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风雨前夜
烈阳在天空转悠一天，快到晚饭时间。
唐定国送餐送了一下午也没见回来，徐娟带着唐晓出门也仍未回。
唐家海鲜面馆里，唐微，唐瑶两姐妹在厨房里收拾，中午客人留下来的残局。
“瑶瑶，爸爸去哪里送餐了，这都多长时间了，还不见回来，”唐微第一次干这么多活，伸了个懒腰问身边的唐瑶。
正在刷锅的唐瑶，抬头看着姐姐的样子笑着说“累了吧，一会出去，我帮你捏捏。”
“我在问你，咱爸去那儿送餐了，所答非所问，”唐微用有泡沫的手指点了一下妹妹的额头，心想就这么累的活，小丫头平时怎么干的。
唐瑶打掉唐微作怪的手指，娇怒“脏死了，他去那儿了，我怎么知道，走的时候又没跟我说地址。”
姐妹俩，你一来，我一往，打闹在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当然晚饭一定是唐瑶掌勺，唐微是不会做饭的。
徐娟大包小包牵着唐晓进店就听见厨房里面闹哄哄的。
女主人发出狮子吼声“你们姐俩，要把厨房拆了吗？”
徐娟还真怕她们俩把厨房给拆了，这姐俩平时在一起，可闹的很。
唐晓松开妈妈，跑到厨房门口探进去可爱的小脑袋“大姐，二姐，快出来，看看咱妈，给你们买什么了。”
唐微洗干净手走出来，抱起唐晓“晓晓，你又重了。”
唐晓将小脑袋趴在姐姐肩头笑着说“是吗？这说明，我在大姐的心里，位置又重了。”
“咦……，你们好肉麻哦。”
走出来的唐瑶晃晃头用手搓搓露在外，长满鸡皮疙瘩的手臂，撇嘴。
唐微就在后面踢了对方一脚。
“啊……你讨厌。”
“微微你爸爸呢”徐娟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丈夫便问道。
“瑶瑶说，爸爸出去送餐了，”唐微放下怀里的唐晓，走到吧台后面整理今天的收入。
徐娟拿过来两个袋子交给唐微“这里面，是给你和唐瑶，买的夏令营要穿的衣服鞋子，一会你们上楼试试，不合适明天我去换，还来得及。”
徐娟交代完回头盯着唐瑶，那意思是你爸去哪了。
唐瑶会意“哎，你别问我，他中午就出去送餐了，怕是迷了路，找不到家了，妈妈你去找找吧！”
唐瑶说完一溜烟跑进厨房，漏出个头“亲爱的微微，过来帮我一下呗，呜嘛。”
“呜嘛”唐微笑着回了一个空中飞吻，从吧台出来，把钱交给妈妈，去厨房帮妹妹了。
能看得出来，今天姐妹俩很开心，她们在一起一直都很开心。
这边娘仨将饭菜刚摆好，就看唐定国嘴里唱着歌从外面回来了。
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老唐，你去哪了，身上咋这么大的烟味，”徐娟看着自己的丈夫皱着眉头问道，还用手扇了扇。
唐定国，走进厨房洗洗手，出来脱掉外套，坐在餐桌前，“微微呀！给爸爸开瓶酒。”
唐定国没有直接回答妻子的问题，而是让站在吧台里的唐微给他开酒，平时唐定国是不怎么喝酒的。
“老唐，今天什么事，这么开心，跟我说说，”徐娟笑眯眯的看着丈夫语气不善。
唐定国接过女儿拿来的白酒，为自己倒上一杯笑着说“虎哥，说了从今以后麻将馆的餐都由我们来送。”
“虎哥，那个虎哥”徐娟不明就里的问。
“就是，前面胡同口新开的，来玩麻将馆里的老板王虎”唐定国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拍在桌子上。
“老婆你看，这是什么，哈哈，这些钱是一个星期的餐费，剩下的虎哥说了做为跑到费。”
“真的，这么多”徐娟拿过钱，数了数。
这些钱都够他们家挣一个月的了。
徐娟魄力给自己倒上一小杯“今天还真是高兴，来我们干杯。”
几个杯子撞在一起，看来徐娟也很开心，有收入谁不开心。
自从那天过后，一连几天唐定国都是中午出去，晚上才回来。
每天都是乐呵呵的，家里人虽然怀疑但是也没问什么。
徐娟忙着在店里备菜，孩子们该上学上学。
来玩麻将馆里。
“老唐怎么样，码砖头的游戏好玩吧，这几天你手气不错嘛，赢了我们不少，”王虎看向唐定国给对方一支烟点上。
大家在一起玩很多天了，也都是熟人，唐定国不好在拒绝，接过烟，吸了一口“咳咳，咳咳，咳咳，还行吧”沙哑低沉的说道。
