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龙虎双边
隐蔽个毛线!
夜视仪加闪光弹,眼睛不瞎也废了!
顾言一把掀掉夜视仪,抬脚踹开身侧的一扇房门,随便拉起一个人就往里跃了进去。
杂乱的枪声贴着后背扫了过来!
强大的火力压制下,砖石,木屑,石灰,四处飞舞,根本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顾言连忙起身,贴着地面爬出房门,连拉带拽地拖回一个队员。
等再一次往外爬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按住!
“危险!”
一梭子弹钉在门口,正是顾言刚才爬出去的地方。
“草!草啊!”
顾言懊恼不已!
拽进来的是李茂彦,拖回来的是“瞎眼”的严绍,那么蹲在走廊里反击的,必然是走在最前头的队长沈立杰!
疯狂的扫射仍在持续,整个走廊千疮百孔,无数碎屑在火光里漫天飞舞!
应该是某款重机枪,在家里配这种武器,真是太变态了!
一滩黑色的血液顺着墙角流下来,刚好从顾言的眼前缓缓地淌过,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乱拳打死老师傅,总指挥上来就领了盒饭,接下去该怎么玩?
然而,形势容不得他们迟疑。
几道光柱罩住房门,弹道变得愈发集中起来。门框被打得稀烂,暴力拆迁不过如此!
顾言和李茂彦对视一眼,合力把严绍拉到墙角处。
下一秒。
两颗手雷顺着房门敞开的角度弹了进来,就这么直愣愣地躺在地板上。
在李茂彦还在愣神的功夫,余光里人影一闪,顾言像一头猎豹般窜了出去。
双膝跪地一个滑步,双手各抄起一个手雷。
咔咔两声。
手雷砸在走廊的墙壁上,还没来得及落地就爆开了。
一股气浪推开,地面剧烈一震!
鲜红的火焰蔓延到房间里,瞬间燎过房顶,玻璃器具全部被震碎,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走廊外的枪声戛然而止!
顾言一咕噜爬起来,拔出腰间的手枪迈出房间。
嘭嘭两枪,击倒两个被炸伤的人员。
脚步不停,手中的枪声也没停,瞄着墙角一通急射,直到弹匣被清空才蹲下身子提起沈立杰手里的m16。
正在装填新弹匣的当口,两个人影从墙角处晃了出来。
“当当当!”
一梭子弹从背后扫来,击飞对面一个头盔,另一人当场倒地。
“啊!”
一声惊呼。
那名幸存者扭头就跑,脚步声越来越远。
顾言回头看了一眼,是李茂彦,从慌张的表情来看,这是应该是他的第一次“实战”。
“呃哇!”
实在忍耐不住,李茂彦蹲在墙角吐了起来。
“习惯就好了。”
顾言背好m16,从沈立杰的身上拔出手枪插在自己腰间。
“现在怎么办?”
“沈立杰死了,行动可以终止了。想活命的话,立刻原路返回。”
李茂彦回头看了一眼水房方向,确实是一个好选择。
“你不走吗?”
顾言从沈立杰身上摸出最后两个弹匣,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还有其他事情,你带着严绍先走吧。”
“你疯了?一个人怎么行?”
“不行也得行,有人还指望着我呢。”
说完,顾言顺着墙角摸了出去。
“哎?”
李茂彦紧走几步,突然停住了脚步。
生命只有一次,眼下已经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该怎么选择可马虎不得。
低头看了一眼,胃里再次翻江倒海起来。
蜷缩在墙角的沈立杰血肉模糊,连个人模样都没有了,很难想象刚才那个年轻人是如何若无其事地扒光沈立杰身上的装备的。
走廊的尽头是一架向上的楼梯,有大风穿堂而过,吹得楼上的门窗哐哐作响。
循着声音,顾言捏着脚步踏上楼梯。
“轰!”
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一阵如鞭炮的枪声,听方向,是配电室。
二队开始强攻了!
顾言快步登上楼梯,进入一个类似厨房的地方,哐哐作响的正是进入后厨的双开弹簧门。
抬脚顶住木门的中线,噪音骤然停止。
“哆哆哆。”
几团木屑突然在眼前炸开,肩头传来一丝火辣辣的灼烧感。
顾言抬起步枪,怼着房门扣动了扳机!
一边跑,一边扫射,木门顷刻间分崩离析,仿佛被一柄利斧拦腰劈开!
