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休息时间
车水马龙的高架桥上,一辆辆汽车从小电驴旁飞驰而过,每有一辆车过去,驾驶员都很好奇为什么小电驴能上高架桥。
“造孽啊!杜某你真是个大聪明。”
杜安自然是听不见袁飞的呐喊,只有袁飞还在赶往严岸地点的路上。吴胜开着车从袁飞身边路过,只一瞬间,袁飞便大感不妙。
“看见我了不带我一程嘛?”
“高架桥上不能随意停车,你科目一学过没有。”
“你都抢劫越狱了还讲交通规则,这合理嘛。”
语罢,后车催促的喇叭焦急的反复鸣起,吴胜轻点油门便将袁飞甩出一大截。
“怎么开车的,小电驴都敢上高架桥了!”
“你要不要看看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
催促的司机看清袁飞的脸时,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直到看见手机上的通缉令,才默默升起车窗。
袁飞赶到严岸的位置时,那是一座干涸的河床边上。吴胜的车后,严岸、菠萝盖饭、吴胜正在地上打斗地主。
“四个二。”
严岸出完牌,显摆了一下自己的两张牌,看着吴胜、菠萝盖饭的十几张牌笑出了猪叫。
“王炸,没人要得起吧,四五六七八对子。”
吴胜出完,严岸的笑容已经僵在脸上。
“你一对小瘪三还这么狂。”
袁飞走到严岸身后,严岸手里的对三显得格外刺眼。
“啊哈哈,袁飞来咯,那就先喝汤,啊不是,先不玩了。”
严岸将牌缓缓扣在地上,试图蒙混过关。
“那正好,你一人欠三百,给钱。”
菠萝盖饭也顺势将牌混入牌堆,只有吴胜不甘心的看着洗乱的牌。
“对了大叔,你上次害我被毒打了一晚上,三百就当补偿费了,掏钱吧。”
袁飞看着三人,掐了自己人中半天才缓过劲来。
“你们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嘛,没事叫我来干嘛。”
吴胜起身离开,菠萝盖饭想要挽留,却被袁飞拦下。
“让他走吧,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那他欠我的钱你给我啊?”
袁飞抬起放在菠萝盖饭肩膀上的手,将头朝向另一边。任凭菠萝盖饭追上吴胜。
“大叔,这次谢谢你了,多亏你们才救出那些孩子。”
“谢我干嘛,计划全是袁飞那小子定的。”
菠萝盖饭系好安全带,吴胜便启动车辆离开了河边。
“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
“积分已经全部被楚天霸转给袁飞,我现在已经相当于退出游戏了,接下来准备找一个普通的工作,重新开始生活。”
菠萝盖饭此时没有察觉到,吴胜看她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怜悯与可惜。
“对了大叔,你可以把我弟弟放了吧,现在所有的事都解决了。”
“你弟弟不在我手上,袁飞在我带走你们两个之后不久,就亲自将你弟弟要走了。”
菠萝盖饭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再看向吴胜时,车内的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调低了几度。
“事情确实解决了,但入了这道门,就出不去了。”
吴胜瞥了一眼昏迷的菠萝盖饭,车辆仿佛没有刹车一般向着远方驶去。
袁飞回到严岸的家,刚进门便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绑架、通缉、黑社会,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还有那几伙人什么情况。”
回应严岸的只有袁飞的呼噜声,严岸不满的走到袁飞身前继续质问着。
“你既然住在我家,那起码我得知道你是什么人吧。”
袁飞一把掐住严岸的喉咙,想了想又将手松开。
“你知道我有多少天没睡了嘛?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自己瞒着我多少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嘛?”
严岸微微一愣,明显没有之前的气势。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你父母的死当真和你毫无关系嘛?你自己做了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嘛?”
袁飞说完便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严岸揉了揉眉心,躬着个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你会不会说的太过分了点。”
“他现在这个样子,这么长时间还在演,跟挤牙膏一样,保不齐会影响我的计划,激他一下,不行就只能放弃了。”
袁飞耳机那头传来一声叹息,袁飞打个哈欠闭上眼,全然一副睡着的模样,与耳机里交流的声音也并不明显。
“对了,那个杜安什么来头,感觉他知道的游戏规则和我们的不一样。”
“好像是最开始的一批玩家,不过游戏开始没多久就退出了,所以对游戏规则理解还停留在最初版本。”
“那好吧,最近练得怎么样了?”
“勉勉强强吧,只能说刚好够用,后期可能有点乏力。”
“再查查那个杜安,跟着这么个游戏外的人风险太大。”
通话结束,袁飞终于可以稍微安心睡一会。有些人却是睡不着的,胡广生刚加完班从警局出来,女皇余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告诉我你这么长时间干嘛去了,吴胜现在还在四处潇洒,袁飞连监听都断了,你要是不想做了,我可以满足你。”
“陛下,最近忙着处理楚天霸的事去了,我对陛下忠心耿耿,属下一定尽快将袁飞、吴胜解决。”
“那个陈华,什么来头,为什么来了从来没有来给我表示。”
“……不太清楚,刚从外地调过来的,局长亲自安排的。”
女皇余念对于胡广生的办事效率逐渐不满,胡广生也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打发我女皇以后,就驱车前往郊外的一处墓地。
“父亲,你当年的牺牲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灰蒙蒙的山上,无数黑色的墓碑矗立在半坡,胡广生手捧鲜花了、一身黑夹克显得格外突兀。
“你父亲当年是为我余家而死的,是我余家对不起他,好孩子,你受苦了,我那不争气的孙女这些年被惯坏了。”
余家老爷子余添离在属下搀扶下一步步向胡广生走来,胡广生向后退了两步,让出了墓碑前面的位置。
“想起年轻的时候,你父亲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交通局局长。那时候的我们个个意气风发,现在我们都老了,以后靠你们年轻人的了。”
“余叔,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想念父亲,才来这里看看他。倒是您看开些,活着的人不能因为死人停下脚步。”
余添离抱住胡广生父亲的墓碑,竟跪了下来,不断抽泣着。
“兄弟啊,我对不起你啊,你儿子跟在我手下受苦了。”
胡广生也被这一幕震惊到了,连忙与余添离的手下将余添离从地上扶起来。
“老爷子,地上凉,你快起来说话,我父亲走后,是您资助我一步步走到今天,这莫大的恩情,我当为余家肝脑涂地。”
这次轮到余添离搀扶胡广生,胡广生情真意切般的表现,让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好孩子,好孩子,等她这次玩够了,你就不用再在她手下了,我给你安排一个轻松的位置。”
“老爷子……我……”
“嗳,不用再多说了,你父亲为我余家牺牲,哪还有让儿子接着为我余家卖命的说法。就这样,你们那个游戏差不多要把各个省的胜者选出来了,你们两个全身而退以后,就安心工作吧。”
余添离的话无疑给胡广生泼了一盆冷水,胡广生并未当场发作,连连称赞余添离的深谋远虑。
送走余添离以后,胡广生不敢再在墓地逗留,将倒下的花扶正之后,似是下定决心般回头离开。一阵风刮来,那束花又重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