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换皮
刘墨霆，十岁修行，十一岁便是淬体圆满，感应天地灵气，引气入体，开始破脉。不到弱冠之年便以破脉完成，开辟丹田，捕捉始气，结为道种。
是大武最为耀眼的天才之一，更是拜入了大武最为强悍的宗派——落阳宗。
林沐当时年幼，对这些没有清晰的认知，可依旧在心底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随着年岁的增长，这颗种子悄然发芽，化作林沐修行的动力。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林妤俏脸一变，作势要打他。
林妤的声音将林沐的思绪拉回，当林彦知晓林枫的情况后，每月都会送一些控制伤痛的灵药及银钱，来改善林枫一家生活。
同时，林彦也在不停的出来打探着可以修复经脉的药物。可这么多年过去，始终毫无音信。
林沐无奈只得接过东西，林妤脸色瞬间转换，将黑色袋子贴身放好，男儿般的拍拍林沐肩膀：“这才对嘛。”
“好了，快送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修炼了。”林妤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就潇洒离去。
林沐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那黑色袋子，直至林妤收起来。那袋子不大，却是内有乾坤。可以将物品存放其中，便于携带，其内部空间有几尺见方，到上万尺见方的都有。
价格不等，可即便是最小的也要上万两银子，而且有价无市，一现身就会遭到疯抢，成交价格远远高于实际价格。
即便是林家也只有几个，而林妤却有一个，足以看出林志强对于这个孙女的期望，林沐对那东西可是渴望已久了。
林沐也没有多待，转身缓慢向自己小院走去，穿过热火朝天的演武场，走过悄无声息的藏武阁。继续向深处走去，被翠绿包裹着的独栋小院出现在林沐眼帘。
推开虚掩的屋面，跃入眼中的是一道身着朴素干净的浅色衣衫的娇小身影。正在小院中的菜地中劳作，小脸红扑扑的。
听到动静后抬头，看到来人后，乌黑的大眼中满是欢喜：“林沐哥，你回来了。”
“不是说了吗，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了。”林沐“呵斥”少女，眼眸中满是心疼。
“打发时间嘛，”少女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嫣然一笑。
少女并非是林家之人，而是林枫在执行某次家族任务时，经过一个历经战火的村庄时看到年幼的少女在死人堆里求活。于心不忍，就将她带回了林家，与林沐作伴。
并给她取了一个新名字萱安，想让她平安成长。
“爹，怎么样？”林沐询问道，他去百药堂不仅是领取修炼资源，也同样是为林枫购买暂缓伤痛的灵药。
“已经缓过来了，”萱安说道，林枫伤势发作的模样，令她揪心，却帮不上忙，心疼的直抹眼泪。
“嗯，你将这药爹熬了。”林沐把林妤给的灵药交给萱安，自己走向正屋。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靠窗的床和一张桌子。
床上，一个难以看出年岁的男子半躺，脸颊苍白。眉头微蹙，似是在忍受痛楚，身形消瘦，连眼中的凌厉都遮掩不少。
男子正是林沐的父亲，林枫。
“今天又与人争斗了？”林沐刚进门，林枫就说道。
“被您看出来了，”林沐一脸讪笑，他以为已经装的很正常了，没想到还是被林枫一眼就看穿。
“功夫不到家，整天想着与人打斗。”
“谁让他骂您是废物呢？”林沐小声争辩，他从来都不曾主动动过手，都是被动出手。
“拳头大了，别人自然会闭嘴，百般巴结你。可若是实力低微，哼哼……”林枫对此可深有体会，受伤前后族中众人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药来了”
萱安的声音将略有沉重的气氛打破，她端着一只瓷碗，碗内装着翠绿色的药汤，散发着阵阵奇特的香味。
“咕，咕。”
林枫接过瓷碗，一饮而尽。片刻后，林枫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苍白的脸颊上也渐渐浮现红润。
现在药效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从最初的几个星期，到现在只有短短三两天。
林沐想要变强的念头愈发强盛，他想要找到医治林枫的方法，想要林枫再度恢复成往日那边意气风发的模样。
…
翌日清晨。
昨天下了整晚的细雨，方才停歇。白雾将林沐视线所及之处尽数包裹，若隐若现。林沐感受着难得的清爽，推开院门深吸口气后，小跑起来。
跑出林家后，便是来到平坦开阔的街道上，起初光洁的青石板上以满是坑洼。
踏，踏，踏……
空旷的街道上回想着林沐的脚步声，许久林沐穿过数米高的城门洞，就来到更加开阔的话官道上。
