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十五两啊!
余建丰看着自家二弟,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对大宝如此关爱有加,气得不住地摇着头。
他就搞不明白了,老二平日里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傻的。
怎么在大宝的事情上,犯了这么大的糊涂呢?
他正要跟上前去劝阻,却被自家媳妇一把拦了下来。
“当家的咱们赶紧回去,把牛车套上,送老二和大宝一起去镇子上。”
洪氏的声音洪亮,像是故意说给在场的众乡亲们听的。
余建丰一听自家婆娘这话,顿时眉头一挑,心下微微一动。
夫妻多年以来,培养的默契,令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洪氏一眼。
两人在人群中,无声地对了下眼神,便心照不宣地朝着老宅子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上,洪氏的嘴一刻也不得闲。
把她一大清早去了趟顾家,以及在那里的所见所闻,全都跟当家的大致上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
余建丰在听到老二的一番骚操作之后,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说老二把希月,换了十五两银子?”
“额滴个乖乖咧!他这!这不是”
余建丰惊讶得张大了嘴,好半天都没有合拢。
他们夫妻掏了十两银子,是想解决他二房今后,传宗接代的问题。
可他这个二弟倒是够鸡贼的,居然只过了几天,便转手将希月换了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啊!
他们夫妻得卖出多少坛酒,才能挣得回来?
他这个好二弟,倒是空手套白狼,转瞬间的功夫便发了笔横财。
难怪啊!难怪他如此财大气粗,居然一肩挑下,承办老余家大房的丧事来。
“谁说不是呢?”
“依我看,二弟既然对大宝的家事这么上心,咱们何不成全了他的一片善心?”
洪氏抬眸挑了挑眉,看向自家男人,语气柔和。
“总归你这个当大哥的,在老余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劝也劝过了。”
“再有什么,都是老二自己的选择,跟旁的人再没有半点关系。”
洪氏说着,不由得撇了下嘴。
“更何况,说不定大宝那孩子,看老二是村长,会卖他这个面子也说不定呢?”
“人家看不上你这个酒铺的东家,搞不好却会领老二的情,找出家里的银子,还给他也是有可能的。”
洪氏的话,让余建丰心里那最后的一点顾虑,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还是媳妇说得有道理,大宝那个熊孩子,说不定就认老二这个村长管教也不一定。
他又何必再拦在前头,阻此他们两个交好呢?
一想到老二如今也是个财大气粗的人了,余建丰的心里,怎么都有些不得劲。
想当初,老二的手里一有了银子,肯定是第一时间跑到镇子上,找到承志偷偷的把银子塞给他。
哪怕只能换来承志的一点点好脸色,他都还是甘之如饴。
余建丰不由得叹了口气,老二和承志到底是彻底离了心啊!
虽说这一天,是他们夫妻眼巴巴盼了好久,才终于盼来的。
可真正看到老二的态度,他还是不免心里有些替承志,感到愤愤不平。
“罢了!一切都听娘子的,我们快些回去收拾好牛车,送他们去镇上。”
“也算是帮着老二,做一回善事吧!”
只是一想到他们自家垫付的一百文马车钱,余建丰的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得劲。
要不是余茂才带着余建成来铺子里,他们家至于平白损失这笔钱吗?
当余建才牵着换好衣服的大宝,出现在余建丰夫妻俩的面前时,他们差点儿有种,承志站在自己眼前的错觉。
看着笑得一脸灿烂如花的老二,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直到这一刻,他们的心里隐约有些明白。
老二为什么对大宝家的事,如此上心,如此特别照顾了。
王春儿直到看着余村长,坐上了余建丰的牛车去了镇子上,才依依不舍地转过视线,往自己家走去。
看到余村长带着大宝离开,她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暂时落下了。
想必大嫂家的那两位大舅哥,不至于会一直等在家里,守在大嫂的身边吧。
毕竟男女有别,且婆婆根本不会待见他们,连饭食都不会多准备一口。
吕家的两位舅哥,总不可能一直饿着肚子赖在余家村。
他们在定水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顾呢,哪里可能为了一个吕氏,不顾整个大家庭?
想明白这一层,王春儿心底安定了不少,只要大嫂还在这个家里,慢慢磨一磨,总能好起来的。
大不了她再去找顾娘子求一求,看看能不能找她先支几个银子,让大嫂好歹再用几回伤药。
能保住她这条命,大房的几个孩子,也能有个依托。
卢婆子站在院子里,翘首以盼,只希望余村长能帮着写了放妻书。
她好让吕家两位舅哥,趁早把吕氏抬回去。
千万可别让那个婆娘,在他们家里咽了气,到时候总归是个麻烦事。
她可不想把这么个女人,葬进他们家的坟地里,脏了铁锤身旁的地方。
看着王春儿独自一人,灰溜溜地进了院子,卢婆子顿时冷眉倒竖。
“你这个蠢婆娘,让你把余村长找过来,你找来的人呢?”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卢婆子不等王春儿开口,上来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输出,直喷得她一脸的唾沫湦子。
王春儿也不敢躲,缩着脖子,眸光怯怯地看着卢婆子,轻咬着唇瓣。
“我娘你听我跟你说呀!”
“不是我请不动余村长实在是,他带着大宝去了镇子上。”
王春儿生怕婆婆心气不顺,又抄起扫帚往她身上拼命的招呼,急忙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老余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卢婆子的手高高的抬起来,听着王春儿的一通叭叭,只觉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手臂传来一阵阵酸痛感,她才意识到,自己保持这个要揍人的姿势,时间太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