30发子弹打完,顾言甩开步枪,拔出腰间的双枪,一脚踹开残破的木门,对着一个预判的方向连开数枪。
血雾炸开,一个人影轰然倒地。
紧走几步踢开他手里的枪械,粗略扫了一眼,身上的装束很熟悉,是邢弘毅的人。
不太妙。
房间里摆着几张不锈钢长桌,占地面积不小,看样子是一个员工餐厅。
“有人入侵,在配电室方向!”
“三组去增援,其他人跟我去保护小姐。”
“是!”
杂乱的脚步声从墙外一一奔过,顾言默默等候,直到所有脚步声远去才拉开房门。
门外是一条回廊,一边是各种功能房,另一边则是停着各式豪车的大“天井”。
到了这儿,才算真正进入内部区域。
沿着回廊的阴影一路疾行,狂风裹挟着雨滴从回廊里呼啸而过,呜呜的声响犹如鬼哭狼嚎!
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生疼。
二楼东,首间卧房,是海安娜的正式起居室。
估摸着位置,抬头瞄去,窗口亮着灯,应该是备用光源之类的东西。
蓦然心惊!
膝盖一软,整个人扑向前方,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小屁孩,往哪看呢?”
“季良?你tm疯了!”顾言破口大骂。
“你应该庆幸是老子,不然你现在已经没了。”
“高明月呢?”
“他们且有得打,老子勉为其难,帮你们做了这笔买卖。”
“你敢擅自离队?”
“呵,难道你不是?”
“我…”
顾言止住话头,不能让季良知道沈立杰已经阵亡的消息。
“放心吧,在任务没成功前我不会杀你的。”
季良确实有自己的打算,但起码在当下,两人的目标是一致的。
“那就各看本事吧。”
顾言不想跟他浪费时间,重新架起枪迈上去往二楼的楼梯。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的盐城,海家祖宅。
一个人影翻过墙头,落入内院。
眼前是一个四合院,大约六十平米大小。
正中央的堂屋有两层,白墙黛瓦,翘角屋檐,外型古香古色,起码有百年历史。
东西厢房是砖木结构的平房,大面积的镂雕花窗木门,散发着古董级别的美感。
三间房屋由一圈回廊连接在一起,大体保留着原有的历史韵味。
三级台阶上堂屋,两旁各有一个长条形花圃,里面各种着一株人高的小树,枝叶茂密,其间挂着几朵硕大的花朵。
花型高贵优美,花色白中带粉,芬芳悠然,犹如美人身上的香水味。
普通月季没有这么高大的植株,应该属于嫁接品种。
来人刚要迈腿,西厢房里的灯亮了起来,灯光透过窗棂在院子里投下一片橘黄色。
“吱呀。”
木门推开。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提着烟袋走了出来。
身形消瘦,面如枯槁,眼圈黑得发紫,一副半个月没睡觉的模样。
“我道是谁?你小子来访,为何不走正门。”
陈坚成抱拳一拱手:“深夜拜访,得罪了,吴先生别来无恙?”
“瞧不出来吗?行将就木,没几天好活了。”
“吴先生过谦了,您十几年前就是这副模样,活着活着说不定就习惯了。”
“咳咳咳,小滑头。”
吴先生迈着小碎步来到堂屋前,就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笃笃笃。”
烟锅子扣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从烟袋里捏出一撮烟丝塞了进去。
“所为何来?”
“为海元恺而来。”
吴先生抬头看了陈坚成一眼,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许是潮湿的缘故,擦了几次都没点着。
陈坚成上前一步,点亮手里的打火机凑到烟锅前。
“劳驾。”吴先生紧嘬两口,两口白烟散开,烟丝亮了起来。
“林海和盐城八竿子打不着,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商量的?”
“盐城和南岗好像也八竿子打不着吧?”
吴先生一愣,问:“林家要淌南岗的浑水?”
“那倒不是,南岗的事情林家不会参与。而且这趟来盐城我不是主顾,只是个陪客罢了。”
“什么意思?”吴先生从烟雾里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您不奇怪吗?敲了几下烟锅子却没一个人过来。”
话音落下。
内院门大开,两个人影撞了进来!
一路扭打,翻滚,角力,方寸之间的压制与反压制,招式力量精妙至极!
