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永不放弃
十日后，休伯利安战舰上。
“希儿，无垠哥哥他还好吗？”布洛妮娅担心地问向希儿。
“大哥哥他还没有醒……”希儿摇了摇头，“但已经恢复了不少了，布洛妮娅姐姐也不必那么苦恼，另一个我还在照顾无垠大哥哥呢。”
“这样吗……”布洛妮娅有些沮丧。
十天前，她们刚从支配剧场中逃脱出来，但是一路上并没有多少阻碍。
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布洛妮娅一心一意地进行对理之权能的钻研，而对在律者状态下的她来说，寻找那片空间的薄弱点还是十分简单的，而她和希儿也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盐湖基地。
然而，无垠（弑）自那之后便再也没出来过。
而在这休养的十天里，黑希也自然是在一直照顾着无垠的灵魂信物。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水晶环上没有裂纹了，猩红色的光芒也在逐渐亮起。只是无论黑希怎么呼唤无垠，对方始终都没有给予回应。
而在三天前，在进行了一系列信息汇总后，瓦尔特那边决定——根据拟定好的计划，对千人之律者进行彻底的围剿！
说实话，布洛妮娅对这次计划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疑惑，毕竟众人想出来的计划有着很多对突发情况的应对措施，但她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因为她还记得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你们这帮家伙……到底对玉做了什么？！”
难道支配之律者不只有人偶吗？还是说是谁介入进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只能让无垠来解决了。
……
“嘻嘻嘻……马上就快好了~马上就能让你加入崩坏了~”
“咳咳……”
支配剧场的最深处，苏无垠依旧站在战场的最中央。
只是，在长达十天的时间里，他没有任何能喘息的机会，一直处于超高强度的战斗状态。
在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下，即便是他在火力全开、全力应战的情况下依旧有些独木难支。而现在的苏无垠，早已遍体鳞伤。
伤口上渗出的鲜血早已将他的律者形态的甲胄染成了猩红色，就连及腰的冰蓝色长发也染上了点点猩红。那双真理之眼因为长时间的使用也导致无垠的眼球严重充血，看上去无比可怖。
即使无垠已经将自己的各项权能全力催动，死之权能也在不断愈合他的伤口，但愈合的速度依旧不及现在出现伤口的速度。
而且由于长时间高强度战斗，无垠的精力也受到严重损耗，现在他的战斗力比正常状态下要低大约四成。而且由于处于支配剧场中，四周的空间还被那六个人偶进行了空间禁锢，无垠能从四周吸收到的崩坏能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没有了外来的能源，无垠想打持久战都是个难题。
反观敌人呢？
六个人偶的身体强度虽不敌无垠，但是也差不了太多。而且就算无垠找到机会给对方断手断脚，人偶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再生。虽然崩坏能有所损耗，但是支配之律者可以调动支配剧场长时间以来积攒的崩坏能为他们进行补给。
其实从这六个人偶出现的时候，无垠就明白自己赢不了。
至于雷电芽衣那边，他已经尽力联络上对方并让对方早点离开了。但对方到底有没有离开原地，他到现在都不清楚。
可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认输，更不会朝这种混蛋低头！
“加入崩坏？呵呵……别做梦了……！
想让我朝你这样的家伙低头——还早五万年呢！”
无垠缓缓挺直腰板，看着千人，眼中尽是不屑与嘲讽，冷笑在对方耳中更是刺耳。
“唉~为什么还要挣扎呢？为什么明明你只要加入崩坏，你就不用受这些苦，你却还是选择拒绝？
明明你只是个人类，到头来什么也做不到，为什么还要义无反顾地去坚持？”
“咳咳……你错了……”无垠一边咳血，一边阻挡着六个人偶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然而，此刻的他虽然还在咳血，呼吸也有一点不稳，但是语气却显得十分平静，“我从来都不是什么都做不到，恰恰相反，我一定能战胜崩坏。”
“呵呵呵……哈哈哈哈……”然而，此刻的千人却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啊？樱死的时候，你没办法从终焉的手中及时离开，你对她的死无能为力~；
帕朵、千劫、科斯魔、维尔薇……他们被杀死的时候，你还是无能为力~；
就连你最爱的人——爱莉希雅，你还是一样无能为力~。也对，毕竟你自己还不承认这些事实嘛——爱莉希雅，已经死了啊~！哈哈哈哈……
苏无垠，我知道你的记忆，你的过去，你的一切！
哈哈哈……现在，你连这些人偶都打败不了，甚至用不了多久，你也会败下阵来。
你明明什么都做不到，却妄想说自己能战胜崩坏？”
支配所说的这些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无垠，那些痛苦的回忆再度涌入无垠的脑海。
但，他已经不会再害怕自己的过去了。
“或许你说的没错……过去的我，确实对很多事情无能为力……”
但，无垠浑身的火焰再度燃烧，语气也再次坚定！
“但……即便如此，我也依旧会选择前进，直至，战胜崩坏！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想？那现在，我可以将答案，告诉你——
因为我是【律者】，所以我或许能做到；
但因为我是【人类】，所以，我，一定能做到！！！”
崩坏能形成的风暴突然以无垠为中心形成，并朝向四周肆虐！
“什么？！”
“啊啊啊啊——！”无垠的怒吼声夹杂着痛苦，但也蕴藏着他澎湃的战意！
“支配！给我听好了！站在你面前的，是逐火英桀第零位，背负【守望】之铭的战士——苏无垠！”
最终，无垠还是动用了那份力量——那份以生命为代价，凡人决不能触碰的禁忌——名为【守望】的刻印之力！
……
“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你使用刻印的力量。”乐土深处，白无垠神色严肃地说道，“现在的你，还不足以驾驭这份力量。就连我，也无法开出【守望】形态。
