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怒发冲冠为红颜
昏暗的地下室,过道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呼哧带喘的响动。
猴子靠在其中一道门前,带着猥琐的笑容,拿出钥匙打开门,推开走进去门虚掩着。
男人迷迷糊糊打开灯,急不可耐褪去外套丢在地上。
唐瑶裹着单薄的被单卷缩身体,躺在简陋的床上休息,眼睛蒙着一层纱布。
忽然一个重物压在身上,把本就蒙着眼睛没有安全感的唐瑶惊醒。
“啊,是谁。”
猴子疯狂拉扯裹在唐瑶身上的遮盖物,未经世事的唐瑶吓坏了,疯狂挣扎着。
“你是谁,放开我好不好,你要干什么,求求你放开我,救命啊。”
唐瑶如同惊弓之鸟,挣扎,嘶吼,拼命保护着自己。
“闭嘴,啪,”猴子甩在唐瑶脸上,
女孩被打蒙了,放弃了挣扎,面如死灰。
“撕拉”
单薄的外衣,鼻翼喷洒酒气,覆盖是那样粗糙。
可怜的小瑶瑶,弱小无助,紧咬贝齿,关紧心门,无力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
喝多的猴子,口干舌燥,不满足余上,起身脱掉t恤,用力拉扯裤腰带。
这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好奇跟过来的牛七听到里面有响声,和唐瑶的呼救,急急忙忙跑过来,正好撞见猴子骑在唐瑶身上,袒露背部,低头忙活着。
“猴子,你个畜生,给老子滚下去,”牛七怒目圆睁,上去一旋风腿,将猴子扫翻在地。
牛七迅速脱下自己外套,把衣服盖在唐瑶外泄的上半身。
“牛七,你怎么来了,牛哥我错了,我喝多了,”猴子滚下床,清醒一半,看清来人是牛七之后,吓的一哆嗦,连忙后退认错。
不过好像有点晚了,牛七怎么可能放过他,早看他不顺眼了,敢碰他的人,还做如此下作之是,简直找死。
牛七十根手指交叉活动脖子,骑在猴子身上,拳如雨下。
打一会的牛七累了,起身仍觉得不解气,上去又是两脚,不偏不奇踩在猴子下身。
“哦…………,”直疼的猴子满地打滚,捶地抱膝,怕是要断子绝孙了。
牛七来到唐瑶身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唐瑶如同受惊吓的小鹿,护住身体缩了缩,打掉牛七伸过来的手,身体颤抖。
“唐瑶,别怕是我牛七,我不会伤害你,你可以相信我,”牛七心生怜惜。
唐瑶双眼遮布看不见,牛七只好拿起她瘦小的柔荑握在手中。
开始唐瑶还在挣扎,直到触摸上记忆里的那条疤痕,才停止挣扎,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打湿了蒙眼布。
唐瑶凭借感知方向,欠起身体,跪在木床上,双臂环上牛七的脖子,这个时候女孩只想借个可以相信的肩膀靠上一靠。
她好累,这种折磨远比一刀解决了她更难受,更痛苦,生不如死,心真的好累好累,漆黑一片她又好怕好怕。
唐瑶这一抱不起眼,让牛七心里有了松动起伏,不是占有的那种,是如同亲人般,哥哥守护着妹妹的感觉。
男人心底一个声音出现,“他一定要救她出去。”
“牛七,你个混蛋,为了一个即将变成瞎子的将死之人,跟兄弟动手,宁为女色背信弃义,违背誓言你不要脸。”
猴子嘴角流血,鼻肿眼斜骂道,一手捂着胸口斜靠在地上。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哎……!七爷我错了,”牛七就这么抓着猴子脖领子,像拖拉着死狗一样,一路拖着出地下室。
