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康熙是谁?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寒烟不是现代人?
那她知道纳兰性德的诗啊,难道寒烟是从清朝穿越来的,所以不知道后面的事?
那她生活的朝代,皇帝总应该听过吧,于是又问道,
“那康熙你总知道吧?”
寒烟再次摇头,不过却觉得这姑娘很有趣,一大早女扮男装来青楼找她,说些让人听不懂的稀奇古怪的话。
便放下手中的梳子,坐到了半溪的对面,
“康熙是谁?”
半溪只觉得心往下坠,果然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有些泄气,但是不死心,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那顺治你知道吗?”
寒烟再次真诚的摇了摇头。
半溪瞬间像个泄气的皮球,趴倒在桌子上。
寒烟见状,觉得这姑娘有趣得紧,而且也不扭捏作着,模样很是坦率,心中觉得多了几份亲近,也跟着笑得明媚,
“姑娘一大早女扮男装来雪月楼,找我有何事?”
半溪趴在桌子上,理了理思绪,
“我来是想问问你,昨日那首诗,是你写的吗?”
半溪捕捉到了寒烟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
“那首诗不是你写的,对吧,是谁写的?”
寒烟一双凤眼很是好看,她看着面前的半溪,“姑娘为什么觉得不是我写的?难道姑娘认得那首诗?”
半溪这才警觉,自己自从上次在长风堰那里看到藏宝图,看到那手枪结构图,就一直兴奋激动,觉得那是回去的线索。
可是她忽略了另外一种可能,那个穿越者留下这些线索,到底是为什么?
是真的善良的想要寻找同样的穿越者?是真的会留下回去的线索?还是,那人穿越后寻找同样穿越的人,别有用心?
半溪突然发现,这些天,自己一直把这个同样的穿越者,定义为同伴,盟友,甚至潜意识里觉得对方一定是个好人。
可是真的会是如此吗?自己对他一无所知,如果自己过早完全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必然会被动。
于是半溪稳了神,“不认得,就是觉得寒烟姑娘那首诗很有意境,很是喜欢。”
寒烟似乎也没在意,“姑娘一大早来,用过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半溪这才觉得真的饿了,“好,你怎么知道我是女扮男装?”
寒烟听着就笑了,指着半溪的胸,“谁家公子像你这般娇柔动人?这小脸像瓷娃娃一样。你这一大早来,就是问这首诗?”
半溪也觉得这寒烟不作着,心中有几分好感。不如慢慢交往,探探写这首诗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也不是,我也不擅诗词,只是和夫君吵了一架,心情不好,就出来了。可是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刚好昨日见你在对诗,索性就寻个由头来找你了。”
这个理由寒烟是相信的,女子在嫁从夫,受了委屈无处可去。
于是也生出几分怜惜,她对自己没有看青楼女子的轻视,从心中也很喜欢,于是道:
“往后不开心,都可以到我这里来。”
半溪也觉得看寒烟很是合眼,没有世家名门女子端着的清高和虚伪,倒也坦率自在。
“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夫君是何人?”
寒烟轻轻一笑,虽然从容,却也有失落,
“月娘能让你冲上来,想必你给了她很多银子。能因为一时不开心,就随手拿出大笔银子打发的,想来就是勋贵之家。姑娘既是名门,自然名讳不能轻易告知于我。”
半溪对寒烟更多了几分好感,这女子不光通透,还很聪明。
“你可以叫我晚姑娘。”
寒烟浅笑,转身穿了一件外衣,这时外面的丫环送了些上好的饭菜进来。
“你退下吧,我与公子一起用早饭。”
那丫环环顾四周,打探了一番,仿佛是没看出什么端倪,又退了下来。
“这雪月楼的人对你好吗?”半溪一边吃饭一边问。
“我娘病重,我爹六岁就把我卖给了月娘,从小在这雪月楼长大,后来我爹也病逝了,无家可归,索性就在这雪月楼住下了。
如今我成了花魁,能为这雪月楼赚银子,自然大家待我还不错,不过容颜易老,终归会有消逝的一天。”
半溪看着寒烟,想来那首诗真的不是她写的,背后一定有其他人。
只是今日初见,也不能着急,眼下要和长风洵去西岐,怕是一年半载都回不来,可是寒烟是线索。
“寒烟,我给你赎身吧?我不日要和夫君一道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可以随我一道,游历一番,看看这世间河山。要是能寻到心仪之人,我便给你们操办婚事,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多谢晚姑娘的好意,我们这种出身的女子,早已名节尽毁,哪还能遇上心仪之人,情爱之事,这一生早就不奢望了。”
寒烟说这话时,眼中含着泪。
两人正吃着,突然探雪推门冲了进来,
“公子快走,王王来了。”
探雪那王爷二字,卡在喉咙说不出来,急得要命。
这要是旁人知道,王妃女扮男装来了青楼,这名声可就毁了,往后如何是好啊。
而且王爷,王爷会不会生气。
寒烟狐疑的看向探雪,大概明白了,应该是夫君家的人寻来了。
半溪一听,也觉得不妙,便起了身,“寒烟,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啊,改日我再来寻你。”
半溪故作匆忙的要转身下楼,看寒烟的神情,听到这句有事打电话啊,并没有任何异常。
人在无意识,放松的状态下,最容易露出本质,如此看来,这寒烟真的不是穿越者。
半溪刚走到楼梯口,便见到长风洵欣长健硕的身姿出现在门口。
月娘赶紧迎上前,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从来不近女色的寒王殿下竟然亲自登门来了这雪月楼,这事够她吹上几十年了。
“这是什么风把寒王殿下都吹来了?今日来是喝酒,还是听曲”
长风洵双目如箭,看向月娘,周身的凛冽和杀气,
吓得月娘噤了声,众人齐刷刷的跪下,生怕一不小心,寒王要将这雪月楼夷为平地。
半溪对上了长风洵的眼神,此时那张脸已经黑得不行,看来是生气了。
寒烟跟在半溪身后,看向楼下的男人,一身锦袍衬得他身形极好,
冠玉束发,脸上五官分明,俊朗无双。此时站在那里通身的杀气却又夹杂着贵气,让人移不开眼。
原来,她的夫君,竟是寒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