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父子筹划，争风吃醋
女子也是一惊。适才她走路没注意，正在出神兀自撞上了眼前的这位公子。女子低下头，绕开徐麒麟正要离开。
突然间。 从四面八方传来抓贼的喊叫声。
徐麒麟和女子有点疑惑。
徐麒麟看了一眼众人，又看了一眼女子，说道：“你就是裴南苇？北凉王王妃？！”
女子一惊，便是望向年轻男子。
徐麒麟心中冷笑，便是朝着裴南苇一揖，恭声道：“见过王妃。”
裴南苇一惊，同时也反应过来，整理一下情绪，冷冷看向眼前年轻男子，说道：“请起。”
登时，那些喊打喊杀的人，冲到裴南苇和徐麒麟面前时，两人正在行礼。
为首一名小厮怔了怔，他旋即朝着裴南苇一揖，恭声道：“小的见过王妃。王妃我们正在抓采花贼。嗯，就是你对面这位，我们追了好久，没想到，居然这贼子闯入了这里，差一点就祸害了王妃。”
裴南苇望向徐麒麟，后者面色不动，也不为自己辩解。
裴南苇问道：“这位眼生的很。靖安王府内，我还是比较熟悉，没有见过有你这样的人啊！”
徐麒麟抱拳道：“在下徐麒麟。昨儿被王爷请进府里做客。不知不觉，我倒是成了王府里的采花贼，适才这位小厮说他追了我好久，我可以问问此人吗？”
裴南苇招呼一下那名小厮，说道：“适才你说你们追了他很久？我记得你是世子赵珣身边的小厮吧？昨儿你跟我说，王爷在这里等我？是吗？”
小厮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他支支吾吾道：“王妃可能看错了。”
裴南苇轻笑道：“我怎会看错？你的脖颈上有一颗痣。”
小厮闻言，立马悻悻而去，不敢为难徐麒麟。
等到小厮离开，裴南苇定定看着徐麒麟，问道：“我听闻，北凉王有二公子名叫徐麒麟？现在已经是流州使君，便是你了吧？”
徐麒麟闻言，便是一惊，望向裴南苇，“婶婶倒是知道的很多，就连这些都清楚。”
裴南苇轻笑道：“早就听说你来了靖安，还招惹了世子殿下，你就不怕得罪了赵珣，以后在靖安的日子不好过？！”
徐麒麟闻言，便是笑道：“我们已经见过了。很明显，以赵珣的脑子还不足以与我比。只是赵衡这个王爷心机深沉。”
裴南苇闻言，不动声色，似乎没听到徐麒麟适才的话一样。
裴南苇说完后，便是离开此地。
徐麒麟望向那道身影，不由摇摇头，心中腹诽道：“没想到，靖安王的这位王妃，如此美丽。简直惊为天人。”
怎么都想象不到，一个吃斋念佛，整日里清心寡欲之人，拥有这样美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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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苑屋子里，赵珣听了小厮的汇报，满含怒意，一手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面，发出啪的一声，碎裂一地，吓得那名小厮跪在地上，声音颤颤巍巍道：“世子殿下，这徐麒麟该死。”
“还有王妃，她什么意思？竟敢帮助一个外人，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还请世子殿下想法子。否则又要错过一次机会。”
赵珣仔细想了想，他恢复了平静，因为涉及到了裴南苇，他又没有继续去追究，而是望向那名小厮，“这两人在王府内，不要去招惹，他们终究是要离开王府。”
“你去通知一下青州水师，让给我调集精锐百骑，随时听我调遣，不得有误。”
小厮闻言，拿着赵珣的信物，登时去了青州水师大本营。
赵珣坐在椅子上，心中气愤至极。
他怎么都没想到，徐麒麟真是个祸害。
兀自赵珣起身，朝着赵衡的兀自走去，很快就到了门首，门口站立着一人，那是靖安王的贴身护卫。
看到赵珣来了，不卑不亢，问道：“世子止步。”
赵珣冷冷看一眼那名扈从，冷冷道：“我要见父王。”
“王爷说不见客。包括世子。”扈从说道。赵珣盯视着扈从，语气中带着不屑，说道：“你要记住，你是谁家的狗，见到主人，还这么嚣张。”
扈从没有丝毫惧意，只是淡淡道：“世子，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人。王爷当初捡我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只会效忠于他一人。放心，王爷去哪里，我便去哪里。王爷有危险，我冲在最前面。不给王爷惹麻烦。”
