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劝妹
同一片天空，同一个月亮，同样的月光铺洒在聂家绿肥红瘦美轮美奂的后花园里！
花园里，有树、有草、有游廊飞檐，有轩居走壁，有美女在耍……咳咳，在舞剑！
假山叠翠，花木繁茂，亭阁水榭之间，三合土压实的一块硕大的空地上，一道剑光直冲斗牛！
舞剑的女子，柳眉、杏眼！绝美的脸颊上英气勃发！手中一把断玉宝剑如流光般飞舞，盈盈一握之纤腰，似蝴蝶般绽放轻盈！
正所谓声之融曳，思舞态之飘飖。爰有仙童，能开宝匣。佩干将莫邪之利器，擅龙泉秋水之嘉名。鼓三尺之莹莹，云间闪电；横七星之凉凉，掌上生风。（引自《剑舞》，宋·史浩）
如此身手，问世间谁能怜之？盏茶之后，女子翩若娇龙般腾空而起，竟在半空中停滞片刻！随之女子娇喝一声，转身，手中长剑如电般射出，竟入假山之青石半尺有余！
“好！”远远的，一声欣慰至极的叫好声忽然传来！
女子眉头微微颦起，凝目向声音来处看去，梧桐枝叶婆娑摇曳，在月光的映照下，一地的斑驳光影晃动中，聂老爷在聂风的陪伴下，慢慢的走了过来！
“爹！”女子撒娇般的扭了扭窈窕的身姿后，小嘴却是嘟了起来！
“您来这花园中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要是不小心伤到您，女儿可就要万劫不复了！”
“无妨，我对自家女儿有信心！”聂老爷笑呵呵的看着自家的掌上明珠，真是越看越喜欢啊！
唉，可惜不久之后就要便宜那个臭小子了！
想到水玉，聂老爷的脸色变了又变，依旧还是老怀安慰啊！这小子，不愧是老友之子啊，竟能在知县老爷亲自操盘的诗会上夺魁，还算是勉勉强强的能配上自己的女儿！
站在旁边的聂大少爷却是撇了撇嘴，“妹子，你这一手脱手剑可是吓了为兄一大跳啊，女孩子家家的，咱可是要出嫁的姑娘了啊，还是多做点女红啊啥的多好！”
聂大少爷见自家妹子低头不说话，自以为得意，正要继续大放厥词，不想额头上被自家老爹一个大逼斗子抽的头嗡嗡的！
“哎呀！老爹啊，您干嘛打我？还当着妹子的面！”聂风捂着额头，不满的看着聂老爷忍不住抗议道！
“打你？”
聂老爷瞪着眼看着自己的傻儿子骂道，“我还想抽你呢！有那么说自己妹子的吗？”
“还做女红？是咱家管不了小仙穿呢，还是水家穷的没钱请织娘做衣衫！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疼自己的妹子，要你这大哥有何用！”
聂老爷气的呼哧呼哧的一个劲的喘粗气啊！
聂小仙得意的瞪了自家大哥一眼后，赶紧的跑过来帮着老爹顺气！
“哼！爹啊，咱不理他，大哥有的时候就是拎不清！”
“就是！还是小仙孝顺啊，你看这孽障，竟然还不服气！真是气死我了！”
“哎呀爹，您忘了咱今晚是干嘛来的吗？！”
“干嘛来的，来看你妹子！”聂老爷还在气头上呢！怎么看都觉得自家的儿子不顺眼！至于来的目的，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
“爹啊，您真是，真是，唉，不是您非要拽着我来找妹子，说那，那，就那……”聂风边说着，边拿嘴往还插在青石上的剑那里努着，示意老爹想想，再想想……
“哎呀，呵呵呵，爹糊涂了！”
聂老爷不好意思的笑了，转身看着自己的女儿想了想后说道，“女儿啊，你看啊，平时爹是不是很疼你？”
聂小仙觉得今天的老爹老哥有一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只好连连点头，“是的呢，爹最疼女儿了！”
“着啊！”聂老爷眉开眼笑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你看，你妹子就是懂事，比你强多了！
“老爹我呢，也是舍不得女儿啊，虽然嫁的不远，可是啊……”聂老爷擦了擦眼泪，“从今以后毕竟是水家的媳妇了，想起来，老爹就心里不痛快啊！”
聂小仙看看自家老爹，再看看自家兄长，眨了眨眼睛，“要不，我不嫁了吧！”
“不可！”聂老爷和聂风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万万不可啊！”
“男大当婚 女大当嫁，古之至理也！”
“不嫁之事，再也休提！”
父子俩人引经据典一阵的苦口婆心啊！
“那，那您到底是要让女儿怎么办嘛！”聂小仙委屈的看着自家老爹老哥，“是嫁呢，还是不嫁呢？”
“当然要嫁！”
“必须的！”
聂小仙笑眯眯的看着老爹，“女儿不嫁是不行的！”
“对对对！”
“妹子真是冰雪聪明，这觉悟真是太强大了！”
“可是女儿出嫁的时候，老爹就会伤心……”
“所以……”聂老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丝毫没有注意到女儿眼睛里的那一抹笑意！
“所以啊，女儿一定要把最重要的东西留给老爹就算是给您老人家留个念想吧！”
“哈哈哈，女儿真是贴心啊！”
“就是啊，妹子就是孝顺，比大哥我强多了！”
父子俩对视一眼，喜笑颜开的心里同时的比了个手势，“耶！”
“女儿啊，要不，你就把你那把贴身的……”聂老爷兴致勃勃的刚说了一个开头就被自家的好女儿把话头截住了！
“要不，除了女儿贴身的这把断玉剑，其他的就都留在娘家吧！”聂小仙高兴的一锤定音，丝毫没有给老爹和老哥留下一点回旋的余地！
“啊！”聂老爷和儿子面面相觑，事情似乎和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聂老爷咬了咬牙，“女儿啊，你还是把你那断玉剑留在家里吧，这样，老爹要是想你了，就可以看看！”
“是啊，妹子出嫁以后啊，还是不要太舞刀弄枪的，端庄大方优雅得体的人设咱可得立住啊！”聂大少爷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那不行！”聂小仙一口就回绝了，“女儿说了，除了断玉剑，其他的都可以留在家里！”
聂老爷终于绷不住了，一拍大腿，“女儿啊，你这断玉剑，还是不要带去水家了！”
“你喜欢宝剑，爹一定给你寻访一把更好的！”
“爹和大哥为何不让小仙带着断玉剑出嫁呢？”聂小仙俏皮的眨眨眼，“莫非，这断玉剑有什么说法？”
“哎呀！”聂大少爷两手一拍说道，“你那夫君姓水名玉，你这剑又名断玉，这，这不是咒你们长不了嘛！”
“还是听大哥的，大哥一定给你换一把更好的，名字更加吉祥如意的当作你的陪嫁，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