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落水，端倪
叮——
“恭喜宿主第一次获得旬试榜首，嗅觉+1。”
马车行驶在山路上，季扶光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花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旬试成绩这么快就出来了？
季娇可不知这些，还以为季扶光是喜欢花茶的味道，
“这菊花茶不错吧？清热降火，是我和大姐亲自采摘制成的，你若是喜欢，回去装上一盒子带去学院泡着喝。”
季扶光笑着颔首，说话间便到了季府，她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眼阔别一旬的家，一切一如从前，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两人自马车上下来，便看到季翘扶着沈氏立在二门处翘首以待。
“娘！大姐！”
季扶光快走几步走到沈氏面前，沈氏一把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嘴里念叨着，“吾儿黑了，瘦了，在书院里很辛苦吧？”
季扶光看了眼自己白胖的小手，她是晒不黑的那种，依旧白的发光，哪里黑了？至于瘦，十天而已，她哪里就瘦了？
不过她也就在心里嘀咕一下，嘴上笑吟吟道，“娘，我这是又长个了！”
沈氏一听笑着点头，“看着是抽条了，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卤猪蹄，炖的烂烂的，翘翘特意烧了糖醋排骨，你可要多吃一些好好补补。”
一行人边说边往院子里走，肉香味顺着风飘来，季扶光肚里的馋虫冒了出来。
在学堂里大家吃得大都是锅饭，可吃不上多少油星，更别提猪蹄排骨了。
在家人面前季扶光向来随性，走进屋子端起丫鬟盛好的米饭，就着桌上的糖醋排骨便吃了一碗饭，又啃了一个猪蹄膀，吃得小嘴油光发亮，“好次！”
沈氏看得心酸，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吾儿喜欢便多吃些。”
吃饱喝足，季扶光一脸满足地眯着眼，享受着娘亲体贴入微的照顾，湿热的帕子擦去嘴角手上的油腻，整个人都舒坦了。
青玉院内温情脉脉，远香院里却是暗潮涌动。
湖心亭旁，季芜与季皎站在一处，跟着她们的丫鬟婆子则离开了一段距离。
也不知季皎说了一句什么，季芜突地伸出手来推了季皎一把。
扑通一声，季皎一头栽进水里，季皎的丫鬟婆子见状连忙围过来，会水的婆子衣裳都顾不得脱便下了水。
季芜立在岸边，难以置信地摇头，嘴里喃喃自语，“不是我，我压根就没有用什么力气……”
如今已是深秋，湖水冰凉冰凉的，掉进水里的感觉可不好受，等婆子捞起水里的季皎，小小的人儿已经冻的浑身发抖了。
………
紫竹从外面进来行了一礼，“夫人，四小姐落水了，二夫人那边钱氏正闹着呢！”
四小姐？季扶光想了片刻才想起四小姐是那个外室女季皎，马上就过中秋了，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季扶光难得回来一趟，沈氏压根不愿理会二房的破事，她眉头微蹙看向庞妈妈，“妈妈，你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庞妈妈应声而去，沈氏继续说道，“扶光，上午你们姐弟三人去一趟舅舅家，这么久未见，你外祖母一直念着你呢！”
季扶光点头应下，带着沈氏特意备好的节礼与季翘季娇两人一道坐着马车去了武安侯府。
“外祖母的心肝儿哟，快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武安侯老夫人周氏一见着季扶光，便拉着她手不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
“哥儿又长高了，坐在这陪我老婆子说会话。”
周氏对季扶光姐弟三人是真心疼爱，拉着他们的手嘘寒问暖，上一世若不是外祖母过世的早，也许能够庇护季翘三姐妹一二。
坐在一旁的大舅母与二舅母笑着附和两句，下方的表姐们也凑趣，整个屋子里热闹极了。
季扶光目光在屋里众人脸上掠过，大舅母是个好的，可惜身体不好，大舅舅与大表哥战死的消息传来，她也一病不起。
至于二舅母，那可是个面慈心冷的主，外祖母去了后，大舅母一病重她便开始上窜下跳。
为了侯府爵位谋害大房子嗣，撺掇二舅舅把二姐送进宫，她就是武安侯府的一颗毒瘤，更是害的原主郁郁而终的刽子手。
思及此，季扶光眸光一冷，这笔账她先记着！
“扶光，你三表哥也在书院，若是有事可以寻他。”
大舅母窦氏和善地开口道，她可是听小儿子沈庭望说了，扶光是个厉害的，当然她小儿子也是很不错的。
季扶光笑吟吟点头应了一声，接受了大舅母的好意。
姐弟三人在外祖母院子里待了会儿，便被大表姐他们带着出去在武安侯府游逛，用午膳的时候，季扶光才见到了大舅舅沈明希和大表哥沈庭期。
沈明希是个标准的武将，肤色呈古铜色，高大挺拔，站如松，坐如钟，一举一动透着浩然正气。
而大表哥沈庭期就是大舅舅的翻版，不过十四岁个头就赶上了大舅舅，甚至有超越的趋势。
看到季扶光，沈庭期一把将她抱起放到肩头，惹得一旁的二表哥沈庭宁和三表哥沈庭望一脸艳羡，他们也想被大哥举高高呐。
季扶光双手扶着沈庭期的头坐得稳稳的，暗自下定决心，这样的大表哥她怎么忍心看他年纪轻轻便马革裹尸？
用罢午膳，季扶光他们又坐了会儿才提出告辞，外祖母十分不舍，吩咐大舅妈给三个外孙准备了不少吃的用的带回去。
出了武安侯府，季娇兴致勃勃地道，“大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去锦绣巷转一转再回府吧？”
季翘一听颇为心动，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季扶光。
季扶光：“……”
锦绣巷是上京城最为繁华热闹的街市，街道两旁各式店铺林立，茶楼、酒肆、当铺、首饰铺应有尽有，街上行人如织，马车来往不绝。
季府的马车在一家茶楼停下，季扶光带着小厮看剑去了茶楼靠窗处坐下，边喝茶边等姐姐们。
“上一壶秋茶，再来一碟酸枣糕。”看剑扬声道。
盏茶功夫后，茶楼里的小二哥肩头搭着雪白的巾子，热情地提着一壶茶一碟糕放到桌上，“小公子，上好的祁红茶，酸枣糕来咯！”
看剑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季扶光端起抿了一口，一脸享受地看向热闹的街市。
突地，她眸光一凝，喜鹊在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