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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混乱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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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粱从昏睡中醒来,他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猛的一惊,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当他去回忆昏睡之前的事情时只能回忆起一片冗长的空白。

    自己所在是一间独立的房间,十几平米,只有一张铁架床和一个铁艺衣架,铁架床上有那种简易的折叠桌,床单被罩也都是灰色的,耐磨耐脏的材料。

    “我这该不会是被送进某监狱了吧。”

    黄粱起身来到门前,这间房间四壁都是那种灰白色,整个穹顶都是可调节的灯,而黄粱在这个房间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开关。

    黄粱觉得这个房间就是想象力的坟墓,他这样的小资生活主义者在这种“粗野主义”建筑中一天都生活不下去,和这里相比,什么姹季风,极简风,都不错了,唯一能够和这里媲美的就是清水楼了……

    门被打开了,而黄粱则尴尬的面对着墙壁,这不怪他,这间房间的四面墙壁都是相同的,一点也看不出哪里有门的痕迹。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身后的这个声音并不熟悉,不过黄粱依旧听得出来是谁,那个人的名号让他不得不铭记在心。

    “如果你真的是我所听闻的那个李俊,那你所提出的交易,一定非常有诱惑力。”

    这一刻,黄粱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同往日的洒脱自在,而是充满了魔性,那种阴暗腹黑的笑容。

    他知道,在这里,他能够如愿以偿。

    “当然,解决新神榜的问题,对我们来说也是迫在眉睫。那种超出了社会和国家掌控的东西,还是早点毁灭,或者永久封印的好。”

    李俊说道。

    “无论怎样,那都是新神榜册封完毕的事了,对于我们之间的交易,我只有一个要求。”

    黄粱继续面壁而语。

    “嗯,让唐小蛮登榜封神,这样即使她身患绝症也能借助那新神榜的洗精伐髓重生,或者由人成神,改变生命形态。依靠信仰活着……”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进入基地之前我对她的身体进行过细致入微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命数之道我也不懂,可那人说的话,我不敢不信,不能不信,这个世界都会出现新神榜这种玩意,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吧。”

    黄粱此时脸上的苦涩令人心疼,他和小蛮是青梅竹马,在没有父母关爱的世界,小蛮可以说就是他的全部,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她,也不敢去想。

    直到黄粱得知小蛮身患绝症时,他利用自己所能四处求医问诊,更是恳求罗森帮助,可最后的最后,他才从小蛮爷爷那里得知,这所谓的绝症,是命格的缺陷,是那祖宗损德的报应。

    好在,大衍五十,天占四九,尚留一线生机,这新神榜就是小蛮逆天改命的唯一机会。

    而这李俊,想来就是小蛮那神通广大的爷爷给她找的强援,毕竟在当今社会,仅凭二人那微末道行想要登上封神榜可谓是痴人说梦。

    有了李俊的关系网和情报网,再加上政府的支持,黄粱坚信一定能够协助小蛮登上新神榜!为此,他不惜任何代价!

    而李俊对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编织一个独立、复杂、冗长的梦境。

    “梦境的主题是什么?”

    黄粱看着维生装置中浸泡在黄色营养液中那颗畸形的人类大脑问道。那颗脑袋应该是属于人类的,他的脊椎也被完整的保留,其上插着成千上万的电子传感器连接其神经网络。

    那颗大脑更是上附着的不计其数的白色绒毛让黄粱看的头皮发麻,因为这些白色绒毛几乎占据了整个维生装置,更是肉眼可见的蠕动生长。

    “悔恨,不甘,痛苦,这样的情感能够有效的抑制它的生长,从而分泌我们所需要的物质。”

    李俊神色黯然的说道。

    “什么物质?”

    “制造阴兵的物质,就是在盛京市犯下数起命案的凶手。”

    “你要量产这样的生物士兵?!”

