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不能去看小倌露八块腹肌跳舞吗
1号发丝垂下落在鬓角,黝黑的眼眸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浪费珍贵药材的……”
凌月迟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他听见凌月迟用药时犹豫了?只是因为这个,他就跑到这里抢夺一株药草?
无妄紫灵芝不能停止症状,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拖着无力的躯体,和这只守护兽搏斗。
凌月迟的大腿隐隐作痛,一时间浑身发软。
1号手还维持捧着灵芝的动作,像极了某种大型犬:
“阿月,能不要生气了吗?”
凌月迟摇了摇头,把心里的可怜压下去。
该死。
她擦掉眼角一抹不安,恶狠狠地瞪着他:
“为什么不和我说?不和我商量?你是魔族我是人族,不知道吗?”
1号被她吓到了似的,缩了缩肩膀:“知道啊,可是阿月对我很好……”
“呜呜呜,对不起我不该骂你!宿主,他好可怜哦!”系统哇哇大哭。
“你闭嘴吧,墙头草!”真搞不懂他,凌月迟舌尖抵住后槽牙。
一会孩童一样单纯,一会又像老头般精明。
“夜无渊给我出来!!”
突然,愤怒的嚎叫从外部传来,使得整个洞穴都在震动,细碎的石块喀啦啦地掉!
山外。
霏跃闻扛着霏跃音,身后七八个魔族修士,将这座山团团围住。
本来因为追捕夜无渊早起,作为打工人他就够烦了。
没想到睡个懒觉的功夫,踏马的弟弟死了。
虽然他弟弟喜欢钻研各种稀奇古怪的功法,弄得府上乌烟瘴气,最终导致被功法反噬,外貌巨变,只能整天披着袍子见人。
弟弟也被家族嫌弃得跟眼屎似的。
没了他,霏跃闻应该蹦上三天三夜的迪。
但他弟弟居然被一个筑基修士干掉,也太掉他的脸了!
而且还是夜无渊的人,更是晦上加晦!
“夜无渊,赶紧给我出来,不然我直接送霏跃音见太太太祖宗!”
……
此时,洞穴里的凌月迟:“霏越音?她被抓住了!?”
1号目光复杂:“你和她遇到了?有没有受伤,她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凌月迟:“她帮我引开魔族的注意力,我才能找到你,得想办法救她。”
“不要救她阿月。”1号慌张地扑腾了一下,抓住凌月迟的手腕。
系统也提议:“宿主,你现在的状态,和普通人没区别!外面领头的魔族可是化神级别的!”
“我是不准备去。”凌月迟把手中的月华剑松开,沉沉的目光看着夜无渊。
1号松了一口气,虚弱地喃喃道:“那就好,快离开吧……”
“呜!”
话音未落,生骨丹塞进了他的嘴巴!
凌月迟单手叉腰,理所应当道:“所以我推荐你去打跑攻击你的魔族,然后带我们跑路!”
虽然有些心疼好不容易到手的丹药,但只要能把存活率调整到最大,那是最好的办法。
他手中的无妄紫灵芝有七百年,它守护兽已经临近化神的阶段。
1号能杀死守护兽,还是他在症状发作的状态,从这点就能说明他的实力。
如今,他的症状已经消失了。
他无疑是现在最强的战力。
“阿月,我不要。”
1号咽都没咽下去,他死死地用牙齿咬住了丹药。
乖巧的脸上,头一次出现类似叛逆的东西,见凌月迟不说话,他再次重申了一遍:
“我不要。”
凌月迟烦躁地抓起他的衣领,左手无力地垂在袖口:
“你比我强,所以你需要破局,你不会以为咱们这样能逃脱吧?”
1号摇了摇头,说出的话却冰冷到了极点:
“让霏跃音死吧,我不在乎她。”
“你……!”
凌月迟一股火气蹭蹭地上来:
“不在乎她,那你也要在乎你自己啊?我踏马不就是为了救你才来的吗!!”
1号咬着唇,声音软了下来:“她不值得你救,我也不值得……”
“啪。”
一道不重的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凌月迟牙关咬紧:“所以,你是让我大费周章地过来看你们两个死?我闲的没事干吗?有这时间,我不能去看小倌露八块腹肌跳舞吗??”
1号脸上扬起一抹惨白:“阿月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诡市的生骨丹早就没了,我……”
“我知道。”
凌月迟的眼古井般平静,仿佛能看到倒影在上面的明月,皎皎如月,平淡清冷。
1号眼眸仿佛被刺痛了,他艰难地钩住凌月迟的衣袖,声音轻轻地划过:
“你……说什么?”
洞穴里,只有些许光从顶部的石缝间落下来,仿佛几束柔和的月光。
淡淡的光勾出她些许发丝,凌月迟的视线仿佛莹莹黑玉,微光落在眸里,折射出他胆战心惊的脸:
“我知道诡市没有生骨丹;我知道游魂指路生骨丹的方位,是你们从中做梗,为的是引我去诡市深处;我还知道,夜无渊让你过来,不只是保护我和监视,你还需要与诡市内部的霏跃音汇合,夺取我的身体是吗?”
1号仿佛浑身的血倒流,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
他眼眶里涌动着什么,仿佛有一阵寒风将一切扒开,如此赤条条。他心如死灰地放开凌月迟的手腕,嘴巴张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的?”
凌月迟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双明媚的眉眼忽地笑了:
“嗯……什么时候呢,在拆夕夕和我说,有一个人问过她同样话的时候。”
1号瞳孔微缩,在那么早之前?那她……
凌月迟轻轻地捧起他的脸,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曾以为是暮雨柔和白玟,可实际上他们在夜无渊来的那天,就已经准备进入诡市,在我房门等我到宵禁,所以不可能是他们。”
“再加上拆夕夕和我说过,让我小心你。”
1号咬紧了下唇,是拆夕夕吻她耳垂的时候吗?
他的嗓子仿佛含着一块铅球,许久才把声音吐出来:“没想到我居然从那里开始,就被怀疑了……”
“不,并不是从那里,”凌月迟摇了摇头,“是从你斩钉截铁地说她戴着翠玉竹开始的。”
1号门齿艰难地咬住舌尖,他的指节发白,硬生生地撕扯开衣袖。
顺着1号震动的瞳孔,凌月迟眼睛轻轻眯起,表情无喜无悲:
“你知道吗,1号,拆夕夕当时手上戴的并不是翠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