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还好吗
林溪刚汇报完班级的一些情况下来，就听到手机振动。
本来想按了，旁边秦戎小声哀求说，“祖宗，我来顶着，你且走吧。”
林溪：？？？
“干嘛？不开会了？”
“哎哟喂都马上结束了，您有事就先走，小的顶着！”
谁让来电话的是顾嘉川呢，上次发语音后回来给他带的梅干菜扣肉饼都被吓小了。
顾神的低气压，连沈煜轩都受不了，何况他们这种小喽啰。
不过就是似是而非的有人找他要联系方式而已，八字连一撇都没有，顾神那个脸色就阴沉得吓人，这得多认真啊。
摊上这么个祖宗真的惨啊。
他的梅干菜扣肉饼，更惨。
要是不接电话，到时候顾神阴阳的是他啊：你们那会在干嘛？很忙？电话都没时间接？快九点了还没开完？没事，期末没重点而已。
……期末没重点，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秦戎心死。
赶快接吧球球了。
他催着林溪。
林溪无奈地出去接了电话。
那边微微有点嘈杂，偶尔传来一阵聊天的高音，也能很清晰地能听见他的低语，“溪溪开完会了吗？”
她下意识摇头，又想着对方看不见，握了握手机，还是败在顾嘉川宠溺的“溪溪”里。
她一边想开口阻止顾嘉川这样叫她，一边又沉溺于这样的温柔中。
只能弱弱说，“快结束了。”
那边低笑，“我以为你快开完了。”
可能是夜色撩人，顾嘉川声音带了一丝暗哑，勾人心弦。
察觉异样，林溪放轻声音，“你、你喝酒了吗？”
“嗯，喝了一点点。”
“那你是因为喝醉了吗？”所以给她打电话。
顾嘉川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轻笑了声，像是从喉间溢出的低语，他说，“因为，我想你了。”
他的嗓音缓缓响起，低沉苏撩，又带着一丝少年的清澈，仿佛，要时刻把真心拨开给她看。
林溪：……
救命，他怎么能……
怎么能这么会撩。
她的第七条命，哗啦啦又没了。
抓着手机的手指尖泛白，她深吸了口气，平复着呼吸。
又想起那天，他说那西西给我回应好不好。
然后亲在了她唇角。
呼吸交织，分不清谁的心跳更快。
那边继续低声问，“溪溪要来找我吗？”
林溪克制住冲出头顶的羞涩，用力地轻轻吸着气，怕那边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
“不、不去了。”
后面那边应该是来人了，他匆匆挂了电话。
林溪垂眸，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从来都是顾嘉川顺着她。
顾嘉川……很想要她的回应吧。
明明这段感情对她而言来得空虚缥缈，却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他们高中聚餐，她确实不方便过去，但还是发了消息给沈煜轩：你们在哪？
沈煜轩很快发了个地点过来。
拿包的时候，秦戎一脸恭送太后娘娘的样子，恨不得自己亲自送着她走，仿佛看到了期末重点在向他招手。
看着林溪走远的身影，他忍不住用力一握拳，耶！任务完成！
祝顾神今天也有好心情！
包厢内洗手间有人吐了，在等服务员过来打扫。
沈温念直接把沈煜轩堵在了外边的洗手间门口。
周围时刻传来鬼哭狼嚎的歌声，也有突然煽情的情歌，沈温念双手抱胸，眉眼的艳色压都压不住，“弟弟。”
她说，“怎么多年没见，都不叫我了。”
那声弟弟听得人恶心，沈煜轩双手抱胸，声音冷峻，“你哪里像一个姐姐。”
沈温念往前走了一步，她穿着一双恨天高，刚好在沈煜轩的下巴处，这样一走，胸几乎要碰到沈煜轩随意摆放的手。
沈煜轩放开了手，一下都不想沾染她，说了耳熟的两个字：“恶心。”
耳边仿佛响起了那年他在门口打碎玻璃的清脆哗啦声。
ktv突然有人唱情歌，节奏舒缓。
沈温念仰头朝他笑了，“阿轩不打算和我好好说话了吗？”
沈煜轩突然伸手拧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仰着头，冷声道，“别叫我。”
从她一意孤行去了滨城，又变成这幅鬼样子之后，他们就没有姐弟情分可言。
那年在海边，他被大浪冲走，她拼了命去救他，自己却因为体力不支差点没上来。
他曾经问过她，如果他不是她的弟弟，她会救他吗？
她说会。
后面又说，谁让你姐姐我善良又热情呢。
他沉溺在少女的眼中。
那时候他想，日子一直这样就好了。
上大学的时候，她选了千里之外的滨城。
那不是一个宜居的城市，一年有三个季节都在下雪，而沈煜轩讨厌下雪。
他问她为什么要去滨城，因为他觉得自己以后总是会考到她的城市去陪她的，但她说自己喜欢雪。
沈煜轩就想，既然她喜欢，那只能自己去找她了。
谁知道，两个人越走越远。
他问她，可以不要那么早交男朋友吗，他们都是骗你的。
她说，我知道，但很快乐啊，快乐就好了。
她在父母面前很乖很听话，在他面前就是个天天泡吧的不良少女。
他没有这样的姐姐。
沈煜轩捏着下巴的手收紧，明明是个撩人的动作被他的情绪染得有些暴戾，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如果你不想爸妈知道你这鬼样子，就老实点。”
但这幅色厉内荏的样子在沈温念这没掀起一点波澜，甚至她穿过少年未拉的外套直接想给他整一下领子，像小时候那样。
沈煜轩几乎是瞬间就把她甩了出去。
“我怕脏。”
沈温念被大力一推，后退了步，远离了少年的身旁。
她的短发掩盖了半张左脸，片刻后，重新站直理了理头发，恢复成辣妹的模样，红艳的唇依旧噙着一抹笑意，“弟弟就这几个词嘛。”
沈煜轩不为所动，“人前我给你面子，但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
如当年一般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沈煜轩转身回了包厢。
沈温念看着沈煜轩的背影，喃喃低语：“真好。”
眼眶含泪，鼻尖微红。
像藏着不可言说的心事。
真好，她的弟弟，比上次见到的又高了些。
他长大啦，是个成熟的小大人了。
真好啊。
小声吸了吸鼻子，她侧了侧头，对着一个身影笑了笑：“来找阿川？”
阿川。
是顾嘉川的小名吗？
不远处，被迫看了一场姐弟大战的林溪尴尬地点了点头。
他们就站在厕所旁边，是服务员指的去288房间的必经之路，开始她根本没注意，只是在犹豫见到顾嘉川要说什么，她明明说了自己不来，却在他说想她之后屁颠屁颠地跑来了。
然后，就听见沈煜轩的声音。
与现在……眼眶微红的沈温念。
她有些担心地问道：“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