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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知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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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迄今为止,没有人知道李俊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将这名潜藏的超能力者揪出来的,千景岳隐藏的很好,他很少使用自己的超能力,更从没做过出格的事情,在官方档案上,他更是一名守法纳税的良好公民,当然了,偶尔他也会利用自己的能力赚取一些金钱。

    这能力实在是很方便,举个例子,他只要提前知道哪里要搞房地产开发,事先买下那里的房子,然后坐等拆迁就可以了,而千景岳不仅取财有道,还取财有度直到李俊找到他的时候,他名下的资产也不过一百五十多万,作为一名家境殷实的政法大学研究生来说,这真的不算多了。

    顺带一提,千景岳的父亲是一名狱政系统的中层领导,而其母亲则是一名护士长,从小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了。

    然而,某一个星期日的下午,刚刚遛狗回来的千景岳看到了悠闲坐在自家沙发上的李俊

    关于如何找到自己的这个问题千景岳也很好奇,所以在不久之后,他就对李俊进行了精神入侵,试图读取对方记忆,结果就是他在icu重症监护室昏迷了三天三夜,医生到场才将之堪堪抢救回来,他也是极少数知道李俊具有一定程度战斗力的存在。

    当然,在组织内的数年,千景岳可谓厚积薄发,进境神速,这期间他可以毫无顾忌的锻炼并且研究自身能力的极限与应用,俨然可以独当一面了,若非因其性格懒散,早就被破格提拔为组长了。

    而此时此刻,正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千景岳只觉得身后什么人向自己伸出了手,他警觉的猛然起身,回头看去,竟然是自己的新搭档。

    “哈哈,怎么了,景岳,是不是最近工作强度太大,吃不消了啊。要注意身体哦……”

    黄粱递上一杯咖啡,就像老领导关怀下属那样说道。

    千景岳摆了摆手,他不太喜欢喝咖啡,黄粱便自觉的一口干了两杯浓缩咖啡。

    这几天他确实心力交瘁,几乎每天要陪着黄粱进行十几次的梦境沉浸,对知辉的大脑进行剖析和入侵。

    死寂压抑的童年,酗酒家暴的父亲,神经失常的母亲……

    对于千景岳这种家庭美满生活幸福的天之骄子,经历知辉那种丧心病狂的人生简直可以说是心力交瘁。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某次梦境中,千景岳所扮演的角色竟然是知辉本人,当知道每天吃的食物中掺杂着猫狗幼崽的心肝,当时他就吐了出来。

    而当经历知辉弑母的那一刻时,知辉的母亲的面容竟然变成了自己母亲的面孔,千景岳亲手剁下了自己母亲的脑袋。

    那一刻他双手颤抖,痛哭流涕,心跳声如擂鼓。

    而当知辉离家远行之前,母亲上车来送别,上车之后竟然宽衣解带,露出身躯,众目睽睽之下欲求欢好,最后更是全身融化,露出肉刺,整个人像是燃烧的蜡烛一般在自己的面前融化……

    千景岳当时便惊声尖叫,羞愤恐惧并起,在梦境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黄粱饱以老拳,把黄粱的鼻梁骨都打断了,黄粱鼻血长流也不客气,两个精神力特长者就这么在基地办公室肉搏互殴……

    “你他妈的,让我做那样的梦……”

    “靠,那哪是老子能决定的,奶奶的,这点问题都处理不好还怪我头上,我插死你……”

    “插我,我捏碎你篮子……”

    “从小锦衣玉食的你怎能明白人间苦楚,让你别跟进去,你非得…啊!!!曹尼玛,你来真的,啊!!!”