而此时的官道上已有络绎的入城行人，有周边村镇的小贩，早起赶集的妇人。更多的是一支支北上的马队，而守城士兵对后者的盘查也会更为的严格。因为，越过这座城池，便到了北蛮的地界。
继续沿着官道跑了片刻后，林沐转身穿过一片仅容一人行走的灌木丛后，一条羊肠小径就出现在眼前。
小径两侧绿植不少，很快林沐潮湿的衣衫便是完全湿透。林沐也登上了山巅，恰逢红日刺破云端，那反射出的光芒，耀的眼睛都难以睁开。
林沐身后有着一颗巨大，高耸的古树，数不清的枝叶自粗壮的树干探出而后交织在一起，宛若一柄巨大的伞。
来到树下，有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树枝上，又两处地方较别处显得有些光滑，那是林沐每日几乎不间断的握裹的成就。
膝盖微屈，身体下沉，瞅准位置。林沐猛然跃起，紧握那根树枝，随后将身体摆成一个古怪的姿势。
身体利用双臂的拉扯力上下起伏，而林沐的姿势更是使得全身的皮肉都动起来。
“一，二，三……四十，四十…一……”
呼吸由开始的平缓而悠长变道如今的激烈而急促，小脸通红，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水不停的从脸颊滑落，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体表面，勾勒出林沐棱角分明的躯体。
林沐隐约间似是听到了全身肌肉在过度劳累下发出的呻吟，犹如魔音般让他停下来好好休息休息。在林枫的告诫下，林沐知晓，想要打熬基础就要不断触碰甚至打破极限。
“可接近极限的感觉真他娘的难受啊！”
林沐虽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每次都会极为的难受。身体发冷，血液快速循环使得林沐眼花耳鸣。
为了留在族内，他不能放弃；为了变强，寻找治疗林枫伤势的法子，他不能放弃；还没找那人寻仇，他更不能放弃。
“五十”
林沐低吼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做到五十个，身体已达到极限。林沐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逐渐脱离躯体，陡然间，一股股温热自腹部凭空出现，瞬间就弥漫至全身。
“这是……那些残存的药力。”
林沐很快就猜出那些，而且，林沐的身体才刚开始强化，只有少部分药力被林沐当场吸收，还有部分则是沉淀在身体深处，以备不时之需，就如刚才。而更为庞大的药力则是会随着他的呼吸和毛孔，归还于天地。
即便是一株一品灵药，林沐也现在也只能吸收一层，剩下的九层都会被浪费掉。想要不浪费一丝药力，那就只有传说中的炼丹师可以做到，他们通过神秘操作，可以将灵药中蕴含的药力完美的保留在灵丹中。
此时，全身的肌肉在此刻好像发出了欢呼，疲惫与不适感在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充沛的精力。
腰腹用力，身体向后一甩，凌空翻转一周，稳稳落在地上，腰杆挺得笔直。
不等林沐欢喜多久，丝丝胀痒感就瞬间遍布全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破肌肤出来。抬起手臂，林沐便看到粗糙的肌肤不断有着裂缝出现，手掌轻轻搓动，就如碎纸屑般洒洒落下，露出新生的皮肤。
“这是……换皮。”
全身老皮掉落正是淬体第一境——换皮的标志，新生的肌肤如玉石般。无论是防御力与攻击力都比为突破前增强不少，现在的林沐敢和赵文单独硬碰硬。
若是在习得一门武技，就算是林浩的话，林沐也敢碰一碰，虽说前者在一个月前便以突破第一境。
由于身上还穿着衣服，而全身的肌肤又在不停的地掉落，很是难受。
林沐便向走向树林深处，不多久，一口清澈见底的池子便出出现。林沐快速褪去衣衫，一个猛扎就跃入水中，舒适的温度使得林沐不由地发出呻吟。
这是他偶然间发现的，没日当他修炼之后都会来这里歇息片刻，洗去疲惫。
今天，林沐只是扑腾了几圈便快速上岸，顺便将衣服也洗了洗，反正这里一般也不会有人来。
“嗯，还算不错。”
突然间发出的声音将正在感受换皮之后带来不同的林沐，给下了一跳，连忙捂住那里，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林枫身着一袭灰色长衫不知何时出现在离林沐不远处的大树旁，带着罕见的笑容看向林沐：“小屁孩，长大了。”
“爹，你怎么来了。”林沐红着脸说道，同时慢慢的向挂衣服那里挪动。
“怕什么，从小看到大。”林枫笑骂一声，林沐那番拼命地模样他也是看在眼里，他也是有些心疼，这些年的颓废让的两个小家伙都早熟了不少。
林枫也清楚，林沐这样拼命有很大一部分原有都在他身上，可林枫清楚，无论是哪件事对现在的林沐来说都有些困难，可他也不愿打击林沐这般劲头，虽说希望渺茫，可也并非没有希望。
林沐嘿嘿的笑了，这段时间的拼命苦练也终是迎来了一点收获。与起林妤那些林家天才的距离也拉进不少，他始终相信汗水是不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