赵珣闻言，被扈从的话顶住。不敢去直接闯进去，值得在门外喊道：“父王，你要是在屋里，孩儿有一句话想跟你说。说完就走，绝不都叫您老人家修行。”
屋子里传出一声，“回去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去招惹徐麒麟。我们的目标不是徐麒麟。”
“你让人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追究，下次再敢如此，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狠心。”
“你应该清楚，我可以饶过你，但你身边那些人都得死。”
这话说的很轻，但是落在赵珣耳中，竟是犹如杀人的刀。
赵珣在门首站了很久，才赌气的离开，脸上神色有点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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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麒麟回到厢房，王城已经听闻了其遭遇，走上前关切问道：“公子，您没事吧？这赵珣真是贼心不死。竟是如此卑鄙。”
徐麒麟笑了笑，说道：“这赵珣现在心情极差。一心想与我为敌。这次是借助裴南苇来栽赃陷害我。看来，我要去见见赵衡。或许，这其中还有这老小子一份试探在其中。”
王城一惊，急忙阻拦道：“公子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徐麒麟拒绝道。王城怔了怔，旋即，他就很气愤道：“要是靖安王对你不利……”
徐麒麟摇摇头，坚决说道：“不会。我已经说过。赵衡不是赵珣，此人心机深沉，装疯卖傻，实际上，心中跟明镜似得，做的所有事情，无非是示弱，邀功和装死。每一件事，俱是做的极为到位。”
“这次我去见靖安王，你驱车出襄樊城，就在城外等我。”
王城闻言，又是一惊，狐疑问道：“啊？公子，这样做实在太危险，赵衡父子时刻都想为难你，我走了，你怎么出城？”
徐麒麟略微思忖，良久后说道：“我们两人在一起，才是真的目标太大，很容易被人盯上，你出城，定然可以转移一部分视线。且我在靖安王府，可以让赵珣胆子更大些。”
王城想了想，有点不确信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钓鱼。”徐麒麟说道。王城仔细想了想，便是问徐麒麟，“出了城，我要做些什么？！”
徐麒麟笑道：“这就对了，多思考。出去后，通知白虎，让他的人截杀青州水师的那百名精锐。”
王城一惊，但下一刻立马眼睛一亮，道：“得令。”
徐麒麟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找，出了城，自然有人寻你，告诉他们就行。你就在城门口等我。”
王城按照徐麒麟所言，出了靖安王府，一路上没有人阻拦，驾车快速来到城门口。
就在王城刚才停下马车，就有一人走了上来，身着黑衣，但在黑衣下有锦袍，锦袍右下角有飞鱼。
王城将徐麒麟的计划说了一遍，那名黑衣消失无影无踪。
王城知道流州有锦衣卫，锦衣卫有四大指挥使，个个俱是指玄境，那位青龙更是大指玄，比起北凉的拂水房还有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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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麒麟坐在一间屋子里。他在等一人。那人正在佛堂念佛。小厮说再有一炷香时间，王爷念佛的时间就到了，到时候就可出来见徐麒麟。
徐麒麟心中一笑。靖安王事佛心切，虔诚之至，每日课业不曾停歇。听人说，不管是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在王爷礼佛时，都不得打搅，除非是当今陛下有什么旨意。这多少有些拍马屁的嫌疑。
不久后，内屋一阵脚步声，一个脚步声重，一个脚步声轻盈。
徐麒麟不由一怔，心中思忖：“一男一女？”
