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本质
回屋吃过早饭，徐秋元便开始在寝房中打坐聚气，顺便再观察一番那逐渐扩大的金色海洋究竟是什么来头。
此次聚气环节一开始，便是感受到无与伦比的轻松。与之前相比，整个速度快的不是一点半点，从内到外纳气通路流畅无比。
没适应好的徐秋元不小心用力过猛，周身便迅速聚集了外界大量的浊白色虚浮练气，眨眼之间便已经凝厚到肉眼可见。吓得边上擦拭桌椅的小丫鬟连忙躲远，藏在椅子后轻声唤着公子
“没有错真的是这样。”
徐秋元在神念空间中怔怔的感叹着。
看着磅礴海量的气息不在自己体内不断的翻涌，又被这金色虚气逐渐吞噬，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修炼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轻松。
原来那金色虚气不仅没有凭空吞噬他之前的涵入体内炼气，反而又进一步的帮着他提炼着其中最为精华的一部分，糟粕之处会随着吐纳流出，烟消云散。
“不远不止如此”
徐秋元向着金色虚气相反的方向，抬手拨了身旁的一缕炼气。随后不可思议的一幕便出现，炼气竟开始逆转走向，主动向着金色虚气飘去，距离越近，这速度增加的就越快。
“也就是说，那半边白浪半边金海的交界处之所以会如此怪异的隆起峰谷，并不是白气在抗拒这金色虚气，而是在主动迎合贴近”
“这也就是为什么，外界那练气会如此大规模的找上我的原因。”
“至于炼气在体内如此浮夸的流转速度则是因为过量的灵草摄入导致淤堵的经脉，正巧在昨日在与那些石人的打斗中大部分被冲开了。”
“喝！”
寝屋中徐秋元劲喝一声，那周身粘稠的无主练气便开始缓缓涌动加速，最后开始回旋起来。
一丝丝细线从中不断抽出，最后汇聚成粗大的练气光束升至头顶，随后一齐涌入徐秋元体内。
本想一口作气拿下这团练气，那中心的玄黑石碑却异光一瞬，一道黑光闪至体外，将徐秋元周身空间以黑气锁住，隐约间能够看到淡淡的锁链游走在黑色外壳上。
徐秋元看着这诡异的黑气护罩，猜测着应该是为了防止自己这边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全套的服务”
又尝试着撇了一缕炼气靠近神念空间中那残存的黑气，果不其然还没等接近，炼气马上主动的远离。
徐秋元随即不再犹豫，时间有限，必须要在中午前完成这部分的炼化任务，便开始集中所有精神修炼起来。
“公子？”
“”
“公子你没事吧？！”
“”
躲在椅子后面的李雅萍小声询问着。一开始她就觉得徐秋元的此次修炼状况与之前大不相同，看到出现了一个宛若黑球一样的东西困住徐秋元时，她才是真的慌了起来。
那游走的锁链隐隐中还发出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球体在被锁链不断的收缩挤压。
最糟糕的是，事实的确如此，徐秋元此刻却正处在神念空间中，一概不知。
她焦急的左看右看，幸好还能够在某些黑气薄疏的地方能够看到公子的脸，亲眼看到他悠然自得的神情后才稍稍放松，却依旧不敢移走目光。
徐秋元稳稳的将最后的气息压下，还没睁眼嘴角便是露出笑意。激动的跳下床，两手向上一抻。
“直接来到炼气五阶！哈哈。”
“我要是能继续保持着这速”
话音突然截断，徐秋元猛地被什么撞了一下，随后又紧紧抱住自己，低头看去才知道是小丫鬟。
“怎么了，小家伙。”
“公子我我害怕呜呜”
“怎么眼睛都哭红了，不哭不哭，好好跟公子说说，害怕什么，公子帮你打他。”
徐秋元躬身帮着小丫鬟擦着眼泪，余光却发觉到沾着灰尘的头发，顺着看下去半边身子都或多或少沾上了灰土。
他身形一怔。
“告诉公子谁打了你。”
徐秋元那原本温柔的眼神突然无比凌厉认真。
小丫鬟也不说话，自己独自掉着眼泪，就是一个劲往他怀里钻，紧紧贴着自己。
“又是刘娘吗。昨日我明明已经明确的警告过她”
“不不是。”
话还没说完，小丫鬟就连忙打断了他，抬起红彤彤的眼睛看向徐秋元，一双泪眼相当可怜。
“公子你你没事就好”
徐秋元看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出她有没有说谎，想知道为什么不愿告诉自己。
果然，一对视她就会不自觉心虚，徐秋元随后就察觉到她在刻意往后背着手。
“把手给我。”
“我没事的公子，我真的没事真的。”
“我让你把手给我！”
“是”
她表现出那种激烈的反应，身子控制不住从他怀里弹开，瞬间硬直的站立，徐秋元一瞬间从她眼里看出了无比的恐惧。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冲昏了头脑，内心愧疚无比，后悔冲着她发脾气。
重重的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缓声说道：
“你不想让我看可以，但是你得给我讲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小丫鬟低着头，犹豫了一下，最终又懦懦的把手伸出。
徐秋元看去，她的手上满是沙土，然后就是那伤口，其伤口旁边布满着诡异的黑气。
“这东西怎么和那石碑的气息那么相似。”
徐秋元瞪大眼睛看着她的小手，有些呆愣，随后又看到她有些自责。
“疼不疼？”
“不是很疼”
“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刚才看到那个黑黑的东西把公子困住了它开始变的越来越小我一着急就碰到了然后就被弹开了”
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情怪自己没有及时和她说好。
自己也是真的蠢，这玄黑石碑待在自己身体里面，有谁说过这是好东西，谁能想到还会伤人。
心里越发觉得现在他需要重新审视一遍这三个凭空出现在自己体内的东西。
“我带你去找药婆。”
“不要公子”
“现在不早了，公子说过要去老爷那边的我真的没事”
“如果是怕药婆的话，那你不用担心，我在那里她不敢说你如何。”
“听话，跟我走。”
“嗯”
“真是怪了，行医多年，竟从没有听过这种东西。”药婆喃喃道。
“要是能看一看说不准还能大体判断出是什么东西 竟然还会自行消失。”
“药婆，这事我们也不懂，来的路上就突然没了会不会钻进她身体里了？”
“不好说”药婆沉思道。
“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老婆子我已经把这伤口处理好了她要是有什么问题再来我这里吧。”
“这样好吧，那我知道了，药婆婆。”徐秋元颔首回道。
徐秋元随后将小丫鬟带回屋中，一路上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后只希望着她别出事。
“这下真的不早了，我得赶去那边，午饭就在这，一会自己吃完好吗？”
“我等着公子”
“听话。”
“”
徐秋元又摸了摸她的头：
“想不想吃糖？”
“想嗯不想”
“听话的小孩才有糖吃。回来就给你——”
也没管她，说着就跑了出去，声音越来越小。
她此刻却小声说着：
“我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