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主人
“你真的爱我，对吧？”
沈燃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他看到了程瑾脸上的期待和恳求。
“当然。”
他认真道:“程瑾，我们不是一加一等于二，我们像是两块拼图，完美契合。”
“就算观念有所不同，但我们的感情是零点五加零点五等于一。”
说着，他莞尔一笑。
“只是不知道，你愿意做我的零点五吗？”
沈燃哪里缺这个另一半，他可以是一个完整的一，可以是一百，可以是一万。
他足够强大，可以不需要所谓的零点五。
他也十分脆弱，容易被外界干扰，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当他下定决心将真心捧出来给人看时，是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程瑾不禁想到有次在学校周围看到他，他好像很想去买一家店里的奶茶，却始终没有进去。
程瑾饶有兴趣坐在车里看着他来来回回在店外徘徊，好几次都走过了又折回来。
隔着车玻璃和一条马路他都能猜到沈燃在犹豫什么，他在做心理准备。
一个与陌生人交流的心理准备。
但有熟悉的人陪在他身边时，他就有恃无恐，像变了一个人。
程瑾想:他怎么会不需要一个零点五呢？
无所谓利用，无所谓真相。
沈燃已经把他最珍贵的交给了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摧毁他们之间的信任吗？
程瑾最后选择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他说:“当然愿意。”
暮寒月挂弦，初明月萎，日露了脸。
你来时我不见，你走时我不觉。原来你是需要人珍惜，陪你昼夜颠倒隐于市集。
程瑾在窗前吻了他，一个温柔的吻，克制又珍惜。
我想，我会陪你一辈子。
我会是那个在你犹豫时帮你买奶茶的人。
沈燃，我爱你。
·
夜色渐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雪来。雪从车窗进来，飘在沈燃脸上，随后在暖风的吹拂下融化。
沈燃摸了摸湿漉漉的脸颊，眼睛像水洗过一样澄澈。
他喜欢下雪，喜欢下雨。喜欢大自然的一切馈赠。
喜欢淋雨，喜欢在雨中笨拙的跳舞，喜欢像小孩子一样踩水坑。
他从来不曾长大。
程瑾把他那边的车窗关上，右手抽出一张纸巾擦擦他的脸，评价道:“小脏猫，没有主人吗？”
沈燃看向他，道:“别把自由的小猫叫流浪猫。”
程瑾失笑，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悄悄摸上沈燃的腕骨。
“哦~所以我家小猫不自由吗？”
因为明明就有主人，不是吗？
沈燃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耳尖泛红。“专心开车。”
“主人都听小猫的。”
沈燃:“……”
这人还真不害臊。
房子里暖烘烘的，沈燃想在睡前洗个澡，但是程瑾先他一步进浴室去了。
五分钟后，原本应该在洗澡的人突然出现在沈燃面前。
“泡澡水放好了，快进去吧。”
从车上下来到回家的这一小段距离，沈燃的脸颊从干燥温暖变得冰冷潮湿。
联想到上次只是和他在楼梯间接吻就让他发烧生病的事情，程瑾特意放好了洗澡水让他去泡。
在这样的天气泡澡确实很舒服，沈燃躺在温度适宜的浴缸里。
他搬来之后程瑾特意买了泡泡浴，水池里还有两只半个巴掌大小的小黄鸭。
他伸手捏了捏，小黄鸭立刻发出高昂的叫声。
沈燃眯眯眼，大声说:“程瑾你知不知道，猫都是吃鸭子的。”
没有人答话，沈燃正想再问一遍时浴室门突然响了。
程瑾懒洋洋抱胸站在门口，指指耳朵。“你刚刚说什么？”
沈燃下意识身体下滑，直到浴缸里的泡泡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程瑾哼笑一声，问:“藏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
“小猫会吃鸭子吗，那小猫会听主人的话吗？”
什么啊，程瑾明明就听到了他刚刚说的话，还要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跑进来。
沈燃正想让他出去，却听见程瑾说:“主任现在想和小猫一起，可以吗？”
沈燃:“……”
我可以说不可以吗？
最后程瑾还是留了下来，浴缸虽然不是很大，但容纳他们两个人还是足够。程瑾却非要掐着沈燃的腰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沈燃的面前就是排列整齐的腹肌，男性的气息充盈在他的鼻腔。
我是不是泡的太久了？沈燃晕乎乎地想。
两只小黄鸭随着水浪上下起伏，几次被淹没又坚强的浮了起来。
就像沈燃，明明腿软到站都站不住，还倔强得要自己走。
程瑾看不下去，弯下腰一把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膝弯，就这样把他抱了起来。
突然的失重感让沈燃本就模糊的大脑更加雪上加霜。
他仅仅搂着程瑾的脖子，问:“我在坐飞机吗？”
程瑾听了觉得可爱，于是故意逗他。他毫不费力地将人往上颠了颠，坏心眼道“现在遇到气流了，飞机正在颠簸，乘客们要抓紧了。”
沈燃真的乖乖将他楼的更紧了一些，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不忘低头亲程瑾一下。
“主人要好好开，来的稳一些。小猫要睡了……”
程瑾:“……”
这话你倒是刚刚在浴室里说啊。
因为程瑾的加入，沈燃的泡澡时间延长了近两个小时，出来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程瑾把他轻轻放在本来捂热现在都凉了的那边，又进浴室拿了身体乳给他擦。
橙花的味道飘进他鼻子里，程瑾没忍住抬起那条白的晃眼的小腿。
亲一下，再亲一下。
一切做完后他拧上身体乳的盖子，放在一边的柜子上。
将沈燃捞入怀中，亲了亲他的耳后，轻声说:“晚安，小猫。”
·
这里的天上坠满明星，地球的另一边却艳阳高照。
姜淮穿着宽松的长袍，怀里依旧是那只小熊。
他看起来十分开心，对小熊说:“我们就要回去见哥哥了，你开心吗？”
说完，他将小熊抱进怀里，笑容灿烂。“这次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我，你说对吧？”
他的视线转向一边，那里跪着一个人，他的嘴被堵上。
“你也想拦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