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江北麻匪
林海市有十二个镇，江北五个，江南七个。
江北背靠山林，穷山恶水多猎户，民风十分彪悍，来人是江北山口镇的“张麻子”。
张麻子的脸上没有麻子，外号的由来，是因为其作风像山里的“麻匪”。
来去如风，干的是劫掠的活计。
顾言和大晨赶到时，他们正在奖品堆里挑挑拣拣，可惜除了花生油，洗衣粉之类的“幸运奖”，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大春被捆成一个粽子，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嘴里塞着布条，看见两人直哼哼。
顾言从舞台边缘抽出两条事先备好的钢管，随手递给了大晨一条。
“毛主席说，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除了别打头，往死里打。”
“那tm还用说！”
大晨两百多斤的大体格，冲起来飞快，活像一头暴怒的黑熊！
顾言紧随其后。
一个照面，清脆的金属敲击声响起！
杀猪般的惨叫声撕裂夜空！
大晨是打架的老手，上来先挑软柿子捏，一掌撩翻一个瘦子，抬手几棍下去，手挡砸手，腿挡砸腿，骨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每一击都势大力沉，主打一个卖凶卖惨，震慑力足够，能省去不少麻烦。
顾言的作风则完全不同，一个错身躲过一记横扫，反手挥出一棍反击，来人顿时瘫倒在地。
动作幅度很小，但目标明确。
全是骨骼关节和软肋处，凡是中招的，不论体型大小，当场丧失行动能力。
几乎一棍一个，有一股四两拨千斤的韵味，看起来十分轻松。
张麻子愣住了。
本以为正主来了有的谈，来个敲诈勒索什么的，多少能要一点好处。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按江湖套路来，上来就是突然袭击，不由得怒火中烧！
“ctmd！给老子弄死他们！”
十来个汉子一股脑地扑了过来，有几个人手里拿着自制的砍刀，刀身在灯光的反射下苍白如雪！
王澜的腿一软，眼泪控制不住，哗哗地流。
要不是黄丽丽搀扶着，恐怕连站都站不住。
之前顾言说这钱“带血”，她还不信，都法制社会了，还能当街打人不成？
现在好了，直接变成当街砍人了！
怒喝声传来，人仰马翻，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大晨打头，顾言收尾，两个人逆着人流，一路杀向主脑张麻子。
随着身上的伤痕增多，顾言反而越来越兴奋，这才是他熟悉的味道，血腥，恐惧，暴戾，令他如痴如醉！
斯文的外表下，血液里流淌的却是黑暗与嗜血。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恶人！
金龙酒店五楼。
军哥站在窗前，眯着眼睛看着广场上的一幕，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悸动：“好小子，挺能打，之前没看出来啊。”
“不是两桌人吗，怎么就出去两个人？”武翌也颇为吃惊。
张铁军看向广场四周的阴暗处，影影绰绰地站着不少人。
“他们这是立威，做给其他人看的。”
不一会儿，黄毛带着小弟来到广场上。
黄丽丽终于有机会去解大春身上的绳子：“大春，你怎么样？”
“快帮我解开，老子要弄死这帮畜生！”大春眼眶通红，双眼差点喷出火来。
“不行，你都啥样了，不能去！你放心，我会叫我哥去的。”黄丽丽一阵手忙脚乱，愣是没能解开绳子。
“还去个屁，都完事了。”
黄毛蹲下身子，用匕首割断了绳子，扭头吩咐：“去几个人，把他们抬到车里拉走，警察要来了！”
“好嘞。”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弟冲了出去。
舞台后。
大晨反锁着张麻子的手臂，把他的脸皮紧紧地压在地面上。
“李向晨，wcnm！你动一下老子试试？”
三十几岁的糙汉子喊得声嘶力竭，人生头一回这么憋屈。
顾言提着带血的钢管蹲下身子，四处张望了一下，低头看向张麻子。
“张麻子，你tm的是不是傻？非要当这个出头鸟？”
“要杀要剐尽管来，少他娘吓唬老子！”
“md，蠢东西，愣头青！”
顾言一脚跺下来，张麻子的身体剧烈一震，当时就软了下去。
警笛声悠悠传来。
黄毛的小弟们把这些满地打滚的汉子一一拖上车。
随着两辆面包车飞驰离去，站在广场周围观望的“人群”也渐渐散开。
酒宴继续。
好像一切没有发生过。
张铁军命人送下来一个医药箱，外加两瓶茅台酒，算是给足了面子。
大酒吃醉，大晨的牛皮吹得更凶了。
第六天。
天刚蒙蒙亮，陆续有人围了过来。
多是些大爷大妈，国人爱排队的习惯，在哪个时代都一样。
不到七点。
大晨召集的30个人也陆续赶到，一水的青壮年，换上统一的保安制服，带上红袖章，维持起秩序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发动机轰鸣！
一辆崭新的嘉陵摩托车分开人群，沿着事先搭好的木板冲上舞台，停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戴上大红花，披上彩带，瞧着十分喜庆。
现场掌声雷动！
一等奖，价值10000元！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嚯！真漂亮！”
“抽中这玩意儿，咱就是万元户了！”
“你想得美，那么多奖券就一张是，哪那么好抽！”
“总得有人中吧，怎么就不能是我？”
“”
紧接着。
五辆凤凰牌自行车，俗称的“28大杠”，也被推上了奖台。
年轻人最喜欢的wolkman随身听则摆在一个玻璃柜里，码得整整齐齐的，湛蓝色的金属外壳，时尚的外形充满科技感。
其余“幸运奖”在奖台下堆成一座小山，以自己的“平凡”烘托出三个重奖的“不俗价值”。
安慰奖的比例很重要，它能让人产生“不亏”的错觉。
但实际上都是从周边的乡镇企业里收过来的“积压货”，价格十分低廉。
再聚首，已经是七个人。
黄丽丽负责舞台气氛，大晨和大春负责现场秩序，黄毛和白景瑜负责售票，王澜和顾言负责舞台后面的“账房”。
另外还有两个“刀手”站在帐外，陌生人勿近。
接着，两个装满奖券的透明“摸奖箱”抬了出去。
除了摩托车的奖券捏在顾言手里，其余二三等奖的奖券由王澜分发给特定的“演员”。
一切准备就绪。
顾言做最后的动员：“感谢各位的信任与支持，还是那句话，搏住这次机会，鸡犬升天！”
“鸡犬升天！”
“加油！”
“加油加油！”
九点不到。
外面人头攒动，弯曲的长龙排满了整个广场，有的是来兑奖的，有的是来看热闹的。
还好提前准备了铁栏杆，阻隔人群，不然现场肯定乱成一团。
九点。
鞭炮声炸响！
劲爆的disco音乐跟着响起！
身材火辣的姑娘们奔上舞台，青春洋溢的热场舞蹈跳起来，一整排的大白腿舞动，晃得台底下的大老爷们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