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场交易，五万副盔甲和制式凉刀
徐麒麟让小二离开，小二转身离开，然后将门关上。
“请坐。”
“这位公子还没说为何要见我？”
白狐儿脸站在原地，双手握住刀柄，双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出鞘，只有徐麒麟的话不投机。
徐麒麟坐在圆墩上，自斟自酌茶水，说道：“姑娘忘了？我们见过面的。”
白狐儿脸怔了怔，旋即，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种种的场景和人，忽然，他定定看向徐麒麟，“凉州城外。”
“姑娘果然好记性！”徐麒麟说道。白狐儿脸没有反驳徐麒麟叫她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若是不说，我便杀了你。”
白狐儿脸面色一冷。
且手中的双刀就要出鞘，似乎就是在等徐麒麟说出答案。
徐麒麟笑了笑，给白狐儿脸斟满一杯茶，推到了桌子靠近白狐儿脸的边缘，说道：“南宫姑娘，何不坐下来，喝杯茶，我们慢慢谈。”
“我既然一人前来寻姑娘，自然是做好了准备的。”
“刚刚你也看到了，茶壶中的水没有问题。”
白狐儿脸根本不在意徐麒麟说的，而是冷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话间，白狐儿脸手中的双刀出鞘一寸。
顿时屋子里被一股刀罡笼罩。
徐麒麟看着白狐儿脸的腰间的双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向白狐儿脸，开门见山道：“我乃是北凉王二公子，徐麒麟。”
“今日前来寻你，便是想与你谈一笔生意。”
“生意？”白狐儿脸皱眉道。徐麒麟点头道：“我知道你与徐凤年有过交易，但你进了听潮阁，徐骁定会还要与你谈生意，他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白狐儿脸轻笑道：“那我更应该杀了你！”
徐麒麟突然间语气冷了下来，“南宫姑娘，我知道你是个讲信用的人，但现在乃是徐凤年欠你的，不是你欠徐凤年，所以你有选择的权利，听完我的条件，至于你杀不杀我，你再做决定！”
白狐儿脸想了想，点点头：“说吧！！”
徐麒麟说道：“我可以让你进入听潮阁，当然你也可以让徐凤年还人情，但我想在你踏入三楼的时候，与我交手一次。”
白狐儿脸怔了怔，旋即，她便是再次看向徐麒麟，问道：“就这些条件？”
“怎么？南宫姑娘莫非是以为我会占姑娘的便宜不成？”徐麒麟轻笑道。南宫姑娘有些疑惑，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我不相信你堂堂一个北凉王二公子没有什么请求！”
“何况，你可是亲自来寻我，恰巧就在这个时候，且还可以快速的寻到，说明二公子的举动可不小！”
“换句话说，二公子乃是北凉王的公子，那么又为何会让我直接去往那天下人向往的禁地，听潮阁。”
“世人都清楚，听潮阁乃是天下三大禁地之一，且北凉的听潮湖又是最为危险的，其中有不少的武学秘籍，让许多武林人士趋之若鹜，更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徐麒麟拍了拍手，站起身，走到了窗口，望着川外的风景，良久之后，他转过身，看着正在喝茶的白狐儿脸，“不怕你知道，纵使听潮湖是天下人趋之若鹜的存在，但在我心中，不过是一座阁楼而已，里面放置了些珍贵的东西，仅此而已。”
“好大的口气！”白狐儿脸皱眉。徐麒麟坐了下来，就在白狐儿脸的对面，脸上带着笑，“南宫姑娘，我提出的条件，天下间独一份，若是错过了，求都求不来！”
“姑娘的心思我知道，无非是想报仇，然后提升自己的修为，当然，听潮阁无疑是一个好去处。但是你修炼有成，没有磨刀石，一样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他想点破白狐儿脸的仇人是谁，但是没有说。
“我先走了！”徐麒麟站起身，刚刚走到门口。白狐儿脸突然开口，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登上三楼的时候就与你比试一场。”
徐麒麟笑了笑，说道：“明儿你可以等徐凤年见你，然后再去北凉王府，进入听潮阁，我会是你的向导。”
说罢，人已经离开。
…………
北凉王府，徐骁正在屋子里看情报，还有流州的资料。
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徐骁起身背手来回在屋子里走动，脑子里飞快地思忖着，流州的发展，让徐骁震惊，因为流州之地，本身就是一个缓冲地带，北凉本来的部署，便是将凉莽大战一部分放在广阔的流州。