    黄粱想到那样的几乎不死不灭的家伙作为战争兵器成千上万的投入到战场,他深知这会是能够改变世界格局的一支力量。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从最开始发现到研究,我们总共产出了26种型号的阴兵。可都没能达到预期目标。”

    “要让他们都保留独立的意识,良好的肢体柔韧度,达到人类极致的力量和速度,在这之间寻找平衡十分困难,最棘手的就是如何让宿主在离开母体之后依旧能够维持阴兵的身体形态……否则这只能是作为保护力量而存在,想要运用在战争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如果离开母体太远就不能发挥阴兵的实力,那在盛京做乱的那人……”

    “这是我们最近在研究的课题,催眠和洗脑对于阴兵的应用,让每一个阴兵都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半母体……”

    “那这个所谓的母体是……”

    黄粱看着维生装置中的大脑提出疑问。

    “他是士兵,叫做余淳,在服役期间我们发现他具有让死者继续活动的能力,他是一个很愚蠢却也很可敬的人,组织只是把事情的轻重利弊和他说清楚,他同意了成为这计划的一环,必不可少的,最重要的一环……我从来只给人选择,从来不逼迫别人做任何事情,你也一样……”

    “很残忍……”

    黄粱皱眉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可他一人的牺牲,换来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和人民的美好生活,更能让国家拥有扫荡诸国的实力,这样的牺牲,你觉得值得么?黄粱,国家需要你的帮助,构建一个合理的,可以快速永久循环的梦境,等到大局稳定,国家会补偿他,人民不会辜负每个人的付出……”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官僚。”

    黄粱心中嗤之以鼻,即使是他这样的毛头小子都觉得所谓国家就是政客独裁和维系长久享乐的工具,而人民只是任由他们鱼肉的人口红利和蠢笨的牛马。

    “力所能及的仁慈便是善良,职权之内的官僚就是责任……”

    黄粱听罢沉默不语,在李俊的安排下,他开始了在基地的工作与生活,而在这期间,李俊也利用手上的便利条件,给唐小蛮提供训练,并且搜集全国各地的妖魔踪迹。

    黄粱这次构建的梦境格外庞大,而且层数骇人,他甚至在余淳的梦境中开拓出了第九层梦境,以此和第一层梦境做成了一个闭环。

    他在这个梦境中加入了数百个世界的设定与元素,要知道这可不是看些小说和电影就能够做到的,有些科学和设计,他即使一窍不通,也需要能够在梦境世界把原理编圆了,否则就会产生世界悖论。

    被梦境拥有者洞察到就会导致梦境坍塌。

    之前他的那些受梦者只是在梦中待一段时间,所以对梦境的探索和认识会有一定局限,即使认识到自己身处梦境也可以醒来。

    而这个余淳,应该会在梦里待上一辈子吧,所以他终究会探索到梦境的边缘,对世界的认知产生偏差。

    当他认识到自己身处的是梦境世界并且寻求突破,最大的可能是会爆掉脑子。

    如何不让他的精神崩溃,永久维持一个理性人格并且让其在永久痛苦成了一个难解的课题。

    而黄粱在余淳的梦境中也逐渐发现,这个名为余淳的人,可能一点也不愚蠢,只是他小时候得某一些经历让他产生了错误的人生观念——傻人有傻福。

    如果一个人演了一辈子傻子,那他就是傻子。

    梦境的搭建过程在稳步进行,可黄粱只能够操控和搭建梦境本身,并不能限制一个人类的想法和发现思维,所以有关意志囚禁和思维诱导这方面的工作还是要由李俊完成。

    坦而言之,黄粱真不相信李俊有办法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就连他也只能在梦中利用巴普洛夫法则像训练动物那样对人类精神做出干涉。

    想要进行催眠,你总要和被催眠者有沟通桥梁吧,现在的余淳只剩下脑袋和脊椎,已经失去了和外界交流的所有方式,这使很多方法都无从下手。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比如此时的他就杜绝了外界的刺激,与被梦境反向操控的可能。