锁上门,把唐瑶那间钥匙放进自己兜里,余下的丢在荤倒在地上的兄弟身上。
不幸的猴子被牛七拖进王虎的办公室,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唐瑶大哭特哭影响到了眼睛的治疗,现在肿的很厉害,还一直喊疼,最后王虎大发雷霆,命牛七将猴子关进黑屋反醒。
牛七将猴子拖进一个房间坏坏一笑,双手拉扯绳子慢慢走向猴子。
“牛七你要干什么,蛮牛你别过来,”猴子害怕的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牛七扑上去三下五除二将猴子绑了,嘴里还不忘,塞一只臭袜子给对方。
佳做完成,起身拍拍潇洒的离去,关上锁门,留下猴子一人惊恐。
同一时间,唐家海鲜面馆。
自从出了这档子风波之事后,在没有营业过,街边邻居知道的,不知道的也是听说的,全部绕道走,生怕殃及池鱼连累自家。
唐定国成了教育丈夫界的反面教材,也终于成了整条街被人指指点点的歪星,唐定国出去买东西基本都是空手而归,脊梁骨怕是再也直不起来了。
唐晓年纪尚小在学校,因为家丑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经常因为碎语被小朋友嘲笑欺负,哭哭啼啼跑回家。
家长之间多次调解都是无用功,该欺负仍然欺负。
唐晓开始对学校望而却步,对外大门不出,一个人安静的玩着一样游戏一声不知,最终以保留学籍辍学告终,天天在家里照顾妈妈,陪伴妈妈,围在周围不发一言。
唐瑶走后,徐娟整天郁郁寡欢,经过检查患上严重抑郁症,整天唉声叹气,情绪低落,思维迟缓,嘴里经常哼着童瑶,把唐微误认成唐瑶,才一个星期走丢三回,幸好都找了回来。
现在家里不管有没有人,徐娟都是被拴在楼梯扶手或者睡觉的床上,以防止一不留神在一次不知去向。
家里现如今够乱的了,没时间找她。
唐定国彻底戒掉烟,扔了酒,头发花白,满脸沧桑,每天给忙着四处找唐瑶打探消息的唐微打着下手。
一有空老父亲就提着胶桶,推着自行车跟唐微轮班贴寻人启事。
茫茫人海游走在大街小巷,明知这么做可能没有什么用,可还是努力在做,做了就有希望,算是给心里的一丝安慰,也愿望有心人可以看见,帮忙找找。
唐微吃好早餐,收拾好用的东西,“唐定国我走了,家里交给你,别在出乱子。”
“放心吧去吧,家里有我。”唐定国答应一声。
男人望着走出家门对他一如既往冷冷态度的女儿,无奈摇头,这都是他自找的。
妹妹走后,唐微开始直呼父亲大名,没了那份尊重。记恨着不肯原谅,不肯相信,终日里盛开甜美的芙蓉花,痛失了颜笑,敷上阴柔。本就没有几两肉的她,又瘦了很多。
唐微骑着自行车去家附近的警察局。
餐厅里,唐定国收拾好餐桌来到二楼,女儿闺房的门没有关,男人定在门口往里面望。
简陋的装潢,门正对窗户下一张大大的实木书桌,各种书籍整齐摆放一排,书桌一侧单人铁床,平时没有人住。另一侧双人实木大床,床脚位置落地大衣柜一字排开。
单人床一面墙壁上,是唐瑶,唐微哄着唐晓玩,一起用水彩画,画的有爱全家福,简单的画作,眉开眼笑,幸福洋溢,羡煞旁人。
因为这幅作品姐妹三人还被徐娟训了一顿。
唐定国迈开腿停在空气中,最终没有勇气跨进去,放下腿感慨万千,“美好的一切都是我毁的,我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男人转身回主卧室,打开门唐晓正坐在床上给妈妈喂饭,擦嘴。
人人都说落了难,穷苦家中的孩子成熟懂事早,这话一点也不假。
之前吃饭还在撒娇叫人喂的唐晓,如今也学会照顾人了。
“晓晓,跟妈妈吃好了吗?吃好了爸爸收拾了,”唐定国来到母女身边温柔的问?