    最后,这两个身体孱弱的技术人员被匆匆赶来的小蛮一手一个捏住脖子制服了,因为其他靠近劝架的人不是会遭受到黄粱的梦境催眠,就是被千景岳的精神穿刺袭击……

    由于李俊外出访问他国,所以那次事件的处理结果便暂时押后,本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基地中,只要不动用自身能力,都会被认为是相互切磋的一种社交方式。

    同日晚上,鼻青脸肿的二人再次来到目光呆滞的知辉面前,此时的知辉已经比刚来的时候气色好太多了虽然双脚被废,余生只能与轮椅为伴,视觉神经受损双目失明,痛觉神经受到伤害,会不间断抽搐……

    沉入梦境,这次两人是以第三者的视角观看知辉的经历,而梦境节点刚好是知辉在缅北的那段经历。

    在被虬髯男子折磨了一天之后,知辉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他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隐隐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而他的作为妖魔的能力也在悄然苏醒,路过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对他恭敬有加,不自觉的就会低头示好,然后双目茫然的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他养伤这段时间也没有人逼迫他做什么,负责看管的佤邦兵似乎与他心有灵犀一般,时常会去外面买一些饭菜给他,那些都是他比较喜欢吃的家乡菜,在缅北并不常见。

    而知辉也隐隐对自身的变化有了一些猜测,这天夜里,他悄无声息的下床,站在看守面前,轻轻碰了碰看守,见对方没有动静,他并没有借机逃走,而是加大力度,将看守弄醒,美梦中被囚犯吵醒,这黝黑的汉子正要赏知辉几个耳光,在看到知辉的眼神后却鬼使神差的跪了下来,并神情虔诚的开始磕头……

    “果然。”

    “果然。”

    “果然。”

    三人异口同声,这一刻,他们都明白了知辉作为妖魔的能力是什么……扭曲意志。

    黄粱在这一刻双目微微眯起,他极力掩饰着兴奋和贪婪。

    知辉即使有了这样的能力也没有轻举妄动,他只是顺其自然,那名作为佤邦军小头目的虬髯男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电信诈骗,新兵训练,殴打同胞……

    对于自己能力的运用,知辉越来越轻车熟路,他会偶尔给这名虬髯大汉灌输相信知辉,培养知辉想法,很快他就成了这名叫塞高的佤邦军头目的亲信,出入随行。

    而塞高也向他透露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去天朝过富足幸福的生活,而这需要大量血腥的积累。

    不久后,塞高就在一次本地武装冲突中被剁下了脑袋,其所在势力也被全部拔除,据点被一点点吞并,这在缅北这个地方再稀松平常不过。

    而当知辉从昏迷中醒来,塞高的头颅被一名身穿迷彩服的男子提在手中,双眼空洞无神的望着他。

    “你是妖魔?”

    那名男子侧过头问道,他的侧脸被耀眼的灯光照得一片花白,知辉,黄粱,千景岳都没有看清他的面孔。

    而当黄粱和千景岳二人想要上前两步看看这人到底何方神圣,眼前的一切变成了空白,刺耳的嗡鸣将二人从这段梦境回忆驱逐。二人捂着耳朵从办公室的椅子上醒过来……

    “该死的,这段记忆不是被删除了就是有高人加密!”

    千景岳只觉得头脑发晕,脑垂体似是被榔头锤过一样,未听黄粱作答,他偏头发现黄粱已经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白色的窗纱被清风吹拂,撩在千景岳的脸上痒痒的,残破的白色阳光穿刺着他的肌肤,带来一种麻痒舒适的体感。

    医生给二人做了检查,表示没什么大碍,只是表示这两天不要再频繁入侵知辉梦境了,对脑部负荷太大了。

    李俊出乎意料的提前归来,到医疗室看了看二人,黄粱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小蛮搂着那把刀靠在墙角,闭眼假寐。

    见二人没什么事,李俊便回了办公室,屁股刚贴在办公椅上,他便面色一凝。

    “黄粱……很不对劲……”

    千景岳的精神连接穿了过来,这是一种微量精神传输,并不具备任何攻击力,即使连发出精神力波动也很轻微。

    “哦?此话怎讲?”

    李俊继续忙着手上的事务,在电脑文件夹中找到一份名单,做了一些删减,直接给远在俄罗斯的某人发了过去。

    “我和黄粱一共进入了知辉梦境五十多次,从第十次开始,每一次退出梦境我都能察觉到知辉的精神力在大幅度削弱,而且他身上那股子特殊的气息也在逐渐消失……”

    “会不会是因为入侵梦境对知辉的精神体产生了不可逆的损伤?”