且驻扎在流州过多的兵力，也是对北凉兵力和军事部署的削弱。
同样，这样的担忧对北莽也是等同的。
因此这些年双方都在此地争夺，都没有捞到任何便宜，反而是北凉对流州有一定的掌控，但不多。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
“二公子到。”
然后就是一道声音响起，是守候在门边的韩崂山的声音，从门外传到了屋子里，打断了徐骁的思绪。
“进来。”徐骁说道。
随后门嘎吱一声响起，门打开，从门外走进一人，正是徐麒麟。
徐骁看到徐麒麟走了进来，因为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他在一张圈椅上坐下，徐麒麟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同样是坐在了圈椅之中，然后扫视一圈徐骁的书房，案几之上正堆放着不少的文书，以及信件。
还有从流州来的情报。
“怎样？看了我的业绩，还行吧？你可以给我一年的时间，现在只不过过了半年，我已经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务，现在流州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徐麒麟说道。
“你的确实厉害。这一点随你爹我。”徐骁恬不知耻的说道。徐麒麟倒是不在乎，而是笑了笑，说道：“所以让你出的那些东西，你不亏的！且我可以让北莽在西线的战事吃紧，让你这个中线的战事不至于那么紧张。”
“别吹牛了！别以为给你一点染料，你就敢开染坊了！”徐骁说道：“行军打仗，治理州郡，哪一个不是需要劳心劳力的？流州现在是平静了，但是你就敢肯定，以后流州不会出现什么乱子，还有治理流州也是一个重要的大事。”
徐麒麟笑了笑，说道：“这里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你只需要将我的那些东西都给我，我就谢天谢地。”
“放心！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不白拿，我会带着你给我的盔甲，直接去杀北莽蛮子！”
“还有，咱们之前说好的，不许干涩我流州的发展。”
徐骁闻言，反问道：“北莽如果对流州进行疯狂的反扑，你怎么应付？”
徐麒麟摆摆手说道：“不用吓唬我。”
“实话跟你说，北莽现在也是自顾不暇，北莽女帝现在必须要整顿内部，否则，南下就是一场空！”
“毕竟，他们可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团结。”
徐骁不由的一阵大笑，他对徐麒麟越是刮目相看，本意是想敲打一下徐麒麟，但被后者一语道破。
因此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徐骁正色道：“放心吧，我答应你的，都会给你办妥，只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与北凉的步调一致，否则会受到北莽、离阳和西域的夹击，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就算是我，都保护不了你。”
徐麒麟也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我流州要是被离阳收编，或是被北莽压制，我自然会将全部的家当都给北凉，但你永远看不到那样的局面。”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麒麟的神色忽然变了。
……有些冷！
这实话的徐骁也是愣了愣，旋即，便是朝着徐麒麟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很好，这才是我徐骁的孩子。那些盔甲、马匹和凉刀，就在你在回流州的时候一起送往流州。”
徐麒麟立马说道：“我的北凉王，你这是有点过分了，我不走，你就不送？”
“这次我可能会在北凉王府待一段时间。”
“放心，不会麻烦你，甚至任何一个人，因为我要登楼！”
徐骁怔了怔，他望向徐麒麟，“你要登楼？”
“你可知道，在咱们北凉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徐麒麟点点头说道：“知道，非嫡子不得登楼，若是想登楼，就要付出代价，且我已经为你想好了条件，便是将来北凉大厦将倾之际，我会出手。”
“保住大哥的命！保住大姐的命，或是二姐，以及黄蛮儿的命！”
“这个条件可以吧？”
徐骁微微皱眉，他紧紧盯着徐麒麟，略微思忖，然后才问道：“我知道了。”
其实，他现在也是心中惊骇。
在他的掌控之中。