唐定国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间“呀！都这个点了，我该回去了，太晚老婆该生气了。”
起身便往外走，王虎也移动了脚步。
“看不出来，唐老板还是个妻管严，哈哈哈。”
唐定国老脸一红，王虎不坐挽留，乐呵呵的送唐定国出麻将馆的门。
唐定国走了之后，猴子来到王虎身边“虎哥，我们就一直，像这样哄着他玩吗？”
“猴子你去查一下底细，没有问题，安排，明天，”王虎没有直说，看着唐定国消失的地方，脸上露出阴森森的表情。
猴子鬼魅一笑，领命带着一名秃头走出小巷子上了一辆面包车。
自从那一天的安排之后，唐定国的性情开始有所大变样，易怒，不高兴就摔东西，好吃懒惰，每天天一亮就出门，中午回来做饭，拎着快餐又走了，也不见在拿钱回家，反而是从家里往外拿钱，而且每天都很晚才回来。
徐娟过问过，一问唐定国就发脾气，脸色不善。
此后徐娟一个人在店里忙来忙去，买菜管孩子，又要管店，像个陀螺一样。
唐微因为快高考了，复习比较紧，晚自习非常晚，学校她留了床位，一直在住校所以家里的事她知道的很少。
店里，家里徐娟忙不过来脾气变的很焦躁，动不动就发火，恩爱的夫妻现在也经常因为琐碎小事，钱财而吵架。
唐瑶渐渐的开始逃课，只为回家帮妈妈忙，减轻负担。
这些天唐晓都是唐瑶来接送，晚上唐晓也是跟二姐一起住。
（外表看似还算平静，那来自于学校班主任的电话，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就像导火索一样，掀起了这个家往日的宁静，突如其来的风波即将降临。）
南城中学，初级部，高级部，由于在一个大院，操场分段由铁丝网做围栏间隔。
高级部的模拟考试，在纪律方面初级部也会小有影响。
这不响应重视号召，学校把全天的所有体育课改成了自由活动与自习课，在操场上禁止打闹，大声喧哗。
警告超过三次者，记大过一次，情况恶劣者请家长带回，停课三天处理。
你要问为什么，别问看高中部操场上悬挂，拉满的横幅，口号彩旗飘扬，一定会勾起不少人的回忆飞梦。
《跨过这一步，你们就彻底自由了》
《为了美好的未来，加油，努力。》
《万水千山总是情，你行，你行，你一定行》等等，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我们可爱的教导主任悠闲带着一丝严肃溜达在操场上，手里拿个本子，就等着你犯错误往上面撞呢。
初级部三年组这节正是体育课，所以按照规定被改成了自由活动。
一名扎着马尾辫的女生身旁跟着天天私混在一起玩的伙伴们，擦肩撞上迎面走过来的唐瑶，身边的欧阳姮扶了她一下。
“哎，你走路不看路吗？”欧阳姮看着撞了唐瑶也没有道歉的女生，走过去呵斥。
“我撞你了吗？你多什么嘴，再说我撞她谁看见了”撞人的女生回头，看向她身边的4个女生，说道：
“你们看见了吗。”
“没有，哈哈哈哈”5名女生很嚣张的笑着。
“你们”。
唐瑶拉了拉欧阳姮，“我没事，咱们走吧。”
这几天唐瑶心情低落，状态不佳，又加上大姨妈也来凑热闹，人显得特别憔悴脸苍白如纸。
初三的她们马上也要参加中考了，接受命运的划分，进去高中前，也没几天快活日子了。
欧阳姮放学，基本就被妈妈接走关在家里复习功课，也不太清楚唐瑶家里最近发生的变故。
在路上正问着她最近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是生病了，还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影响到她，这些天为什么老请假，逃课，正说着唐瑶就被撞了。
没事挑事的5名女同学是隔壁班的，没事闲着了，在一起煽风点火打赌，说唐瑶绝对不敢发火，所以才有了这一趴的故意而为。
要是放在以往借她们几个胆子，她们也不敢撞，最近她们看出来唐瑶没了脾气，蔫头搭脑的，就想挑战一下，青春期吗？什么都想挣个高低。
“哎呦，看看这还是我们家小瑶瑶吗？小脸怎么煞白煞白的，让谁给睡了，失恋了，你男人占了便宜，不负责任了是吗？哈哈，”脸胖胖的女生，带着嘲讽嘴也是不一般的笋，抬起自己肉乎乎的胖手就要去摸唐瑶的脸。
唐瑶没有躲，也没去看她们，冷俊剑眉爬霜，布满阴霾。