因为那份代价太过沉重。”
“但你知道我的性格，而这，也是我最后的底牌。”但黑无垠的神色异常平静，“一旦遇上了即使开启律者形态也无法解决的对手，我能依仗的，恐怕也只有刻印了。
如今弑没有回归我的体内，苍青也因为太虚山的事件而陷入沉睡。眼下我除了律者力量之外，也只有刻印的力量了。”
白无垠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只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右手双指一并，猛然点向对方的额头！
“唔！欸？这是？”
黑无垠感到一阵奇妙的力量传入自己的体内，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你是记忆体，明明你的力量只会在往世乐土里面生效。可为什么……”无垠一边发问一边思考，“是【无限】的力量吗？”
“你应该没有忘记吧？你五万年前，曾经将一份掌控程度比较高的无限之力传输到我这个记忆体内。”白无垠答道，“无限的权能，远远不只是对已知事物的存在及其概念的肯定与否定；能无限成长，也是无限的权能的一大特色。
你曾经交给我的力量，在时间的浇灌下，逐渐变强。虽然我依旧没有达到完全理解无限的权能的地步，但至少，我能尽我所能去帮助你。
但，切记——我能帮助你的力量有限。强行催动刻印力量的次数只有一次，而且你能催动出的力量也仅仅是其中的一部分，更麻烦的是，即使你发动了刻印力量，你还要承受本来就有的痛苦。
这是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轻易使用的底牌。”
黑无垠一边仔细听着对方的叮嘱，一边感受着体内的力量。
“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黑无垠说道，“但现在，不是揭晓一切的时候。”
他深邃的目光望向乐土的一角，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
支配剧场内。
一股前所未有的崩坏能风暴席卷了四周，甚至连那些苏无垠人偶都难以靠近！
而在那风暴中，苏无垠的样貌却从律者形态变回了原本的样子。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头发，甚至是皮肤，变成了惨白色！
就连他的双眼，也变成了灰白色！
没错，这就是使用【守望】刻印的代价。
即便是白无垠的力量保护了无垠，他也必须承受其中一部分的代价。
双目已然暂时失明，但……或许可以……
轰——！
刹那间，一道带着冰蓝色火焰的斩击撕裂了整个剧场的一角！连六个人偶的空间禁锢也被直接破除！
“给老子——死！”
无垠明白，自己只有一次挥剑的机会。如果失败，那他就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凝聚了所有力量的神火·灭，在此刻——彻底爆发！
而支配之律者，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只能操纵那六个人偶挡在自己面前，并最大程度开启防守的力量。
轰——！
整个剧场迎来了一场足以崩碎这片空间的动荡！
“啊啊啊——！”
无垠忍着浑身传来的剧痛感，疯狂地将力量输出于自己的武器上。
而人偶们展开的防御力场，也很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然而，就当无垠准备一口气击溃的时候，意料之中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咳……咳啊！”
神火突然熄灭，防御力场也不堪重负地炸裂开来，爆炸的风暴将周围的一切吸了进去！
整个支配剧场，也被一个巨大的龙卷风暴彻底包裹！
……
待风暴停息，在原本的封闭空间内，支配之律者再度出现。
“真是个十足的疯子……”
死里逃生，她反倒咒骂苏无垠。
“嘁……跑掉了吗？”她感知着周围，并没有察觉到苏无垠的气息，“呵呵……不过，不管你怎么跑，你也逃不出支配剧场的~
只是有些可惜，这么完美的人偶，竟然一下子少了两个，其他的也受损严重……
不过没关系~我们还会寻找新的好朋友！
那么，下一位客人，马上就要到了呢~
不过，得先打扫一下剧场呢~”
……
“嗯？琪亚娜，小心！剧场中的五百个人偶全都涌向你这边了！”战舰上，特斯拉博士突然通知道。
“嗯？等等，你怎么了？”
然而，此刻希儿的精神空间内，黑希看着手中突然一会儿突然发亮一会突然熄灭的水晶环，有些不安。
而她话音刚落，无垠便突然从水晶环里出现！
“吼——！”
然而，此刻的无垠仿佛失去了理智，如同一个发狂的野兽，发出嘶吼！
他的双眼此刻没有瞳孔，但是散发着猩红色的光芒！
而他，也直接离开了精神空间，出现在了休伯利安的众人面前！
“无垠哥哥！”
布洛妮娅担心地喊道，但是看到无垠的双眼是，她却被双目中的杀意给震慑住了！
但无垠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布洛妮娅，但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
他瞬间出现在了琪亚娜面前，如同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盯着那逐渐靠过来的五百个人偶。
“吼——！”
一声咆哮吼出，无垠如同饥饿的野兽一般扑向了那群人偶！
撕咬，咀嚼……
一切如同野兽进食一般，无垠明明是灵魂状态，却在将这些人偶的核心当作食物一般进食！
“无垠……？！”
琪亚娜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但是她却并没有进一步上前。
休伯利安上的所有人也难以置信地看着无垠那狂野的战斗方式以及野蛮的进食。
按倒、撕扯、掏出、啃食……
关键是无垠这样做的速度还不是一般得快，那五百个人偶，无垠仅仅只用了五分钟便全部消灭，而剩下的人偶残骸被当垃圾一样甩在地上，一片狼藉。
而结束战斗，不，用“结束进食”反倒更为恰当。
结束进食后，无垠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在十秒后——
“啊——！”
那道声音，像是怒吼，又像是悲鸣。
无人能理解这其中的意思。
而无垠，在发出这道声音后，便化成了猩红色的光粒子，重新回到了水晶环中。
“无垠……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