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把酒言欢
长风洵和顾承宣两人打累了,又坐回葡萄架下,继续喝茶。
顾长欢很粘长风洵,跑过去让他抱。
半溪看着长风洵将长欢抱在膝盖上,有说有笑的模样,与在京都截然不同。
兰浮苏看了,也笑道:“你与寒王,打算什么时候也要个孩子?”
半溪的笑容凝固住,孩子她从来没想过。
自己的未来和去向都未明确,绝对不能带一个孩子来到这世间。
从前珍珠项链还在,可以召唤出空间,所以半溪一直有悄悄服用避孕药。
现在想来,真是后悔,当时怎么不多拿点避孕药出来。
现在剩下的药不多了,看来不能浪费,以后要算算安全期,再搭配避孕药,这样能用得久一些。
兰浮苏以为半溪担心,便宽慰道:
“你别看寒王平日里,冷冰冰的,看似冷酷无情,可他也是没有办法,他在这世上无人可依,生在皇家看似尊贵,实则步步小心,如履薄冰。其实他很喜欢孩子,那时候长欢刚出生,他便抱着左看右看。”
半溪看着远处的长风洵将长欢高高举起,不知道和孩子说了什么,脸上笑得开怀。
长风洵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朝她看来。
两人四目相对,半溪突然有了泪意。也许在长风洵看来,她很快就会怀孕有孩子。
可是长风洵不知道,自己服用了避孕药,他想要的孩子,不会到来。
于是半溪收回了目光,看向身侧的兰浮苏,“你与顾承宣,是怎么认识的?”
半浮苏一边理菜,一边回忆,“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我养父母将我捡回来,收留了我。我一直生活在这个小镇上,后来养父母也过世了。
有一日,顾世子喝醉了酒,从我身边经过,对我说,姑娘,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半溪听着,不禁道:“顾承宣这台词也也太老套了吧,你也信?”
兰浮苏也笑了,“是不是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但是,我却相信是真的,因为,我也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这下半溪没话说了,果然爱情让人昏头啊,兰浮苏又问,
“你相信命中注定吗?就是,你见到一个人,第一感觉就知道,他是你在等的人,他仿佛曾经出现过?我与顾承宣就是这种感觉,我们感觉从前见过,我们确定未来会在一起。不论生死,不问缘由。”
半溪有些失了神,当初在越州,在小七家。
她第一次见到傻子,坐在轮椅上。是有那么一瞬间恍神的。
还有那一晚,在月光下,傻子在村口等她。
以及,傻子第一次见她,那时候她还面容丑陋,可是傻子就说她是他媳妇儿
难道这就是兰浮苏所说的命中注定?
半溪轻轻摇了摇,不禁骂自己,这也太容易被洗脑了吧,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这时,流光和流阴,带着寒烟大包小包买了不少吃的回来,
于是在院子里,摆上吃的,兰浮苏又炒了几个小菜。
流光和流阴很识趣的带着寒烟离开了院子。
于是大家坐在葡萄架下,有说有笑,长欢今日也特别高兴,总是挂在长风洵身上。
兰浮苏伸手道:“长欢,到娘这里来,洵叔叔和爹爹好久没见,他们有话要说。”
顾长欢不依,“那我也很久没见到洵叔叔了,我也有话要和洵叔叔说。”
长风洵将顾长欢放在膝盖上,往她嘴巴里放了一个鸡腿,
“等洵叔叔这次从西岐回来,便带你去京都,欢儿这么大了,应该回京都,读书识字了。”
“京都是什么地方?”顾长欢仰起小脸天真的问。
一时之间,倒是把四个大人问愣住了。
京都是什么地方?是东沧的都城,是最繁华的地方,却也是暗流涌动,最危险的地方。
在那里,一个生命的消失,可以悄无声息。
一切痛苦和悲伤,都淹没在繁华的喧闹之中。
顾承宣却回答道:“京都,是洵叔叔和爹的家。”
“可是,我们的家不是在这里吗?”
半溪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和人类幼崽聊天,大人接不住话。
于是半溪对着长欢道:“长欢,我们爱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这句话出口,大家都看向半溪,长风洵看向半溪的目光,意味深长。
顾长欢觉得有道理,便也开心地道,“对,爹和娘在哪里,洵叔叔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这一日,长风洵与顾承宣都喝了很多酒。
也许是因为很少如此肆意,索性便放开了。
直至深夜,半溪和兰浮苏才将醉得不省人事的两人,拖回了房间。
半溪看着床上早已睡去的长风洵,面色微红,
他是皇上的儿子,是名动天下的寒王,仿佛他生来就是尊贵的,拥有一切。
可是,却又仿佛,很容易就一无所有。
甚至,连与朋友促膝长谈,把酒言欢,都如此奢侈。
这个男人,他似乎拥有很多,却又似乎一无所有。
顾国公府。
一个嬷嬷来到三房的院中,“夫人请三少夫人过去一趟。”
半舒见来人是夫人身边跟了多年的嬷嬷,也不敢怠慢,“多谢嬷嬷,这就过去。”
来到夫人院中,只见,顾长冬的母亲,和二房,四房的夫人都在。
半舒上前一一行了礼。
顾国公夫人倒是温和,“免了,快坐下,你刚刚入府,可还习惯?”
“一切都好,多谢母亲挂怀。”
四夫人却开口道:“三房这婚事,倒真是热闹得紧,闹得京都人尽皆知。”
半舒自然明白四夫人说的是大婚当日,姐姐寒王妃失踪之事。如今已沦为笑柄。
“是折腾了些,好在都过去了。”半舒小心翼翼的回答。
四夫人却笑了,“都过去了,三少夫人当真想得开,大婚之日,丞相府的兄长谋害寒王府,兄长过世,三少夫人也可以面不改色,当真是配得上咱们三公子的杀伐果断。”
半舒两只手拧着手中的帕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至于在众长辈面前,顶撞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