    李俊手上工作不停,一心二用和千景岳交流着。

    “黄粱的精神体在逐步壮大……”

    “精神吞噬?”

    “恐怕不止,对于知辉作为妖魔的能力我们有了猜测,应该是属于扭曲意志的方面,黄粱对于梦境的掌控强度和高度毋庸置疑,可他对精神力这方面还是属于初窥门径,在我面前,他根本掩藏不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根本没想过让你回去……”

    千景岳猛的一惊,扭过头,看向另一张病床上的黄粱,原本神情萎靡不振的他此时竟然满脸微笑的看着千景岳,那瞳孔中仿佛有千万蜘蛛共同编织的罗网,而千景岳就是那网中濒死,髓液即将被抽干的爬虫……

    千景岳没有坐以待毙,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还处在黄粱所编织的梦境中,那个李俊只不过是黄粱投射而出引诱自己上钩的假象……

    千景岳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还能否运用,在进行短暂尝试之后,发现他的精神力运用自如,这让他有了和黄粱一较长短的信心,可这较量绝对不能再梦里。

    即使这梦境是属于千景岳,他自己对整个梦境的了解也不会超过黄粱,因为在潜意识中,做梦的人聚焦点和意志只占据了梦境地图的一小部分,而大部分未知的黑暗地带就像是从未有人染指的画板,任由黄粱涂鸦……

    千景岳击碎了医疗室唯一的窗户,想要借着下落的失重感从梦中醒来。

    然而,当他看到地上那被摔死的数百具和他一模一样的尸体后,他的心绪再度被扰乱。

    “难道?!”

    千景岳的身躯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流淌,与身周的血河汇流,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双黄粱常穿的那种布鞋……

    当他再度惊醒,眼前是更加苍白的阳光,他的皮肤刺痛,白纱拂过他的面庞带来的也是如同砂轮打磨般的剧痛。

    “嗯,没什么问题,就是要注意休息,如果任务紧急我可以给你开一些兴奋剂和阻痛剂……”

    眼前这名戴着无框眼镜,穿着白大褂的五十多岁的老人他再熟悉不过,是医生……

    随后,李俊前来看望,慰问勉励几句便回了办公室。

    “我还在梦里么?”千景岳扪心自问。

    “嘿嘿,你还记得你到底什么时候沉入梦境的么?你还记得,这是谁的梦么……”

    另一张病床上的黄粱侧过头,冲着千景岳笑着说道。

    黄粱的面孔飞快变换,千景岳的父亲母亲,千景岳本人,李俊,小蛮,医生,记不得名字的同学,初恋女友,给自己割阑尾的舅舅,对了,自己的包皮也是他割的……一张又一张千景岳脑海中的面孔快速闪跳,看得他眼花缭乱,这些面孔开始覆盖黄粱的身躯,然后是其所在病床,最后整个房间都被这些面孔覆盖,他们扭曲交错,面孔形色万千,问着千景岳同样的问题……

    “梦境何起,此梦源谁?”

    随后,在千景岳呆愣的目光中,这千百张面孔突然七窍流血,那鲜血无休无止,将这整个空间填满,随后这些面孔开始了腐烂肢解,千景岳双手捧着父母亲友的面皮,心胆俱裂。

    很快,千景岳凝心静气,双目沉明,他将自己那磅礴如海的精神力凝聚成一束,肆意狂乱的向着四面八方横扫,这条精神力所凝聚的丝线长达十数里,这可不只是为了扫描方圆十数里的环境,这个梦境很真实,整个基地和现实毫无二致,而基地附近的建筑,花草树木还有人群也是那样惟妙惟肖。

    在扫描得同时,这精神力丝线的强度更是恐怖骇人,所向披靡,沿途所过之处尽被一分为二。

    楼房轰然倒塌,金属被平整切割,断面光滑,行人更是被拦腰斩断或从中劈开,这精神力凝聚的丝线速度极快,有些人更是被分尸数块,落在地上依旧抽搐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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