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学武
夜色中，关晓宇庄重而严肃的对章雨辰说道：
“我要成为能保护你的男人，多苦都行。”
章雨辰不解的看着他，这小男孩一副认真的样子，嗯，蛮可爱的。
“你准备怎么保护我啊？”
她轻笑着，关晓宇也不多说，拉着她直奔秀水河古道的小公园，在练拳老者的身旁停下。
“老爷子我想跟您学拳。”
他一脸诚恳，老者像是没听到一般，行云流水中毫无迟滞感，关晓宇又说了一遍，老者还是毫无反应。
嗯？难道这老头耳背？他双手捧在嘴边，做出喇叭状，一字一字的吆喝道：
“老 爷 子，我 想 跟 您 学 拳，行 不 行？”
老者嘴都气歪了，又是一阵岔气儿，使劲瞪着他，丫的，我这叫风范，不是聋。
关晓宇挠着头，讪讪的看着对方，不知所措。
章雨辰一手扶着额头，都快无语了，你这不是笨，而是笨到姥姥家了。
她连忙上前几步，对老者躬身说道：
“不好意思啊，他年龄小，不懂礼数。”
说完拉着他转身就走。
关晓宇扭头看向章雨辰，“诶、诶，干嘛去，还没学拳呢。”
章雨辰把他拉到超市门口，有些无语的说道：
“你就这么跟人学拳啊？起码得给人买点东西啊，这叫礼数懂不懂？笨死了。”
“啊？又得花钱啊？”
他顿时泄了气，垂着脸说道：
“还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就花钱，要不不学算了。”
说完看向章雨辰，发现后者的嘴角咧出一丝极为危险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好啊，原来你就打算这么保护我的啊？”
“学、立马学，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关晓宇识相的挺起了胸脯，只是脸上的神情出卖了他的话语。
活脱一只储粮的小松鼠，肉痛的要从口袋里掏出松子的样子，她哑然失笑。
两条烟、两瓶酒、两盒桂圆、两盒花生，这是章雨辰帮他挑的，看着她付钱，他难为情的说道：
“发工资了还你。”
章雨辰一边结着账一边解释道：
“这叫四平八稳，求人办事就得送烟酒，桂圆代表功德圆满，赞誉对方的造诣，花生代表学生，桃李满天下的意思，暗合拜师的意思。”
关晓宇拎起东西，诧异的说道：
“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古时候礼数更多，收徒跟收子差不多，只不过现在简化了，而且你也不是拜师，心意到就行了。”
“你说这回他能教我吗？好几百块钱的东西呢，别白买了。”
关晓宇又露出吝啬的本性。
章雨辰倒没再打趣他，实话说买这些东西都快赶上他俩月工资了，从心理上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但还是买了，初衷就是为了保护她。
她想了一下，分析道：
“虽然我不懂，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从动作上来看，这个老者步伐极其流畅，那么粗的树被他震得嗡嗡作响，真材实料肯定是有的，同时身上还有一种气质，孤傲、高深，像是一个高级的灵魂看透了三千繁华，这种人是不屑于做有辱风骨的事，放心吧，但同时也不易被外物打动，你要有心理准备。”
关晓宇听着她的话语，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高人。
为了拜入高人门下，在门口长跪七天，这是影视剧中常有的画面，难道我也得这么干？
他感觉腿肚子一阵抽筋。
章雨辰看他有些丧气，接着说道：
“咱们买的东西人家未必看得上，但这是一种态度，你也不必急于求成，一切顺其自然，至于能学多少随缘吧。”
有一句话她没说，这个老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若能得到他的认可，对关晓宇来说可能是一份大的福缘。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自己，她可不会心安理得的让他花这么多钱。
关晓宇倒没什么奢望，就是心思单纯的想学拳，能学多少算多少，像章雨辰说的，一切顺其自然。
心态放平了，事情好像也就不棘手了。
再回来的时候，他端正的对老者鞠了个躬：
“老爷子，给您买了点东西。”
说完把礼品放到一边，也不管老者看不看，就模仿着对方的动作练了起来。
看对方拍树，他也找了棵跟着拍打，但很快就呲牙了，疼、火辣辣的疼，手掌与手臂甚至有被划破的血渍。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
用胳膊抡树皮？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找虐啊！
章雨辰在旁边看着，地上是自己俩月工资买的礼品，我忍，我忍，我再忍……我快忍不住了！
啊啊啊！
关晓宇都快哭了！
好不容易捱到老者收功回家，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自始至终对方都没搭理他，地上的东西连看都没看一眼，他想拎起来跟上，随即想着章雨辰说过的不强求，也就作罢了。
看着对方消失在夜色中，单手托腮的章雨辰站起来拍拍屁股对关晓宇说道：“感觉怎么样？”
他委屈的抱怨着：
“你这个女人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啊，为了你俩胳膊都肿了。”
说完伸出有些血渍的手臂。
章雨辰看了看，像是不在意一般，点着他的额头：
“人小鬼大！”
第二天趁着午休的功夫，章雨辰给他买了套和老者一样的练功服。
态度决定命运，她轻轻的说道。
这更坚定了关晓宇的决心，废话，一套练功服一百多，咋的也得练烂了才算呀。
他很快摸清了老者的练功时间，早上七点到九点，晚上八点到十点。
早上六点五十他在小公园等着，八点半章雨辰到小公园，他对老者鞠个躬，与后者结伴去上班。
章雨辰上班提前了十分钟，为的是让关晓宇有回宿舍换衣服的时间。
晚上八点半下班，他到小公园的时候八点四十，一直到十点钟老者离开公园，他总是深深鞠一躬，也不废话，当然，人家不搭理他，废话也没用。
一天、两天、三天……，一直到一礼拜之后，这天晚上，收功回家的老者看了看地上的礼品，弯腰拎起来往回走。
他赶忙跟上：
“老爷子，我帮您送回去。”
老者摇摇头。
此时，关晓宇多少了解一些对方的性情，看不上的东西，再怎么上赶子贴也没用，既然对方摇头，那自己就不要再纠缠了。
一切顺其自然，现在不是向好的方向发展了吗？
同时也阵阵感慨：这老头貌似也是个爱看电视剧的货，自己这是过了头七了？
之后的日子里，对方偶尔会指点他一下，多数的时候还是一言不发，他也知道了对方姓藤。
藤师傅让他从蹲马步练起，可看着哆哆嗦嗦的双腿，他一阵阵腹诽：蹲马步这玩意儿就跟对方的姓一样，
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