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大伯娘你确定?
一听这话,顾千兰顿时就乐了。
这胡绢子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上菜这么重要的活,居然也敢交给她?
就不担心她往每盘菜里吐口水吗?
以她现在的手速,要想将每道她经手的菜,都尝一遍再端上桌,那还不是小意思。
可她胡绢子凭什么脸就这么大?敢这么用她?
“大伯娘,你确定?”她说着唇边勾起一抹坏笑。
胡绢子一看顾千兰这微笑的脸,心里禁不住打了个突,不由得想到上次她轻松弄脱了老大手臂的事。
“呵呵!大伯娘跟你说笑呢,你这么远过来,哪儿能让你去灶房帮忙啊。”
“快随我一块儿进屋去坐吧。”
看着已经落到门口的花轿,胡绢子笑上的脸容又淡了几分。
她得好好准备准备,去堂屋坐着等新人过来拜堂了。
赵媒婆一脸的喜气,那些好听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直秃噜。
什么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对上那张猪头似的脸,只让人觉得这怕不是说了故意讽刺新郎官的。
顾千兰看着顾家大房夫妻二人,那渐渐黑如锅底的脸,瞬间便觉得心情大好。
热热闹闹的鞭炮声过后,顾大猪头便一脚踢开了轿门,在赵媒婆的指引下,牵着新娘子慢慢走进了院子。
要说这蕊儿,也是个苦命的女子。自幼没了娘亲,从小跟爹爹四处唱曲讨生活。
才到长北镇一个月,便被这顾大混子给盯上了,居然还被他成功的设计成了入幕之宾。
当时蕊儿姑娘硬气,甚至没有与她的爹爹商量一下,便决定一纸状子将顾大混子给告了。
可是后来……那个斯文儒雅,风光霁月的男子走到了她的面前。
蕊儿的手中拿着红绸,抬脚跨过火盆。
进了这个家门,她从此以后便再也不需要四处飘零,过那种抛头露面的生活了。
她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万千思绪。
让她嫁给那个夺去自己清白的家伙,她自是不干的。
可是一想到那男子,最后承诺过她的事,她便心头一阵火热。
女子这一生,所图不过是一世安稳,一位良人。
她在那个男子的身上,都看到了。
只要她嫁进顾家,她便可以常常看到他。
随着拜天地的高唱声响起,蕊儿机械僵直着身体,一步步的完成着婚礼的动作。
顾家大房夫妻的身边,此刻正站着一个穿着湖蓝色绣着雷云纹长衫,头发用一支竹簪简单束起。
眉若墨画,面如桃瓣,眼中似闪动着琉璃星辰般温润如玉的男子。
真是好一个俊秀的翩翩公子!
即便是在现代见多了各色帅哥俊男的顾千兰,也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一句。
这个人应该就是顾家的小秀才公,案首顾文翰无疑了。
也不怪原主对他印象浅淡,只因为胡绢子对原主管束得死死的,从不让她靠近两个儿子半分。
生怕她的美艳绝伦勾得儿子们心生怜惜,把心偏了出去。
故此每当顾文翰从书院回来,她都是被约束在老宅那边,不许靠近大房的。
只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远远的见一见,连说话都不被允许。
站在胡氏身后的顾文翰也同样看到了戴着半边面具的顾千兰,他的心下微微有些怔愣,看着那张绝尘脱俗的面容,有些许失神。
这位想必就是他二叔的独生女儿,他那位堂妹顾千兰了吧。
已经算得上饱读诗书的他,此时竟然找不到任何一句合适的词句,来形容这位堂妹的美貌。
他微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堂妹那双灵动的大眼。
对于家里人所做的一切,他并不是全然的一无所知。
此刻面对堂妹那双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双眼,他竟不知不觉间,有些自惭形秽。
一声“送入洞房!”的高唱声响起,这出由顾大混子闹出来的丑闻,算是终于盖上了遮羞布。
“恭喜顾老爷啊!鄙人来晚了。”
随着一声爽郎的笑声传来,徐浩泽缓缓的从马车上下来,拂了下长衫,踏入了院子。
“这位便是顾小秀才吧,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徐员外笑眯了双眼,为了能攀上这位顾案首,他可是煞费苦心啊!
原想着上一次顾家嫁女,他能顺便与他认识一下。哪成想顾小秀才的恩师带他外出游学了,他压根就没有回来参加这位堂妹的婚礼。
却也因此让他意外看见了那国色天香的顾千兰,从此一颗心始终心心念念,神往不已。
原想着顾家能把那小娘子接回来,马上送去他的府上,哪知道竟然会一波三折,到现在也没能成事。
顾文翰可没有忘记,他哥哥会有今天这场婚礼,都是拜谁所赐。可也明白如今的自己,还远没有能力与徐员外抗衡。
“徐老爷客气了,快请院里入座吧。”
一个是风光霁月,另一个翩翩儒雅,虽然年纪上差着辈份,但走在一起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顾千兰在徐员外出现的那一刹那,便将自己隐入了人群中。
热闹看完了,她可不希望自己变成热闹的中心。
有这个徐员外在的地方,自己还是离得远一些为妙。
只是倾世佳人,哪怕是隐入人群,也依然还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只一个回身,徐浩泽便看见了人群中,那个戴着半边面具的倾城女子,顿时眼前一亮。
他早在心中猜测过上万遍,顾娘子戴上面具时的样子,可是如今见到,还是让他的心中为之震撼。
走在他身侧的顾文翰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下意识的侧了个身,挡住了徐浩泽的视线。
“徐老爷请上坐,外边一号桌都是村里和族中的长辈,您今日能来观礼,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好听的话又不要钱,对于顾文翰来说,更是信手拈来。
胡绢子看着这样优秀出众的儿子,自然也是与有容焉。
徐员外看了眼身侧的顾文翰道:“不知道新郎官在忙些什么?怎么还不出来,给大家伙儿敬酒?”
“该不会是春宵苦短,这天还没黑呢,就想着要再次入个洞房了吧!”
他可没忘记那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拿了他的药,却只办了他自己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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