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钟慕白的故事
“想杀我,怎么不好好调查一下?这些年我很少碰女孩子的。”
“晓晓,杀人很容易,杀谁才是重点,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穆晓晓呆呆的摇了摇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破败傀儡:“杀了我吧,只求您给我个痛快。”
钟慕白笑起来,揽在穆晓晓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我本来想杀了你的,可你太像她了,所以我让万北把你从格尔那买了过来。”
穆晓晓咬着唇,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从一开始他就在骗我,对不对?”
从他出现在格尔赌场那刻起,他就在骗我,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假的。
“万北那个孩子太清醒,他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晓晓,忘了他,跟着我好不好?”
这个儒雅的大叔,有着特别吸引小姑娘的颜值和财富魅力,如果现在穆晓晓在谈情说爱,她肯定会心动。
可为什么说这些话的人不是小先生呢?就算她像个傻瓜似的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那她起码还能用“恋爱脑”来安慰自己。
可现在…她只能算一个失败者,或许这世界本就是一个纯功利的世界,弱肉强食,渴望用美色惑人也是要看对象的。
或许小先生说的对,人心向来诡诈,野兽见了都害怕。
“万北是不是故意带着我去你那剪头发的?”
钟慕白点头:“万北不会做无用的事也不会说无用的话,晓晓,你斗不过他的。”
穆晓晓低着头没有说话,许久她突然开口:“您刚刚说我像谁?”
“我的爱人,你们的妈妈。”
“谁?!”
钟慕白沉浸在往事里,那些回忆似乎积满了岁月的尘土,如今,他终于可以抹去那些灰尘,像一位说书人一样娓娓道来。
“我是在十九岁的时候遇到她的,她当时怀孕了去医院体检,但我一眼就爱上了她。
当时我年轻气盛把她抢了过来,我知道她喜欢的颜色是红色,爱吃牛肉面,最爱听的歌是《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把她带回香江,给她房子、首饰、钱,让她的女儿上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可尽管这样她还是不喜欢我。
她拒绝我碰她,她告诉我,她永远忠诚于她的丈夫,那个时候香江的时髦女郎都会做一头的卷发,我就自学了美发,每天为她做不同的发型。
我想,我总会打动她吧,她每天都对我笑,为我做可口的饭菜,除了不让我碰她,我们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
可是四年后她逃跑了,她逃回了那个男人身边,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大着肚子在为那个男人做饭。
那是一个逼仄的小巷,她挤在不足五平米的空间里炒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样的她是我没有见过的,所以我打算放过她。
那年我二十三岁,我带着四岁的女儿回到香江接手了家族的生意。
有一天我的女儿告诉我,她不是不想跟着妈妈离开,而是害怕我难过,所以选择留下来。
她那么乖,我怎么舍得把怨气撒在她身上,我供她读书,送她出国,没想到后来她竟然接触了生意上的事。
因为利益冲突她被你的姐姐害死了,你妈妈知道后跳了楼而你的父亲也殉情死掉了。
她或许是怕我找你们报仇,临死前动用关系改了你们的户籍出生日期还有名字。
你原本不叫秦文文的,你叫穆晓晓,而你的姐姐叫穆笑笑,你们今年大概二十四岁。
你们的妈妈也是在二十四岁时离开我的,我有时候在想,一定是特殊缘分才把最像她的你带到了我的身边。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格尔的赌场,你那么骄傲,为了不被拍卖拿刀子划伤了自己的腿。
就在那时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妈妈的影子,我让万北把你买下来,让他试探你,让他带你到我的理发馆。”
钟慕白笑起来,揉乱了穆晓晓的头发,当初那个晒成小红妞的女孩,已经恢复了原本亮白的皮肤。
她的睫毛那么长,上面还挂着泪珠,她垂着眼,努力隐藏着她的悲痛,她坐着不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碎了。
“你好单纯的,你姐姐狡猾的像狐狸,只是没想到你这个小东西呀,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我呢一眼就看穿了你。”
钟慕白站起来撑了撑腰,又为自己倒了杯酒:“晓晓,有时候,唔好同命运斗,斗嘅。”(有些时候不要跟命运斗,斗不过的。)
穆晓晓抬头看他,思绪翻涌,她说:“你骗我,有一次在理发馆你明明想杀我。”
钟穆白看过来,抬手去捏穆晓晓的脸,穆晓晓下意识的躲开,他坚持捏上去。
“那时,我怀疑你是你姐姐,现在,我把我的秘密分享给你,这就成为了我们共同的秘密。”
“万北知道吗?”穆晓晓问。
钟慕白摇头:“没有人会掏心掏肺的对别人的,万北那个人心机很重,一般人斗不过。”
“我还是不信,既然结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陪你演这场戏,完全没必要。”
“他是演给魏野看的,你以为他信魏野吗?他也不信的。”
“魏野……可是把他当兄弟。”穆晓晓喃喃道。
钟慕白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似的,他看着穆晓晓笑起来,许久说了三个字:“或许吧。”
穆晓晓站起来,裹紧身上的浴巾,她看着站在大厅里的那些女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分辨真假。
“你骗我,你认我做干女儿又是为了什么?你别说是因为我像我妈妈。”
“当然不是,我是为了骗过万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穆晓晓已经不想去探究了,她在某一刻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现在她只记得,万北骗了她,虽然她从开始就知道万北在骗她,可她还是想找他问一个原因。
她想让他亲口说出来,亲口说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骗自己的。
“我能离开吗?”
钟慕白摇头:“你哪都去不了,今晚你必须留在这。”
穆晓晓突然感到燥热难耐,她晃了晃混沌的头,带着哭腔问:“为什么?你们的目的都达到了,把我这个工具放了还不行吗?”
“药效发作,你离开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