唐晓猛然弹起,靠边直立一旁放下手里的碗,双腿紧紧贴着床,两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不说话,胆怯的站在哪里。
唐晓遭遇校园欺凌之后,在家里也是这个状态,尤其是面对唐定国,不肯说话一点笑容也没有。唐微在还能稍微好点。
唐定国默默走过去收起碗筷,转身的瞬间,心酸的流下泪水,本就落魄沧桑的背影更显沧桑。
唐晓看着走后,抬起余光偷偷盯着房门,看了一下,横着移动步子关上门,移回床边坐在床上。
小女孩将头轻轻靠进妈妈的怀抱里,嘴里哼着妈妈哼着的童瑶: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
有只小白船
船上有棵桂花树
白兔在游玩,
桨儿桨儿看不见
船上没有帆
飘呀飘呀飘到云天外
快看那些黄色的郁金香
这世界是真美丽
啦啦啦……啦啦啦…………”
《小白船》原名半月是朝鲜作曲家尹克容所写。
此处心酸的画面,惹人流泪心疼。
作为家里姐妹中的大姐姐,唐微骑着自行车满头大汗飞驰在马路上。
原本指望祝家母女能帮忙,可是她去欧阳姮家里找过几次,家里大门紧闭一直没有人,无奈之下唐微只好又来警察局,问问情况。
唐微把自行车停在大门口,上锁小跑进入大厅,未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孩被大厅的壮丽景色震惊的呆住了。
分局大厅一侧墙角,或蹲或靠或跪,一排排衣衫不整,花里胡哨,浓妆艳抹,抱头缩在墙壁下掩体。
各种鸡鸭鱼肉,飞禽走兽,真是林子大了啥子鸟儿都有,这些经常来这里逛一逛的名鸟,可把未曾见过的唐大乖乖女吓坏了。
一名警员认出站在大厅没有动的唐微,好心迎上前。
“唐微又来了,别怕进来。
张警官,唐微来了,你接待一下。”
被迎进来的唐微急忙来到张警官的工位前忙问,“张警官,我妹妹她有消息了吗?”
张警官正埋头一堆文案,电脑前工作,按照流程递给唐微一张登记表和笔,“先把这个填了。”
张警官冷冷道,并没有抬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唐微拿过表格填好,递给张警官没等女孩问话。
张警官接过表格放在一边低着头说道,“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找到了,我会直接联系你。”
“张警官,我每次来,你都是这么回复我的,不都说警察为民办事吗?你看,拿同样的话搪塞我,什么意思。”
久久没有妹妹消息,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回答,唐微冷着脸,急出内火。
“我什么意思,你让我怎么回答你,人丢了都着急,你看看这边一堆的文案,你着急谁不着急,自己家的人不看好了,回头都让我们找,找人不也需要时间吗?你急,我比你们谁都急。”
张警官,吐沫横飞也窝着火呢。
上头任务下来好多天了,焗长一天什么也不管,也不见行动,工作压下一大堆,丢给他们处理,做好做不好都挨骂倒霉透了。
唐微被张警官连珠带炮笋的差点哭了,眼眶委屈红红的。毕竟有事求人弱弱的问了一句。
“对不起,张警官希望您能放在心上,一有我妹妹的消息,麻烦您马上通知我,谢谢。”
唐微弯腰鞠躬,表示感谢。
张警官自知刚刚语气重了,走出工位,扶起道歉的唐微。
“唐微,刚刚对不起,我语气重了,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工作,你先回去吧,也不用每天都来一趟,一有消息我便通知你,回去吧。”
张警官安慰道。
“那谢谢张警官了,谢谢,谢谢麻烦您了,我回去了,”唐微连连鞠躬道谢,转身走了。
“哎!”张警官回到工位继续工作,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唐微走出警局之后心里没底,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骑着自行车一路上失魂落魄的。
“咯吱。”
一阵车轱辘很很摩擦地面的声响吓的唐微一一激灵,差点摔倒。
大众捷达被迫停在唐微右侧眼看就要撞上了,还好司机技术纯熟。
“你找死啊。”
男司机紧锁眉头,魂魄也被吓走七分,探出脑袋,破口大骂。
惊吓回过神来的唐微自知闯了红灯理亏,对司机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哎呀!算了算了,马路上多危险,下回注意点别再闯红灯了。”司机看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没在为难,话语变的顺耳多了,踩油门,绕行而过。
唐微推着自行车通过马路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蹲在地上,说不上是吓的,还是在思念,抱头痛哭。
“瑶瑶,你在哪啊,被带去了哪里,姐好想你呜……”反正也没人认识她便哭的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