啪，身边的欧阳姮很不友好的打掉那只胖手“你嘴巴放干净点。”
“姮姮，我们走吧，别搭理他们，”唐瑶实在不想惹事，这些天家里面都够她心烦的了，再加上肚子痛，剑眉拧在一起，她想安静会。
唐瑶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挽着欧阳姮的胳膊，转身就走，她太难受了只想回班里休息。
无视，就是你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不理你，唐瑶的举动无疑是刺激了她们，变本加厉的欺辱。
“诶呦，今天这小老婆，开始护起自家男人了，话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那个，啊，哈哈。”
撞唐瑶梳着马尾辫的女生说完，双手抱胸，跟身边4个密友哈哈大笑起来。
“有胆子，你们，在说一遍”唐瑶停下脚步，转过身带着邪邪的笑容，看不出生气。
但是了解她的，都知道这个表情下的含义。
“瑶瑶，我们走吧，她们说她们的”欧阳姮了解，所以才急着拉走她。
“唐瑶，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着”马尾辫的女孩放下抱着胸的手，降低了声音，快中考了，她也怕惹事。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有胆，你，在说一遍。”
唐瑶移步女孩团体阵营无惧直视，脸上依然是邪邪的笑。
“我说了。”
“啪”
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捂着被打的脸，双眼委屈通红，傻愣愣的杵在那，谁也没想到唐瑶真的会动手。
一看她们就不了解唐瑶，唐瑶，唐微，姐妹俩的脾气一个样，平时和和气气的都是那种动自己可以忍，牵连身边的人，可不行。
“唐瑶你，啊……”女孩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指着唐瑶，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唐瑶双手插裤兜，上去一脚踹在马尾辫女孩的肚子上，“c你m的，想打架，哪来那么多废话，干就完了。”
操场之上，女团扭打在一起，你一咻咻拳，我一嚯嚯腿，薅头发，抓脸。
中考在即，操场无聊压抑的氛围里扭打出一道风景线。
唐瑶啊！忍着肚子痛一打五，薅着一个人的头发不松手，抡胳膊，踹腿，把这些天的憋闷，发不出来的怒火，都发在这几个挑事人身上去了。
欧阳姮一脸愁容，后悔死了，心想完了，拉是拉不住了，事已至此就护着唐瑶别被打吧。
唐瑶还真不需要她帮忙，欧阳姮刚加入，一把被唐瑶推到一边“一边呆着去，这里没你事。”
“唐瑶你撒开我头发，操nm的松手”马尾辫的女孩被薅的抬不起头来，尖叫。
“你让我松开的，松开就松开”唐瑶甩开一名冲上来的胖女孩，上去狠狠的一脚，欧阳姮上来拉架。
“啊……，唐瑶，死变态，你踹我胸了。”马尾辫被撸掉了，披头疯跳脚指着唐瑶骂，淑女形象全无。
“踹你胸是轻的，我tm，把你腚沟子踹粘连，看你上边长的窟窿眼，不用来吃饭，还瞎呲呲不了”说着唐瑶推开欧阳姮，又加入了撕打战场，利器十个指甲。
话说女孩打架，不应该是薅头发吗？可这是唐瑶啊，用她的话说，老爷们家家谁薅头发，丢人，自己薅了也不会承认的。
欧阳姮呢，上也不是，走也不是，干脆不管了，杵在一边，唐瑶不行了，她在上。
有热闹，就有看热闹的人，很快操场上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同学。
同时教导主任也发现了初级部的吵杂声，闻声赶来。
班主任老师也从办公室探出头，最后走出办公室。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瑶瑶别打了，教导娘娘也来了，”
一起的同班同学喊到。
“瑶瑶，瑶瑶，老师来了，别打了”欧阳姮上前，拉了几下，没拉回来。
惹事的小团体4名不仗义的女生闻声早已披头疯一样撤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