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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影弦声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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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肖念第一次登台参加正式的演出,为了这场演奏会,她练习了大半年。

    本来肖爸肖妈不同意,担心影响中考,但是拗不过倔强的女儿,在紧张的备考中,她依然抽出周末的时间,前往明老师家中练习。

    如今,中考尘埃落定,肖念毫无包袱,满心欢喜地准备着今晚的演出。她喜欢大提琴雄浑饱满的声音和热烈丰富的音色,每次拉琴的时候,那种沉浸式的独享体验让她疯狂痴迷。

    “念念,这是我帮你改过的演出服,你先去试试。”明昱是今天整场演奏会的导演,要协调的事情很多,但是依旧事无巨细地为肖念操心着。

    肖念感激地点点头,匆匆向后台跑去,不曾想撞到了一个人,抬头发现是宋颐远,她脱口而出:“不好意思。”

    对面的少年摸了摸胸口,略作思考地叹道:“第三次了哦……”

    少女一惊,微呼:“原来是你啊,明老师说你不是回上海了吗?”

    “是的,今天又回来了,我想今晚应该有一场不错的演奏会。”少年嘴角上扬,眼睛里亮晶晶的。

    肖念点点头,自信地笑道:“那你可要洗耳恭听啊!”随即,一溜烟跑了。

    演出服非常合适,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到:演出顺利。

    肖念演奏的曲目是《杰奎琳之泪》,这是一首经典的大提琴曲目,难度系数高,但肖念为了在自己的首秀上留下完美的一幕,依然选择了这首曲子,是一种对音乐的致敬,也是完成肖昱的期望。

    她在侧幕处看到了台下的爸爸妈妈,也看到了角落里的宋颐远。昏暗的灯光笼罩着少年,额前的头发在脸庞上投下一片阴影。

    肖念挑了挑眉,深呼吸,走上了舞台。

    低沉的大提琴声响起,宋颐远看着台上专注的少女,想到了他在明昱家里看到的肖念练琴的照片,从扎着羊角辫儿的稚气女孩到聚精会神翻阅琴谱的明媚少女……

    “我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面孔,以及她柔和面颊上徐徐绽放的光芒。”宋颐远深深地凝望着舞台中央,似乎要把眼前的一切永远刻在脑中……

    一曲结束,观众席上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肖念如梦初醒,她发现自己流泪了,她无法抵抗这首曲子的魅力,每次演奏完,都要压制心中呼啸涌来的情感。她用力掐了一下手心,站起来,鞠躬谢幕。

    后台,肖爸肖妈送上了庆祝的鲜花,大家一起开心地拍照留念。

    明老师激动地抱起了肖念,大声呼喊:“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随后,和肖爸肖妈在休息室内热络地聊了起来。

    肖念到底是个孩子,看着手舞足蹈的明昱,十年间练琴的画面一幅幅闪现,她突然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连带着刚刚在台上压抑的情绪,这会眼泪是止不住地流。

    一旁的少年被眼前这幅梨花带雨的景象惊到了,他迅速从书包里找到纸巾,递到她的手里,低声问道:“你是不舒服吗?”

    肖念接过纸巾,跑出了后台,来到了剧院的露台处。

    露台静悄悄的,一侧的竹林被风吹动着,发出簌簌的声音。

    少女盯着天边的弯月,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她回头望着倚在门口的宋颐远,轻声说道:“帮我保密啊。我刚刚只是想到了之前练琴的时光,有些感慨。这首曲子我断断续续拉了两年了,今天算是完成了心愿……”

    少年凝视着湿漉漉的眼睛,缓缓说道:“我会帮你保密的,你的琴声很美,今天晚上我很幸运。”

    ……

    肖念的日记里开始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宋颐远……

    “可惜,他只会待到暑假结束,不然,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吧。”她心里默默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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