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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应了这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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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的暑假结束了,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周而复始的上课、回家、练琴,一切都按部就班,连宋颐远的电话也是极其规律,每晚的十点半,通话时间不一,内容也无非是今天干了什么,哪些课程内容比较难,没有什么深度,平平淡淡,大多数也是肖念在说,对面的男孩安静地听着,偶尔会回应几句,之后,俩人互道晚安,沉沉睡去……

    伴随一场冷雨,十一月份收起了尾巴,气温骤降直下。

    周五下午,肖念放学回家,道路边梧桐树枝清早凝结的冰霜已融化,草地上泥土湿润。

    她裹紧了羽绒服,匆匆赶往公交车站。路过广场,一群阿姨在热火朝天地跳舞,像是和她过着两个季节。

    “姐姐,你走这么急干嘛?我爸一会顺路接我。”身后的江若成急急喊道,全然不顾路人投来的目光。

    肖念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打了个冷颤,跺了跺脚,说道:“今天,有五月天的演唱会直播,我得赶紧回去。”

    “哇,我也喜欢他们,那我一会和你一起看……我爸车来了,走走走。”男孩上前揽着她,一起上了车。

    车里开了热气,肖念和江父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插上了耳机。她喜欢了很久的乐队,今天在上海开演唱会,可惜没有买到票,还好有直播。

    突然,左耳的耳机被摘下,肖念侧身,是江若成,只见他眨着眼睛,漫不经心地把耳机塞到耳朵里,“你在听什么?”

    女孩扯了扯嘴角:“你怎么这么烦人,吓我一跳。”随即,笑了笑,问道:“你喜欢他们哪首歌?”

    身侧的男孩明显愣了愣,显然并不熟悉,神色有点不自然:“就耳机里这首啊!”

    “哦?那这是哪首呢?”她好整以暇地盯着他,像在逗弄一只小宠物。

    突然,她噗嗤一声笑了,扯回了自己的耳机线,随口说道:“小屁孩,好好听你的英语听力。”

    男孩不情不愿地瞧着她,从书包里掏出了mp4,乖巧地学习起了英语。

    肖念瞟了他一眼,弯了弯唇,笑了。

    周五的晚上,最为舒适,结束了一周的学习,好像做什么都毫无负担。此时,肖父肖母单位加班,还没回来。肖念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嘴里含着草莓,等着直播……

    叮咚,门铃响了。不出所料,果然是江若成,只见他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怀里抱着一大袋零食,大大咧咧地挤了进来,“怕你闷的慌,我来和你一起看。”

    “小成子,你来我家的次数也太过频繁了吧,要不要我给你一把钥匙?”肖念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那倒也不用,我还是喜欢你给我开门。”男孩没心没肺地笑着,“我都自带零食了,我想和你一起看。”

    肖念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子太粘人了。“那你不要大喊大叫!”她警告道。每次江若成来玩,都是惊天动地,上次非要摆弄她的大提琴,一顿魔音过后,引得全楼的狗都跟着一起叫。

    “知道了!”沙发上传来懒懒的声音。

    厨房里的砂锅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是肖妈给女儿准备的山药排骨汤。

    “来喝排骨汤吗?”肖念盛了一碗,放在了餐桌上。

    江若成点点头,窜到了餐厅,拿着勺子,小口地喝了起来。

    “我怎么觉得我跟你妈似的?”肖念端着碗,眯着眼睛瞧着他。

    男孩嘿嘿笑了几声,没说话,一碗排骨汤见了底儿。

    ……

    演唱会直播开始了,燃炸的氛围让人热血沸腾,果然人生不能没有音乐。

    “我最喜欢这首了,你觉得呢?”肖念回头,只见江若成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大手大脚在沙发上有点突兀,她站起身,从里屋找了一件毯子给他盖在了身上,关了电视机,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

    这时宋颐远微信问了句:【小念,可以视频?】

    肖念愣了下,下意识回复:【可以呀!】

    消息发出去后才想起自己还没洗澡,头发散乱,低头一看,家居服领口的纽扣不知何时开了一颗,隐隐露出雪白伶仃的锁骨……

    她忙回:【等一下。】

    刚发出去,手机就跳出了视频邀请,而下一秒对方却突然挂断。

    肖念眨了下眼,立即放下手机,跑去浴室对着镜子里整理了头发,理了理衣领,才回到屋子里。

    手机安安静静的,像是和那头的人一样透露着耐心,她抿了抿唇,点了视频通话。

    响了两声,对面接通。

    宋颐远似乎在学习,手撑着下巴,脸侧一盏台灯开着,他的完美五官沐在暖色的光线里,格外的英气干净。长眸漆黑,睫毛在眼睑处投落一小片阴影,是好看的。肖念不知怎的,有一瞬的恍惚,她的视线从他的眉骨,眼睛,鼻梁,滑落到自然上翘的唇角,一寸寸扫过,最后再次对上他的双眼,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见面了……

    宋颐远也这么盯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莫名的专注,肖念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在瞥见他唇角那抹笑后,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下一秒,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下意识避开视线,只听对面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今天不是看演唱会吗?怎么这么安静?”温柔的声音传来。

    “你瞧……”肖念把手机对准了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男孩,无奈道:“这小子陪我看,结果自己先睡着了。”

    “真羡慕他。”宋颐远的声音柔和,却带着明显的情绪。

    肖念的眼睫颤了颤,出声道:“羡慕什么?”

    “陪你一起看演唱会啊,我保证不会睡着!”他的声音在手机里依然好听,低沉中夹杂着一种颗粒的质感,尾音微扬,透着一丝宠溺的味道。

    “那我们现在一起看,也可以呀!”肖念压低声音,怕影响客厅里的男孩。“你是不是要上网课,要不明天晚上看回放?”

    “嗯,确实,一会网课就开始了。其实我们可以一起去现场看,小念还有喜欢的歌手吗?”

    “都行,我不挑的,只是票都好难买啊!”

    “那我得想想办法。小念之前和谁一起看过啊?”少年的声音懒懒的。

    肖念摇摇头,“我还没有看过呢,你呢?”

    “我也没有,那小念第一次去看演唱会就必须是我了!”宋颐远的眼睛亮晶晶的,肖念被他带的也有点激动,一双剔透的眸子弯起,应了这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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