    李俊翻阅着手上的资料,那些有关天朝民间异常事件调查的档案实在太多,其中虚虚实实,这里只甄选了那些有理有据并且还没被解决的存在,其中,详细记录了妖魔存在与情报的还是少数,而李俊手中,有关东方仙道的力量又太过薄弱,即使有所发现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李俊手中,庞大的金融经济体系和作为尖兵的基因改造人、复制人团体与异能者才是主力,除此之外,还在转型时期的“黑狗”隶属国家机构,借调起来很不方便。

    一边思考一边查阅资料的李俊看到了一封信,这封信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档案夹中,而那信纸老旧泛黄,没有署名,但是李俊已经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他缓缓打开信封,其上笔迹潦草,简体字和繁体字并用,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

    玉林市,建国之初这里因为盛产煤炭盛极一时,可随着煤矿资源被发掘殆尽,经济逐渐开启下滑,年轻人外出谋求发展,只留下那些曾经将青春留在矿井之下的老人在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苟延残喘。

    常年灰暗的天空,随处可见衣衫褴褛,身形佝偻,剧烈咳嗽的年迈老者,十去九空的楼房和人满为患的医院形成了鲜明对比。

    出租屋里,一道人影蜷缩在沙发里,微弱昏暗的光线透过窗纱已经所剩无几,他睁开浑浊的双眼,用力思索着一切。

    看着破碎镜子中自己的模样,蓬乱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刻入皮肤,干枯黝黑的手臂……

    现在的他,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可实际上,他只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是知辉。

    这些年,他知道了一些事,关于自己,关于余淳,关于父母,他知道世界变得不一样了,那些金钱权利再也不是自己追逐的终极目标,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成为了……妖魔。

    那是在偷渡出国的一个雨夜,当时正是台湾回归的关键时刻,福建附近的偷渡者都收到了警告,至少一年之内不允许接任何损害国家利益的生意,必要时候一定要配合政府,因此知辉只能转阵云南,打算从那里直接进入老挝。

    然而,孤身一人,没有中介人,那些偷渡者只把他当成那种沉迷网赌背负巨额债务,离家出走的肉猪,直接将他以四万块的价格卖到了缅北对于这种主动上门的沙雕他们乐见其成……

    在那里,知辉经历了一段印象深刻、惨无人道的时光。

    刚到缅北的第一天,知辉水米未进,第二天因为煽动同被拐卖来的同胞引起骚乱,被当做典型扒光衣服吊起来在太阳下晒了一天。

    事前,那名佤邦军还大发善心给他灌了一瓶盐水。知辉的双手被勒得肿胀,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出血痕,毒辣的太阳炙烤得他后背通红。

    到了晚上,知辉被拖进屋里的时候已经像一条死狗了,而屋里那几个同胞也没好到哪里去,有要跑的被电棍怼了几下,现在只会跪在地上口水横流,大小便失禁了。

    而那些态度嚣张大放厥词的强硬分子现在还在角落被数名佤邦军围殴,已经失去了反抗意识,只会在那抽搐了。

    这时候唯一一个女人在一边只敢蹲着小声哭泣,她的行李箱被其中一个矮个子踹碎撕开,肆无忌惮的翻着,像她这样相貌平平,浓妆艳抹的在这里比比皆是,丝毫不能引起这些佤邦军的兴趣,所等待她的命运不是成为一个诈骗分子就是成为一个风尘女子在失去利用价值后被摘下有用器官或者低价卖给非洲煤矿主,在那伺候挖煤的糙汉子。

    “其实我们挺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的,普通话讲的好,言语具有煽动力,同理心强,如果你能够专心替我们办事,我们可以合作共赢,你知道,维持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真的需要很多精力和金钱,当然,后者才是至关重要的,因此我们开拓了对外电信业务和合法博彩业务与娱乐业,我觉得这并不算太过分,相对于金三角的制毒贩毒,我可是良心多了……”

    一名虬髯男子身穿迷彩服,站在知辉面前,大皮靴踩着知辉的头说道,见知辉没有答复,他脚上又加了三成力度,待到知辉痛得哼了一阵子才满脸享受的挪开脚。

    “明天你还会被吊起来,我会让他们每隔十分钟抽你一鞭子,晚上如果你还没死,就有资格假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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