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假装中毒
半溪瞬间想明白了一切,拉住长风洵的手便道:
“我知道了,一切都明白了”
就在此时,寒烟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的嘴角也流出了乌黑的血丝。
长风洵见状,反手就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半溪的手,“你没事吧?”
半溪本能的摇了摇头,就要起身去看寒烟。
长风洵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这酒菜里有毒”
半溪赶紧探长风洵的脉,片刻之后,长风洵先开了口:“我中毒了快叫大夫。”
半溪迟疑了一下,又去探尉迟永安的脉,他的脉象混乱,明显也是中毒之象。
今日他们四个在这房间里,除了半溪未用这饭菜,其他三人都中毒了。那这毒肯定就在这酒菜里。
会是何人所为?难道这里已经有人知晓了长风洵的身份?所以才在酒菜里下毒。
半溪如今虽然不能召唤自己的研究室出来,但是毒王曾经给她的那本秘籍里面,有这世间大部分毒的成份和解法。
自己又扶着长风洵到了床上躺下,长风洵面上露出和寒烟类似的痛苦的表情。
半溪走到寒烟和尉迟永安面前,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毒在外面,算得上是奇毒,想来对方的目的就是要他们死。
半溪仔细回想着毒王的秘籍里所写的解毒之法,于是说了几样药材,命流阴马上出去买。
又让圈圈扶着尉迟永安和寒烟回了房间。
寒烟和尉迟永安刚走,长风洵便坐起了身,神色自若,毫无刚才痛苦的模样。
他对着流光吩咐道:“你下楼看看,这客栈之中是否有可疑之人?”
流光领命下楼。
半溪才坐到了长风洵的床边,“你为什么没中毒?”
长风洵眉眼间有一丝回忆的薄凉,“因为母妃从前给我服下过一枚药丸,我的身体对大部毒药其实早已免疫,但是对于很奇绝的毒,也会无效。”
从前不管在战场上,还是在争斗中,长风洵都不惧一死。正是因为他不光对敌人无情,对自己也无情,所以才让对手害怕。
可是此时,这是第一次,长风洵对死亡生出了恐惧,如果他死了,她怎么办?
果然说得没错,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不再是无坚不摧。
从前大师说,“因爱生忧,因爱生惧,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惧。”
那时长风洵并无感触,可是此时,心中竟生出那么多不舍和不甘,手上的力也大了一些,他只想抓住她,不放手。
半溪顺着长风洵的力道,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和长风洵十指相扣,
“所以你就假装也中毒了?让下毒之人放松警惕?”
在十指紧扣中,长风洵声音低沉,
“正是因为有了母妃给我服下的这颗药丸,我才能活到现在。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给本王下毒,但是没有人知道本王早已百毒不侵。”
半溪的头贴在他结实的胸脯之上,能清晰听到他的心跳。
流光在客栈查了一遍,一切正常,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流阴带着药材赶了回来,半溪让流光和流阴守着长风洵,以免下毒之人发现端倪,便亲自去煎药。
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色和蔼,笑容可掬,
“掌柜的,可有什么地方能让我煎一副药?我家妹妹得了风寒,是老毛病了,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偏方,煎一副药喝下便能好。”
掌柜的很是热心,带着半溪来到了后院,“姑娘,在这里便可。可要叫个小厮来帮忙?”
“不用了,这偏方只有我会,多谢掌柜。”
半溪煎好药,便将一碗送到了尉迟永安房中,
此时尉迟永安面色苍白,“晚姑娘,是谁要杀我们?”
半溪看面前的尉迟永安,一身的热血之气,他不过是向往江湖自由,可是,并不知道已经卷进了怎样的风暴之中。
“他们是要杀风公子和我,不是你。”
尉迟永安瞪大了眼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眼下半溪并不想告诉他实情,“你应该带着圈圈,离开这里。如今这芙蓉城,太危险了。”
尉迟永安听了这话,心中很是不服,
“那怎么行,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你们遇到危险,我怎么能当逃兵?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半溪看着尉迟永安,因为年轻所以意气风发,因为未经世事,所以无畏无惧。
“你娘会担心你的,服下这药,待身体好了,你便快些回去吧。”
听到娘,尉迟永安的神色暗了下来,“可是,我总不能一辈子和娘生活在那山谷之中。”
“那接你娘出来?”
尉迟永安更难受了,“我娘不会离开山谷的,她说过,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那里。”
“为什么?”
“因为我爹埋在山谷里,我娘说要一辈子陪着爹,如果我们都走了,爹一个人会寂寞的。”
“那你爹和你娘的感情真好。”半溪发出由衷的感叹,这世间多的是生离,死别。
可是,愿意这样生死相隔,还守在一处的,必然是恩爱无疑。
尉迟永安沉默了,“也许吧,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就死了。我娘从那时起,便未再笑过。”
半溪想着长风洵还在等她,便安慰道:“你先好生养着,这毒已经解了。”
半溪端着药回到房中,长风洵还在假装昏迷。
她侧头看着守在一旁的流光和流阴,
“你们俩在门外守着吧,别让任何人进来。王爷中毒需要安心休养。”
两人领命退到了门外,因为王爷中毒,两人变得更加警惕。
见他们离开,半溪就准备起身放下手中的药碗,却被长风洵拉住,“小晚,你别走。”
“嗯。我不走。”半溪索性,合衣上了床,躺在长风洵身侧。
长风洵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温度,又往她身边蹭了蹭。
此时杀人如麻的战神,寒王殿下,像一只大猫,将头耷拉在半溪的肩膀上。
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半溪的手,不肯松开,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跑了一般。
半溪任他抓着,抬起另一只手,放在长风洵的头上,他身上的气息,让人莫名心安。
只是今日这毒,到底是何人所为?
是否意味着,在这芙蓉城,已经有人知道长风洵的寒王身份?
如果再继续查这军饷的来龙去脉,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可是,他是寒王,是皇子,知道了此事,也没有不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