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头女尸案12
鉴识人员开始收集房子里的指纹和毛发，程瑾和沈燃则是直奔厨房。
厨房明明看起来很干净，但是那股腐臭味儿却更加重了。
沈燃做足心理准备一把拉开冰箱门，映入眼帘的是三颗用保鲜膜包裹起来的头颅，长长的头发贴在面部，苍白的脸色简直像是厉鬼来索命。
沈燃默默退至一旁，示意程瑾自己去看。他虽然早料到了这种结果，可是真的看到时还是不免生出几分嫌恶。
嫌恶变得冰冷的头颅，嫌恶把她们变成这样的凶手。
一想到三个花一样的少女接连死在一个人手下，他就觉得只给他两枪还是太便宜他了。
采集完所有的东西已经是中午了，大家商量好下午去机车店后就一哄而散，该回家的回家，该吃饭的吃饭。
程瑾问沈燃:“一起吃饭？”
沈燃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愤愤开口:“吃点素的吧，我吃不下去肉了。”
程瑾也当了几年警察了，他刚开始也是这样，一看到尸体狂吐不止，连上前观察都不敢，沈燃在这方面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两人去一家小面馆各点了一碗清汤面。
程瑾还专门给沈燃加了一个煎蛋，“要不是你，可能我们现在还抓不住李建文。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们庆祝一下？”
“庆祝？”
程瑾突然笑起来，笑的温柔。“嗯，庆祝我们成功抓到一个杀人魔，庆祝你来到警队，也庆祝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件案子大获成功。”
“我们在一起”这五个字被他咬的格外重，莫名有几分暧昧，沈燃听的耳朵发痒。
他急忙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含含糊糊地想:“难道是我耳朵里要长脑子了？”
看着他逃避的动作和羞红的耳尖，程瑾决定放他一马。
猫猫可不能逼急了，要循序渐进，慢慢来。
他的笑容愈发深了，如果沈燃现在抬头甚至能看到他眼底满满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程瑾在感情上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虽然沈燃是他真正意义上喜欢的第一个人，但他从来就没想过放手。
不追一追怎么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呢？就算他不答应又能怎样呢？什么喜欢一个人就是让他自由都是屁话，对方是自由了，那自己不还是痛苦的吗？
如果沈燃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就把他关起来，用有内衬的手环和脚链把他锁住，这样就不会弄伤他了。
给他住最大最漂亮的房子，睡最软的床，把他养成一只离不开自己的金丝雀。
……
一碗面下肚，程瑾堪堪压住心里的那块黑暗地带，眼神也变回了从前的样子，正直又坚定。
他去结账的时候沈燃一个人坐着，他在想啊，程瑾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呢？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坐上一辆车，程瑾突然提议，“我家离警局很近，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下午我们就可以一起走了。”
沈燃思索了一会儿就答应了，他还没去过程瑾家呢。
程瑾在外面只有一套房子，离警局很近。
程瑾打开门，示意沈燃先进去。他拿了新拖鞋，架子上一共就只有两双拖鞋，一双是程瑾自己的，另一双给了沈燃。也不知道他是习惯这样还是为沈燃特意准备的。
程瑾家的装修就没有沈燃那么别出心裁，是很常见的法式风格。
怎么说？感觉好华丽啊！
没见过世面的沈燃光明正大地打量着房子里的装潢。
程瑾问他:“你要喝点什么？”
沈燃回过神来，也跟着他一起去厨房外的吧台。
“水就好。”
坐在椅子上喝水的时候沈燃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蹭他的脚，低头去看。
原来是一只小猫，有卷卷的毛发和淡蓝色的瞳孔，还穿着漂亮的碎花裙子。
沈燃自己没养过宠物，十分小心地把小猫抱起来，放在怀里，问正在整理案件信息的程瑾:“这是你养的小猫吗？它叫什么名字啊？”
“铁……咳咳”程瑾咳了两声，对上小猫的大眼睛有些心虚，“它叫支付宝，是我妈养的猫儿子。”
沈燃摸着手里顺滑的毛发，“它是一只公猫啊？那为什么要穿裙子呢？”
程瑾撇撇嘴，解释道:“因为呢我妈总想要一个女儿，你别看它穿裙子，我小时候都被我妈强制穿过裙子。”
程瑾穿裙子？这画面沈燃简直不敢想象，怀里的小猫很乖很乖，被他摸得舒服了就一直舔爪子。
支付宝意外地很黏沈燃，明明平时都高傲地不理人。
“它很喜欢你啊。”
猫猫会同性相吸吗？真奇怪？
其实支付宝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程瑾，他昨天晚上就计划了要把沈燃拐回家，那家里当然得制造一些能让他记住的亮点。忽然又想起夏雨荷她们每天都讨论什么小猫好可爱小狗好可爱的，于是连夜回去把支付宝给偷了出来。
早上的时候张芬打电话臭骂了他一顿，说他追老婆还要弟弟帮忙，不知羞。
本来心里还有点气，不就是一只臭猫吗？哪里比得过沈燃重要？现在对支付宝的好感度涨了不是一星半点，看来老妈这猫儿子也不是只会吃嘛。
程瑾满怀感激地看向自己弟弟，发现它已经快被沈燃摸成一滩猫饼了，于是决定今晚给它加餐。
铁蛋儿，哥哥的幸福就靠你了。
坐了一会儿沈燃有点困，程瑾带他去自己昨天打扫过的客房。
“你就在里面休息一会儿吧，到了时间我会叫你的。”
沈燃点点头，困意上头，就准备上床去睡觉。碰到枕头上时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酸甜的柚香和清新的青屿香味扑鼻而来，睡意更深，在合眼前沈燃的最后一个想法是——
程瑾是会用香水洗被子吗？
沈燃睡得香甜，门外却是鸡飞狗跳的。
支付宝趴在门外一直去挠客房的门，程瑾怕它吵到沈燃就去抓它，但是支付宝是液体动物，“滋溜”一下就滑走了，然后又去挠门。
程瑾费了很大工夫才完全制服住它，然后直接把它关进了笼子。
他打开客房门，往里瞄了一眼。沈燃睡得很熟，他的睡姿很板正，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胸膛有规律地起伏。
还是自己的小猫比较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