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末世7
方肃远第一个回过神来，干笑两声：“那个，我看到清越脸上有灰，他不方便擦，我就帮个忙，不用谢哈。”
宋清徐看看弟弟完好的四肢和空荡荡的掌心，再看看方肃远单手拿着一大包饼干和水，怀疑的眼神不住在两人中间巡视。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不会背着我干了些什么吧。”
宋清越被哥哥打量得满脸通红，快步越过两人，走在最前头催促道：“快走，丧尸要来了。”
宋清徐跟上脚步：“唉，别转移话题啊，阿越，等等我。”
方肃远失笑，也没多犹豫，跟了上去。
有人陪伴的旅途总归不是那么枯燥无味。宋清越不爱和方肃远说话，也不怎么搭理他，宋清徐渐渐相信那天的暧昧举动确实是自己误会了。方肃远心里也没忍住产生了落差，毕竟前世的宋清越是自己主动接近自己的，粘人的紧。
几人朝着东边前进着，步行速度有限，好几天都没看到个有人烟的地儿。每天风餐露宿，兄弟俩原本光滑细嫩的皮肤都粗糙了不少，更不用说方肃远那个糙汉了，一身衣服破破烂烂，活像个叫花子。
方肃远眯着眼向前望去，隐隐约约看到有个红色的建筑物。
“清徐，阿越，前面有房子，我们一起去看看，可能有危险，都放警惕些。”
“你们跟在我身后。”宋清越少见地主动开了口，手里握起一个火球，三人呈三角形状态谨慎前进。
方肃远自从觉醒精神异能后，视力，听觉和第六感便增强不少，隐隐约约看着那边房子顶上有个牌牌，上面写着什么油。
“阿越，换个异能，前面好像是加油站。”
宋清越没回应，但手里的火球熄灭了，换成了一团泛着寒气的白光，冰系异能。
方肃远吸了口凉气，虽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每回还是忍不住惊叹，前世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宋清越觉醒的竟然是金木水火土雷冰五种异能，别人觉醒一种都是少见，他竟然觉醒了七种，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加油站附近徘徊着零星几个低级丧尸，不费什么力气便被宋清越清理干净了。三人运气很好，竟然正好有个越野车停在里面，宋清徐激动地向前跑去：“我们运气太好了，竟然有个车，这几天走路走的我腿都要废了，简直是天助我也。”
车门半关着，宋清徐一把拉开，兴奋地想喊弟弟和方肃远过来，嘴才刚张了一半，鼻翼间传来一股难以忽视的腥臭，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出现在眼前。时间仿佛定格了在了这一瞬间，宋清徐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跟着他跑来的宋清越来不及放出异能，目眦欲裂，要用手去挡朝着宋清徐攻击的人。
况且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这张脸已经腐烂过度，黄色的脓水和头发混在一起，皮肤泛着青黑，口水浓稠得挂在尖利如刀的牙齿上要掉不掉。
方肃远瞳孔紧缩，丧尸的动作停顿了那么半秒，但已足够他将准备以命换命的兄弟两人拉开一个安全距离，一脚将丧尸踹回车里，大吼：“退后！”
谁也没想到车里竟然还会有一个丧尸。
丧尸毫不掩饰自己对鲜活血肉的渴望，矫健地跃出车外，嘶吼着朝抢走自己午餐的方肃远扑来。
方肃远的异能本就不具有攻击性，刚刚那一下脑子里就传来熟悉的刺痛，身体迟钝了那么一会儿，便被丧尸攒住了肩膀，泛着恶臭的獠牙就要从他身上撕下一整块皮肉。
宋清越甩出的雷电球终于在獠牙与皮肉接触的前一刻到达目的地，丧尸的身体顿住，抖动几下，一股难闻的烧焦味弥散出来，方肃远一个鲤鱼打挺，滚到安全之处。
宋清越泄愤般又扔出一道冰刀，将丧尸切碎，又打出一个火球，丧尸连灰都没留下。
方肃远死里逃生，还来不及庆幸就开始肉疼丧尸脑子里的晶核。但看着面前冰冷的小脸，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宋清徐都被吓懵了，这时才回过神来，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也没空拍拍身上的泥土：“那个丧尸，我没看到，对不起，我太莽撞了。”
宋清越拉过宋清徐，将人从头到脚检查一遍，确保他没受伤才松了提着的一口气。转过身来，悄悄打量了方肃远几眼，看起来也没受伤，这才不自然咳嗽两声：“咳咳，刚才谢谢你，你也没事吧。”
方肃远脸色僵硬了一瞬，便恢复了表情：“没事，就是吓到了，太突然了。”
宋清越的异能好像又厉害了些，虽然和前世比还是差得远，但毕竟现在才将将二十岁，要知道上辈子自己遇到的宋清越已经二十七八，几乎是十年以后。
车里除了刚刚的丧尸，竟然还有一个小女孩的尸体，看起来像是被丧尸咬死的，并没有丧尸化，但那状态三人都不忍看第二眼，于是几人将小女孩挖了个坑埋下，给女孩做了个简易墓碑。
将车子清理干净，油箱加满油，又找了几个大容器装了几壶油备用，剩下的油只能留下等下个有缘之人了，不谈空间里已经装满食物挪不出位置，此刻的方肃远也根本没那个心思将油转移到空间里去了。
担心晚上视线受限，方肃远提出在加油站先住上一晚，天亮了再出发，两人都同意了。
和平时一样，方肃远从空间里取出几块牛肉递给宋清越，宋清越熟练地接过，撒上一些盐巴，用火系异能将其烤熟，三人便开始享用这在正常社会里也算得上豪华的晚餐。
和往日不同，沉默弥漫在整个空间，就连平日里说个不停地宋清徐也没开口，默默吃着牛肉，这末日，好像看不到任何希望。
方肃远站起身，故作轻松伸了个懒腰：“我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你们不要到处乱跑啊。”
宋清徐心不在焉，点点头。
宋清越看着男人的背影逐渐远去，棕色的t恤上污渍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领口还有几个破洞，和乞丐真看不出区别。
记忆里稳健的步伐不知为何带着一丝焦躁。没过几分钟，男人就回来了，原本温和的脸上是极力掩饰的灰败，在看到宋清越的视线时，还是对着他温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