陈坚成往旁边靠了靠,让出院中央的空地。
咔吧一声,原本形势占优的一方反而发出了一声闷哼。
顾建国攥着一根断指,慢慢拉开卡住脖子的十字锁。
接着弓起腰身,猛地翻过身体,用膝盖顶住那人的背后,再次拉紧断指,关节扭曲的角度看得人头皮发麻!
“啊!”
还没来得及吃疼,一拳从后脑砸下来,当场失去了知觉。
“呼!”
顾建国松开手长吁一口气,累得满头大汗!
“这老头就是最后一个了吧?”
“这个我来,不归你管。”
“行行!”
顾建国懒得管,抬脚出了院门,不知道要干啥去。
吴先生往门外瞥了一眼,顿时笑不出来了。
“后生可畏,你们一枪没开就把这宅子里的暗哨全都拔了?”
“开枪拔得更快。”
“呵,不得了啊。”
“我们来,是想问下海家,南岗的事情还有没有的商量?”
“放肆!”
二楼的阳台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举着手枪探下头来。
五十来岁,发丝黑白相间,天庭饱满,五官端正大方,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海家当代家主,海元恺。
“都打到家门口了,你们这是跟我商量的态度吗?”
“正是因为要商量,才留你一条性命。”
“你放肆!”
海元恺什么时候被这么轻视过,顿时火冒三丈,双眼凶光毕露!
“元恺!”吴先生有意出言阻止,奈何嘴没有枪快。
千钧一发间。
“呛!”
一记枪声划过夜空,海元恺手里的枪脱手而飞。
“呛!”
又一枪。
手枪下坠的轨迹突变,于半空中再次弹起几米高。
“呛呛!”
连续两枪接力。
海元恺的手枪迟迟落不了地,在空中旋转跳跃,炸出一团团火星。
“呛!”
最后一枪。
手枪分崩离析,在空中化成一堆零件,散落一地。
“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
顾建国提着一杆步枪重新踏进院子,脖子上挂着两个栓在一起的白酒瓶。
……
红楼东首第一间,起居室。
灯光透过虚掩的房门,照亮一块长条形的方寸之地。
相较于外面的狂风暴雨,这里密不透风,安静的同时甚至有些闷热。
季良背靠着走廊墙壁,回头冲顾言比了几个手势,大意是让他先进,自己掩护。
顾言白了他一眼,端起步枪,蹑着脚步,用枪口缓缓拨开房门。
里面是一个比较私密的小客厅,水晶吊灯,驼绒地毯,纯白真皮沙发,大面积的试衣镜,色调比外面要温暖少许。
房间里空无一人。
两人面面相觑,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手背上的寒毛自动竖了起来。
季良瞪大双眼,一脚踹在顾言的胸口!
借着反弹力,两人同时向后仰去。
几乎同时,靠墙的试衣镜崩碎,密集的子弹从镜子后倾泻而出!
无数条火舌交织在一起,房间内的物件统统炸开,碎片崩上半空,像暴雨般落下,密集的枪声响彻整栋楼房!
两人连滚带爬,挤在真皮沙发前躺得平平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md,这是碰到主力了?
疯狂扫射将近一分钟,整个房间千疮百孔,墙壁上坑坑洼洼的,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
“准备!”
顾言抬手一枪爆掉头顶的光源,同时,两个长筒型的手雷从沙发后扔了出去。
强光一闪!
强光二闪!
前后相隔不足一秒。
“草!”
季良率先立起身子,把m16架在沙发靠背上,顾言紧随其后,一场男人间的激情对射在狭小的空间里上演。
借着枪火才看清楚,原来镜子后面是一间隐藏的卧室。
人群向四面散开。
被闪瞎眼的几人首当其冲,成了第一批受害者,一团团血雾爆开,立刻躺了一地。
顾言趁机换了一个掩体,躲到一个酒柜后,终于能站起来了。
黑暗中的短距离对射极为残酷,冷枪不断,谁也不敢贸然走动,局面突然陷入了僵局。
什么叫骑虎难下,什么叫食之无味?
现在就是。
“弹匣!”季良率先耗完弹药。
“你tm真的好意思!”话虽如此,顾言还是扔了一个弹匣过去。
“掩护我!”
“草,事真多!”
顾言探出头,朝着几个藏匿点扫出一梭子弹,此举立刻引来一阵反击,房间里再次热闹了起来。
“跟老子冲!”
季良从沙发上一跃而过,端着枪直愣愣地冲向内卧!
“wc!你个憨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