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灰色对决
已经是凌晨一点，袁飞站在村口的小山坡上，借着月光舒缓心情。这世上有些人是迷茫的，袁飞说不上自己属于哪一方，他只知道随心所欲便是他的善。
陈华今晚注定又是回不了住处，碎尸案的死者身份还没有查明，还好没人催他。陈华拉来两个椅子躺下，但今晚注定有人要睡不着了。
黑夜中，“屠夫”走在回家的路上，昏黄的灯光时隐时现。走进巷子，侦探李清友好的向他招了招手“好久不见啊，新人。”
“屠夫”并不想搭理这个自以为是的侦探，只是默然的走过陈清身边，关上门之前透过半边门缝凶狠说道“只有你们这群白痴才喜欢这种无聊的游戏。”
李清没有回头，只是微笑着挥了挥手，逐渐向远方走去。
早上七点半，学生们陆陆续续进入校园，嘈杂的声音吵得陈华昏昏欲睡，张警官在一旁劝道“不行你就先回去休息会吧，到时候有消息我再通知你过来。”
陈华打了个哈欠，依旧看着学校大门，回复道“不用，我还撑得住，倒是那个理发店的李庆丰情况怎么样了？”
张警官喝了口豆浆“那个家伙现在已经回家了，按你说的，早上就放回去了。”
陈华死死盯着张警官的豆浆，张警官被盯得浑身发毛“我说，你就不能自己花钱买一杯嘛？”
陈华依旧死死盯着张警官的豆浆“……”张警官被盯急了说道“得得得，给你给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那三个人都不是凶手。”
陈华拿过豆浆，打开盖子一口把豆浆喝完说道“因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除了一开始那个理发店的李庆丰，虽然他隐瞒了自己和妻子正在离婚的事情，但说到底只是夫妻关系有问题而已。”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夫妻正在离婚呢？”一个陈华陌生的声音问道。
“这个嘛，虽然李庆丰说自己生意还行，但是父亲住院，妻子和他都不能时时刻刻照顾，加上我问了一下周围的商铺，自然就知道他其实债务问题已经很严重了。这种情况下，他想和妻子离婚，以免妻子和他一起背负债务。而他的妻子敏锐的发现了丈夫的不对劲之处，她也不想丈夫一个人承担所有，所以才回娘家寻求帮助吧。”
“然后呢”那个声音继续问道，陈华闭上了眼，没有回答。
张警官买回了新的早餐，看着陈华刚刚和陌生人聊天问道“那人是谁啊？你俩聊啥呢。”
陈华看着逐渐减少的学生，直到学校大门缓缓关上，回头对张警官说道“没啥，可能是新朋友，话说回来，今天那个家伙居然没来，难道是已经找到了嘛？”
张警官一脸懵逼的看着自说自话的陈华“谁，找到啥，死者身份都还没确定。”
陈华回到车上躺在副驾上，看着张警官说道“你还不明白嘛，这次的案子和死者关系不大，真正重要的是凶手。换一个说法就是死者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但凶手一定只有那一个。”
张警官尴尬的流了滴汗水“你说的这都是啥……”随即车内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里。
张警官缓和气氛说道“我看你适合去大城市发展，你看前两天新番市就有一个大案子。据说是一个明星在机场被人趁着人流多，而且粉丝和死者都不停劝阻，最后那个明星被一刀毙命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陈华缓缓睁开眼，看着张警官手机上警方披露的信息，自顾自说道“而且后来因为人群骚动，就算有监控也找不到凶手是谁，凶器也没有找到，确实有点不好办。”
张警官附和道“是啊，据说现在正在全网征集线索，和新番市的案子比起来，我们这个案子显得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陈华笑道“怎么会呢，就和理发店的李庆丰一样，说不定这俩其实都是一个目的也说不定呢？他不想让妻子背负债务，妻子不想他一个人承担，所以一个假装外遇，一个试图借警方压力让俩人离不了婚，毕竟有几十天冷静期在。二人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守护对方罢了。”
袁飞看着理发店门口贴出的转租信息，刚走进去就看见一脸疲惫但却强颜欢笑的李庆丰。李庆丰见袁飞进来，还是热情的上前迎接，袁飞坐在凳子上低下头问到“老板，我拜托你帮我的事怎么样了？”
李庆丰拉过椅子坐下说道“这个嘛，陈警官后面叫我做的事和你拜托的一样，放学以后确实有几个学生来我这里理发，不过都没什么特别话。非要说特别的话，有一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和别人约好要打游戏，说什么快点找到才行，但当时他朋友问他找什么也只是说没什么。”
袁飞站起身子告别李庆丰，临走时说道“店长，往前走，总是有希望的。”
李庆丰只是笑笑，早年间自己拉着全家一起创业，最后欠下一屁股债，好不容易想开个理发店过日子，没想到父亲住院，家里早就没钱了，和妻子同甘共苦嘛？自己并不想，所以现在的他只是单纯的走投无路罢了。
张警官拿着刚发来的尸检报告，告诉陈华“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为男性，死因是服用过量安眠药，年龄应该在四十岁左右，但是尸检结果显示还有几乎一半的骨头不见了。”
陈华看着逐渐放学的学生们，下车关上车门说道“没关系，很快凶手就会拿出来了。”
张警官一同下了车，正要询问是不是继续守着的时候，却看见陈华径直向着一位高中生走去，陈华拦下了高中生，隐晦的告知了男高中生自己警察的身份以后，高中生和二人坐上了车。
陈华问道“小伙子住哪里啊？”
高中生回答道“转角胡同，到那我自己走就行。”
张警官看着陈华不断使眼色，试图知道为什么要带这个高中生上车，陈华一边和高中生聊天一方面回答着张警官的疑惑“我们昨天到现场的时候你就在不远处教学楼四楼看着，意识到我注意到你以后就回了教室，说说呗，既然你不是凶手，对这次的案子有什么看法。”
高中生自我介绍道“我是高三的，叫冯世，昨天在你们来之前，在学生里就已经有了骚动，如果我推理没有错的话，凶手应该是高二的。因为高三的我们正是学业最忙的时候，大部分但是提前进入学校学习。而凶手想要引起足够的骚动自然要在人多的时候让人注意到，我推测就是要让学生成为舆论的载体，将他的行为传播出去。”
高中生冯世的推理和陈华心中想的差不多，只是陈华还是继续问道“后来呢，你知道凶手的目的以后，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
冯世看着窗外的风景“接下来当然是找到凶手，然后报警了。”
陈华放下刚拿起的烟，回头看着这个青葱的少年“那你知道这样可能让自己处于危险当中嘛？”
冯世摇了摇头“不会，以你们警方现在还这么悠哉的和我聊天看来，这个凶手更像是职业杀手，如果是情杀或者仇杀，那直接寻找死者相关的人更容易破案。你们也不会找上我，当然是因为你们觉得我继续查下去，会让凶手意识到自己被盯上了。”
陈华透过后视镜看着少年那清澈的眼神，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后冯世到了目的地，陈华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就住在少年家附近不远处。
冯世走下车，向着巷子里走去，那是一栋老式居民楼，用水用电不是很方便，基本上每层楼只有一个厕所一个水龙头，冯世住在四楼。正当他要打开门时，后面传来“屠夫”的声音“你很聪明，但不够聪明，应该更小心点自己的行为，而不是每间教室都明目张胆的去看，一个高三学生，怎么闲到有心情四处观察。”
冯世只是笑道“我只是压力太大四处散散心而已都不行嘛？”
随后冯世家的门缓缓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