    定下目的地，三人带着随从，快马加鞭朝庄园赶去。三人还没出城，又在长安南门碰到了死对头宇文都。宇文都正带着自家的兄弟和数十个精练随从出城，看他们的装束和家丁所背背负的弓矢，看样子也是要去打猎的。

    李乾仔细一看，觉得这些随从看起来不像是寻常家丁，倒像是军士，只不过宇文都本就是在羽林卫里当差，带些军士打猎，也是常有之事，李乾也没有多想。

    李乾正想着这些事情，那边长孙恒早已按捺不住，嘿嘿一笑，问道：“宇文兄，不知你昨日射中了几只孔雀眼啊？哈哈哈！”

    三人的随从听到长孙恒如此发问，哄笑起来，大家都知道昨天的结果，摆明是要让宇文都下不来台。

    宇文都气得胡须都要竖起来了，“你他妈的，你有种再说一次，看老子不劈了你！”

    宇文都的弟弟宇文瑞连忙拦住了他，悄悄地说道：“大哥，不要耽搁了父亲今天交代的事情，不要因小失大。”

    宇文都拿起马鞭指向长孙恒，“小子，今天饶你一次，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老子一定拿箭射死你。”说完，调转马头，快马加鞭离开了城门。

    吴侑看着他们的去向，扭头对吴秀说：“四叔，他们倒与我们同路了。”

    吴秀说道，“不用管他们，我们走我们的。”

    李乾他们沿着官道快行，跑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庄园附近，自家庄子里的管事早带着三个猎户模样的山民等候多时。

    管事见到自己主人过来，连忙下马行礼，“少爷，这三人都是庄子附近的猎户，平常租中庄子的田地，闲时在周边打猎，对周边环境很熟，都是打猎的好手。”

    三个猎户早已跪在旁边，“叩见少爷。”李乾让他们速速起身，没有多耽搁，一行人朝着后山的湖泊而去。三个猎户给李乾介绍沿途的情况，走过一处山头时，一个猎户低声说道：“这个地方就是上次老国公遇刺的地方。”

    李乾听到这句话，立马停下了马，查看这周边的情形，他们现在正在山脚，左边是山头，右边是湖泊，当真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贼人射中父亲之后，可以翻过山头，从另一条道快速逃离。

    李乾想着父亲的伤势影响了他的寿命，也是难过不已。吴秀见表弟痛苦的表情，驱马过来，对李乾说道：“大郎，事情都已发生了，我们还是把后面的事情做好吧。”

    李乾也是很快调整过来，一行人驱马继续朝目的地赶去。没过多久，带路的猎户便叫停了众人，众人在猎户的带领下，将马拴在了附近的树下，然后沿着湖边的芦苇荡步行，猎户让众人保持安静，走了差不多三四里路，猎户打了个手势，众人悄然停下，听由猎户指挥。

    猎户拿出早已备好的大网，让众人插下杆子，将网挂在杆子上，然后退下。原来这几个猎户，早已在附近发现了大雁的窝，现在大雁都外出觅食，傍晚时分会回巢，众人布置好陷阱，又悄悄退回了刚刚驻马的地方。吴侑见还要等候很久，便提议去附近打猎，吴秀也同意了。

    一行人上马，沿着另一条岔路向山里走去，幸好这里还是大山的余脉，山势并不陡峭，众人驱马也可行进。朝山中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带头的猎户让大家纷纷下马，改由步行，留下了一名猎户和七八个随从守住马匹，剩下的人在猎户的带领下悄悄在林子里穿梭，翻过了一个山头，猎户便发现了山腰上的几只鹿。

    猎户将鹿的向指示给李乾，李乾竖起大拇指夸奖，果然是老道猎户，好眼力。接着李乾悄悄拿出一支箭，张工搭箭瞄准了一只鹿，然后拇指一松，便嗖的一下射中了鹿头。另一边，吴秀也是射中了一只，而吴侑和长孙恒却是没有射中，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随从们立刻赶过去，将鹿抬了回来，回到刚刚扎营的地方，剥皮取肉，生火炙烤。只见这几个猎户，不单单精于狩猎，连烤肉都是十分擅长，鹿肉被烤的香味四溢，众人饱餐一顿之后，坐在山间的溪流旁休息。

    李乾命人叫过来三个猎户，与他们交谈起来，问起父亲遇刺之事，巧的是，当初看到那个痘疤脸刺客的猎户正在其中，他名字叫做王五。

    王五说道，遇刺前两日，他正好在山脚下补雁，有一行人问他山路怎么走，都是背着弓矢，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的，王五告知他们山间的小路，还得了那个为首大汉，也就是那个刀疤脸汉子的赏赐，因此记得他们。

    李虎狩猎当日，王五也是随从之一，他眼力甚好，隔着两百步外，仍然认出了那个刀疤脸汉子，正是他射中了李虎，他也向吴坚安排的画师描述了长相，只是吴坚派人四处寻找，却无从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