正在徐麒麟思忖之际，从内屋中步出两人，为首乃是赵衡，跟在他身后少半步的是个美丽的女子。
徐麒麟起身，朝着赵衡见礼，笑道：“王爷前脚礼佛，后脚就带着王妃出来会见我。实在荣幸。”
又与裴南苇见了礼。
后者也是点点头。
赵衡面对徐麒麟的玩笑，没有丝毫在意，坐了下来，示意徐麒麟坐下，笑说道：“让徐使君见笑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便是我的王妃。裴南苇。你叫婶婶。”
“婶婶好。”徐麒麟望向裴南苇道。裴南苇也是点点头，“好。”
徐麒麟笑眯眯望向裴南苇，夸赞道：“天下人俱是说世叔身边有一位出尘的美娇娘。起初我听闻还不信，现在见了婶婶，竟是觉得，天下人所言，不足以形容婶婶盛世容颜，世叔真是好福气。”
面对徐麒麟挑衅眼神，裴南苇低下头，坐在那里，竟是什么话都没说。
赵衡看在眼里，养气功夫做的极好，轻咳一声，望向徐麒麟，问道：“贤侄不在王府多待些时日？”
徐麒麟看了一眼赵衡，再看向裴南苇，说道：“不了。我怕住下去，会惹来祸端。”
赵衡一惊，定定看着徐麒麟，笑道：“世侄尽管住在我这，谁敢为难世侄，本王定不会饶恕。”
徐麒麟哈哈大笑，说道：“世叔说笑了，你们家对我是很欢迎的。前有世子，再有世叔，又有婶婶亲自迎接，世侄自然满足，我是怕，婶婶这般绝美的女子，我多看上几眼，动了凡心，到时候……污了婶婶的绝世容颜，对世叔和婶婶都不好，我这人虽然不怎么在乎名声，可世叔和婶婶是要的。”
赵衡面色不动，还在养气。
徐麒麟心中暗骂：“老王八真沉得住气啊！”
裴南苇登时脸上一片通红，斜一眼赵衡，没有帮她说话的意思，便是有些温怒，起身要离开，但被赵衡一声怒吼止住，语气顿时软了下来，脸上带着笑，说道：“世侄在赞扬你容貌出众，又没别的意思，坐在这里，作为本王的王妃，就要有王妃的样。”
下一刻。
赵衡又望向徐麒麟，说道：“看看。看看。这就是女人，喜欢使小性子。”
徐麒麟起身，朝着赵衡一揖，道：“世叔，我就告辞了，叨扰了。”
退出屋子，站在外面的扈从眼神阴翳，有种想吃了徐麒麟的架势。
走出屋子，站在外面，呼吸一口气。
走出王府，走在街道上，身后跟着几人，徐麒麟丝毫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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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赵珣闻言徐麒麟去了赵衡那里，又离开了王府，他快速来到赵衡门首，正看到裴南苇也在，便是给两人施了礼。
裴南苇悻悻然离开。看到裴南苇有些不开心，赵珣不由微微皱眉。
等到裴南苇离开，赵珣闻赵衡，“爹，发生了什么？”
赵衡端起茶杯，淡淡道：“没你的事，我叮嘱过你，不要去招惹徐麒麟。”
赵珣咬牙说道：“爹，口袋口子已经打开，如何收？”
赵衡怔了怔，冷冷盯着赵珣，“你想害死你爹。多年的谋划，也有可能被你毁于一旦。”
赵珣根本不听赵衡的话，冷笑道：“爹，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要怎么做，那是我的事。”
说完。这位靖安王的世子殿下登时走出赵衡的屋子。
赵衡皱眉，望向赵珣，“我已经让青州水师的人埋伏，你不得再去。出了岔子，你的命就没了。”
赵珣根本不听赵衡的话，走出王府，翻身上马，前往与青州水师精锐汇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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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麒麟在襄樊城内一道陋巷之中，永子巷。
蹲在远处，手中拿着一个红色酒葫芦，身旁坐着一位目盲者，面前摆放着一盘棋，闻到了酒香，微微动了动鼻子。
徐麒麟看到盲者的样子，便是问道：“我有酒，你要喝吗？”
盲者闻言，朝着徐麒麟的方向使劲嗅了嗅，叹息一声说道：“算了，你这酒有点贵。”
徐麒麟又是喝一口， 说道：“北凉的绿蚁酒。天下之人都知道，绿蚁酒是最粗糙的酒。在北凉三块铜板就可打一壶酒。”
盲者摇摇头道：“贵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