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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的人生不够可笑吗?还有空替别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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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凌月迟消失,厉何像是忍了好久。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狂奔,阴暗地爬行,蹲下,打滚:

    “芜湖!大师姐同意啦!大师姐同意啦!!”

    “比赛有着落啦!!”

    众弟子:不是,他有病吧?

    ……

    见凌月迟满不在乎地离开,暮雨柔手里的帕子一寸一寸搅紧,她为什么不难过?

    她的未婚夫,她视作弟弟的师弟,她的师傅都站在她这边,对她的去留不管不顾。

    她的心肠是铁做的吗?

    暮雨柔突然觉得暖玉也没什么。

    “雨柔你刚刚筑基,有剑吗?我们一起去藏剑阁看看?”苏青的声音浅浅地传过来。

    “大师姐的手臂受伤了,是怎么回事呀?”

    她将目光移开,露出一个标志的甜美笑容。

    “她昨天炼丹被降了天雷,应该是那个时候受伤了。”

    “原来是这样……”暮雨柔眯起眼睛,“天雷……丹药?”

    “是啊,大师姐有一枚被天雷祝福的丹药。”

    “被天雷击中,大师姐现在应该很虚弱吧,不知道有没有事……”

    暮雨柔垂下眼帘,瞳孔闪过一丝妒忌,没想到凌月迟还是丹修。

    “你说暮雨柔受了天雷,元气大伤?”

    白玟愕然地睁大眼睛,睫毛微颤。

    听说凌月迟受伤,以为是她跑去下秘境受了些皮外伤,没想到是这样……

    “这么说起,你觉不觉得大师姐很奇怪,”苏青插嘴,“今天你从大师姐身上有感受到灵力吗?”

    “没有。”暮雨柔果断回答。

    “没……”白玟迟疑地抬起眼睛。

    这时,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让他心脏一沉,难道是……

    “我也没感受到灵力,实力差距不算大的话,应该都能觉察灵力,大师姐也没有能隐藏灵力的东西对吧?”

    “难道说……”暮雨柔夸张地叫了一声。

    “别说了,这不可能的!”白玟皱紧了眉,打断苏青的话头。

    灵力逸散,那是在修炼的时候触碰禁术,内丹破碎才会出现的事。

    如果每个人都是池塘,内丹就像放水的水龙头,修炼是把水池不停修大的过程。

    但禁术不同,能让人快速增长修为,代价是损耗水龙头,随着灵力增长,水龙头会加速磨损,最后失去供给灵力的作用。

    一旦内丹破裂,修士将再无结丹可能,但躯体还是庞大的水池,那时魔气会乘虚而入。

    失去灵力之后的修士,都会无法承受,很快地坠入魔道。

    所以竭泽而渔的方式,被各大宗门严格禁止。

    一旦有跨越的念头,轻则关禁闭,重则作为反面例子,杀之。

    “大师兄,你不觉得凌师姐修炼速度快得蹊跷吗?”苏青豁然开朗地摊手,语气中染上嘲弄,“修炼禁术,可不就是能简单让她提升吗!”

    “可以了,话到这打住,无凭无据的事,这话要是被师傅听到就麻烦了。”

    白玟打断他,体虚让他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凌月迟不可能修炼禁术。”

    “什么不能让我听到?”

    不知何时,浮云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

    穿过走廊,竹林,人群,那人影不紧不慢地走着却速度奇快。

    凌月迟卯足了劲加速,人影也加速,凌月迟停下,人影也放缓,就像在戏弄她,始终保持着似有若无的距离。

    凌月迟愈发焦急,她受伤的左手在空中挥舞,险些摔倒。

    可要是现在不遇见师尊,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师尊了。

    凌月迟莫名有这样的预感,她咬牙,乘剑追去!

    三步,两步……可就在要追上时,那人却在拐角一转,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

    绵长的走廊空荡荡的,地上放着一只玉杯,上面还沾着酒渍。

    凌月迟分出神识,在四周搜寻。

    风吹落几片叶子,凌月迟这才发现,她不知不觉远离人群。

    幽静的走廊左侧是一片竹林,尽头是片不大的小湖,右侧是一片高耸的悬崖,朝下看,只能望见影影绰绰的云雾,恐怕谁死在这都不会有人知道。

    凌月迟眼圈有些红,她倒不是没做心理建设,只是太想见师尊一面了,就算是概率很小的事,她也想试一试。

    她找师尊主要有二,其一就是想问问。

    问问师尊是不是真的出来了,问问师尊为什么看见她受难无动于衷,问问他……

    为什么会惨死。

    前世,在墨淮师尊祝宴的第二天,他遗体被找到。

    那细雪一样的人儿,仿佛碎掉的冰凌,零零散散地散落在地上。

    他悲天悯人的眼,如同失去光彩的琉璃,无神睁着,腥红的血迹铺满泥石,在他雪白道袍上异常扎眼。

    他就那样,仿佛一片羽毛般,无足轻重悄无声息的,浸染在泥土里。

    恍惚间,凌月迟好像看到羽毛落在肩头,沉重得她喘不过气。

    大家都不相信,挽剑宗最大门号无为法门的师尊,居然就这么突兀地躺在地上,气息全无。

    弟子们手足无措,不敢上前。

    凌月迟双腿发抖,浑身像坠入冰窖,几乎要站不住。

    不可能,师尊是化神大乘,几次要触碰到炼虚的门槛,即便是丹修,也不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这不可能!

