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中秋宴的杀机
第二日,
断青便带着雍州节度使家的小公子,霍子秋回了寒王府。
断青和断机都是从小便跟在长风洵身边的风云卫,办事一向妥帖。
霍子秋是雍州节度使霍其忠的庶出四公子。一进清园,便行礼叩拜,
“子秋拜见寒王殿下,拜见寒王妃。”
半溪见这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快些起来,从雍州赶来,累了吧?”
霍子秋回答得有模有样,
“回王妃,子秋不累,出发前父亲再三交待,往后要照顾好晚七小公子。”
半溪见这孩子甚是有礼,而且性子生得沉稳,陪着小七倒是合适。
“往后你便陪着小七,你们俩一起去书院念书。”
探雪已经将小七带了过来,
“小七,这是霍子秋,往后他和你住在一起,陪你一起去书院念书,可好?”
小七看向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霍子秋,“你多大了?”
“回晚七公子,子秋今年七岁”
小七看着府中终于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孩子了,也很高兴,
“你往后叫我小七,不用叫公子。”
霍子秋却很守规矩,坚持道:“那我叫你晚公子,你叫我子秋,可好?”
想来出发前家中的人也再三教过他,要恪守本份,如此看来也是家教不错的孩子。
半溪看着就更加满意了。
说话间,霍子秋从怀中掏出几个小玩意,“这是我从雍州带来送给你的。”
小七接过,爱不释手,看向长风洵和半溪,
“我们可以回屋去玩吗?”
半溪见小七这是回到寒王府后第一次如此开心,也觉得安心了许多,
“去吧,明日便让人送你们两一道去清风书院,请吴夫子开蒙。”
两个孩子行了礼,兴高采烈的回了屋去。
长风洵又安排了两个风云卫,往后负责跟着小七和霍子秋去书院,保护他们二人。
宫中已来人宣旨,皇上和皇后在宫中举办了中秋宴,宣寒王和寒王妃一道进宫。
长风玥昨日一气之下,早就回了皇宫去找皇后告状,如今便只有如堇郡主一人,也要一道进宫了。
三人上了马车,一时之间,狭小的空间内,气氛也诡异了起来。
断机跟在马车后,也有些忐忑不安,如今自家王爷和王妃坐在马车里,如堇郡主也在里面,可如何是好?
真是觉得王爷如今怕是犯了桃花了。
如堇始终眉眼低垂,余光看着对面并排而坐的长风洵和半溪,心中更是复杂。
半溪无心管她的心思,只是在琢磨着,既然是中秋宴,那今日太子和太子妃青剪秋都会列席。
从前的玩伴,大将军府嫡女:青剪秋,有意思。
仔细回想上次皇后揭穿她寒王妃的真实身份,整个过程,都是青剪秋在推波助澜。
如堇温婉的语气,打破了马车内的安静,
“洵哥哥,今日进宫,我陪你去清宁宫看看吧。我们少时,便是在那里度过了五年时光。”
长风洵并未察觉到这话有何不妥,本也是事实,是有些时日未能去清宁宫了。
可惜至今,母妃蒙冤的事情,还是真相不明,也是该去看看了。
便点头道:“好。”
半溪自然能听出如堇话中的意思,不过是想告诉她,她和长风洵有过外人未曾参与过的五年。
抬眼对上了如堇清澈的眸子,她身上穿着一件黛蓝色的裙子,外面套了一层薄纱,衬得她的模样更加温柔静雅,楚楚可怜。
断机的声音打断了半溪的思绪,“王爷,到宫门了。”
长风洵起身下了马车,对着正要下马车的半溪伸出了手,今日着一身白色描金边的锦袍,身姿修长如竹,果然是个郎艳独绝的贵公子。
半溪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男人手上的薄茧摩挲着她细滑的皮肤,这是冲突又奇异的触感,直达二人心底。
如堇跟上前来,看到的便是两人这副默契又自然的情形,那是洵哥哥的手,真好看。
可是长风洵并未再次伸手向她,断机已搬来了马凳,搭好了,“如堇郡主,请。”
如堇只觉得长袖中的手指被攥得生疼,只得独自踩着马凳下了马车。
走过宫中幽长的青砖小巷,到达御花园。
此时,众皇子、王妃,早已聚齐。
互相攀谈,频频颔首,倒也有些阖家团圆的祥和之气。
文王妃第一个发现半溪,尖着嗓子便道:
“寒王殿下和寒王妃真是贵人来迟啊。”
半溪看着面前的文王妃,她是二皇子,文王的正妃,没脑子,却又嘴巴快。
从前长风洵失踪那三年,她可没少奚落她守寡一事。
长风洵的目光微顿,看向说话的文王妃,带着萧瑟的冷意,文王妃只觉得后背发凉,也就噤了声。
太子妃打起了圆场,“寒王,寒王妃,这边请坐。今日有从北方刚刚送来的哈密瓜,可甜着呢,尝尝。”
长风堰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半溪,只见她今日着一身白色素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檀木发簪轻轻挽起,
浑身上下找不出多的珠宝首饰,却又平添了几份脱俗。
和长风洵两人站在那里,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一般,般配又风雅。
她素裙外,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只看得长风堰心里痒痒的。
同时,更深的不甘跟着涌上心头,如果没有那一场大火,此时她应该是站在自己的身边,怎么可能轮得到长风洵。
长风洵自然没放过长风堰的目光和神情,伸出手牵住了半溪,径直入了座。
如堇跟在身后,只觉得面前两人紧握的手,晃得人眼睛生疼。
长风玥一向与她交好,自然就上前拉着如堇和她坐在一处。
太子的目光自然也没躲过青剪秋的眼,自从半溪回来,他便时常如此。
青剪秋从前与半溪是闺中密友,自然也知道太子那时候借故找丞相大人,去府中看望半溪的事情。
只是青剪秋一向就明白,感情和权势,从来都不可兼得。
她明白这个道理,那长风堰作为太子,更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