    逐渐有胆大的弟子准备运走遗体,他们把师尊架起,看到墨淮始终睁着眼睛,于心不忍地覆上一块布。

    一时间,凌月迟想起宗门山脚下的大黄。

    当她被宗门排挤,只有那小狗会陪着她。

    那是一只会围着她打转,尾巴旋得像陀螺的小狗。

    见她不高兴,还会把骨头推过来,讨好地舔她的手心。

    每每这个时候,凌月迟总会摸摸它的额头。

    它被摸得开心,脑袋毛茸茸的,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小狗眼睛湿漉漉,死的时候也是湿漉漉,好像它还活着,好像只要凌月迟眨眨眼,就会一蹦一跳地跑过来,讨好地舔她的手。

    直到扫地的弟子给它盖上一块白布——她就再也看不到那双眼睛了。

    “别碰他!”

    凌月迟撞开他们,跌跌撞撞去抱师尊的躯体。

    刚触碰,她那一点侥幸也击得粉碎——师尊的躯体石头一样僵硬。

    那是六月,却纷纷扬扬下起一场大雪。

    左脚无法弯曲,只能无力地垂在身侧,她甚至无法双膝跪下,只能滑稽地半拖着那条腿,像只留着尾巴的三腿蛤蟆。

    凌月迟就那样待了一天一夜。

    没过几日,筋脉聚毁内丹被挖,感受到心脏被一点一点地刺穿,凌月迟手里紧紧拽着那只玉笛,那是她唯一剩下的东西。

    凌月迟永远失去了会记她生辰的人。

    失去了她的师尊墨淮。

    失去了内丹。

    也失去了她的小狗。

    现在,就连她的命也要失去了。

    面前,是暮雨柔那张狰狞狂笑的脸,昏暗的地下室里,猩红的眼里透着实质喜悦。

    凌月迟耳畔仿佛还回旋着宴会,师尊活着时说的话。

    宴席终了,凌月迟沉默地把笛子放在墨淮面前。

    “怎么,可是不喜?”

    师尊没有接,精心准备的礼物被退回,也瞧不出生气。

    风吹起他的乌发,一股冷冽柔和的焚香味扑面而来。

    “师尊,弟子怕守不住。”凌月迟低眉顺眼。

    她左脚因长时间站立开始麻木,缝合还没完全好,开始渗出血来,黑色的虫子刺得她紧绷,钝疼有向全身蔓延的趋势。

    “月迟呀……”师尊的声音很轻,语气染上微不可闻怜惜。

    他有些强硬将她张开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按回笛子上,让她牢牢握住:“吾会让你守住的。”

    那股温柔的气息包裹住她,焚香味一点一点地将紧绷的神经抚平。

    莫名地,她觉得师傅不是冰,而是冰那般雪白的木棉,温暖柔和,徐徐而来。

    ……

    涣散的视线回归,肩胛骨疼痛得麻木。

    好冷啊,她迷迷糊糊地想,即便睁眼的力气都快要没有,她依旧紧紧攥着那只玉笛。

    她望着面前暮雨柔的脸,冰冷的剑刃切开脏器,几乎要夺走她全部的温度,就连手里最大的暖玉也无法抵御寒冷。

    突然,凌月迟的手臂一轻,连带她的神经也猛地收紧。

    暮雨柔正贪婪地看着那块暖玉。

    “居然一直藏在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师姐,这笛子就由小师妹继承吧!”

    她磕上眼睛,四肢鼓胀,肚子和气球一样充满。

    她自爆了。

    ……

    收回神识,凌月迟眼里一片猩红,她捏紧拳头,险些把竹剑撕碎。

    还有三年,重来一世,她一定要救师尊。

    “大师姐,可让我一顿好找啊?”突然,一道声音贴着她的耳朵擦过。

    “日!”

    凌月迟浑身冒鸡皮疙瘩,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剑挥去!

    “唉呀!大师姐准备杀人灭口!”苏青弯了弯身侧,堪堪躲开她的竹剑。

    “叮咚!奖励任务,痛怼男五(难度低),是否接取?”系统的声音适宜地响起。

    接!想都没想,凌月迟不动声色地把玉杯塞入袖口,捏了捏沙包大的拳头:

    “有事说,无事滚。”

    “有事有事!”

    看到凌月迟凶恶的眼神,苏青缩了缩脖子:

    “大师姐,快去看看白玟师兄吧,他身体受不住晕倒了,我们都很难过。”

    苏青悄悄握住手里的剑,都怪大师兄晕倒了,不然师傅知道她使用禁术的话,肯定和他一起过来。

    “你为什么要难过?”

    “阿?因为大师兄的身体……”苏青被问得猝不及防。

    凌月迟白眼翻上天:

    “你的人生不够可笑吗?还有空替别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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