北凉与北莽一战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拼的东西。
那时候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唯有借助天下的民声，救徐凤年等人一命！
想了很久。
徐骁还是重重的点头。
“百密一疏啊！有的时候，或许就是一步棋。徐家未来在大哥，同样也在我。”徐麒麟说道。徐骁叹息一声道：“实话说，刚开始的时候，我是不愿意的，看到你做的很好，思路清晰，那就试一试，或许是我徐家的另外一条路。”
“只是……这条路，只能由你抗住。”
“你要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徐麒麟朝着徐骁深深一揖，道：“大恩不言谢！流州的情报你也看了，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甚至是做出重大的调整，我都很乐意接受批评！”
“我看了你所有的安排，做的比我好，就算是在治理流州上，都是极为出色的。只是白起这样的人，实在是……少有。文武双全，又能治理州郡，还能治理军队，的确是人才，说不定以后乃是帅才。”
徐骁对白起的溢美之词不吝啬，甚至说他是帅才，能得到徐骁如此赞许的人，极少，就算是在整个离阳，或是加上一个北莽，这样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
徐麒麟心中腹诽道：“白起是怎样的人？那可是真正的杀神。也是真正的兵家的牛人，比徐骁还人屠的人屠。”
只是……这些都只能在以后的战争中才能看到。
两人又在屋子里聊了会儿。
徐骁不仅同意了让白狐儿脸进入听潮阁，还让他登楼，但是从徐骁的口中还是得出，有一个条件，那位白狐儿脸没有丝毫的迟疑，最终还是答应了。
接着，徐骁并不打算放过徐麒麟，而是问起了关于北凉和北莽这场战争。
“我想知道，对于凉莽大战，你是怎么看的？”
徐骁问道。
“两败俱伤。”徐麒麟说道。徐骁继续问道：“北莽会被清除吗？”
“离阳有那样的皇帝可以统御北莽吗？”徐麒麟反问道。徐骁愣了愣，旋即，便是如梦初醒，“这么说，其实都是一厢情愿的事了”
徐麒麟没有回应，而是准备走出屋子。
徐骁突然说道：“等你登楼后，到了八楼，不妨去见见李义山！”
“我知道了！”徐麒麟回答道：“我会去的，毕竟他也算是我敬仰的人，去见见也是好事，说不定，还可以给我些建议，治理流州还真是很头痛啊！”
徐骁闻言，知道他故意在气自己，便是骂道：“滚吧！非得要气死你老子。”
…………
走出北凉王的书房，徐麒麟回到扶摇苑。
这时在院子里坐着一个人，正是老黄。
“老黄，你怎么坐这里？进屋等我啊！”徐麒麟说道。老黄咧嘴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就是听说你的那批黄酒到了，就寻着香味来了。”
徐麒麟望向一侧的仆从和丫鬟，其中一个仆从刚刚从后面的酒窖中出来，快步趋到了徐麒麟身前，恭声道：“二公子，你的黄酒到了，我都搬到了你的酒窖之中。”
“拢共是十坛。”
徐麒麟说道：“去拿两坛出来，让人开封一坛，今日就煮酒，请朋友。”
仆从立马去酒窖搬出两坛酒，开启了一坛，开始煮酒。
煮酒这样的细致的活儿，就交给了老黄，因为他实在不放心，煮酒讲究的是一个文火。
徐麒麟让人准备了下酒菜，两人慢慢的饮酒，吃着盘中的牛肉，花生和其它的菜肴。
酒到酣处，两人微醺，桌上的酒菜也渐少，然后便是听得老黄说起了那些年，那些事儿，那些人儿，道不尽的人间悲欢与离合，说不完的风花与雪月，还有那江湖事儿，江湖人儿。
说着说着。
老黄就不吱声了！
徐麒麟倒是还很清醒，似乎再有几碗酒都未必能让他醉。
站起身吩咐着丫鬟拿来厚被子，盖在老黄的身上，没有让人动，生怕会弄醒这位风雨飘摇中度过半生的老人。
…………
第二天。
老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他起身还以为自己在马厩，一看是徐麒麟的屋子，起身就往外走。
刚好在院子里碰见了徐麒麟，见到老黄醒了，便是笑道：“老黄，你又多久没有如此睡过了？”
老黄咧嘴，露出一排缺了门牙的黄牙，“不知道，大概很久了吧！”
“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就没什么睡意了，容易惊醒。”
“我看你是紧张啊！”徐麒麟说道。老黄反驳道：“待在王府，安全得很，没什么可担忧的，我在马厩你睡觉，都是自然醒。”
老黄说完后便是与徐麒麟告辞，然后匆匆离开，他还是不忘他的那批又瘦又矮的马。
徐麒麟没有阻拦。
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徐麒麟腹诽道：“希望这次可以改变你的命运吧！别去做傻事，什么狗屁的请世子入江湖的鬼话，请你好好活着，而不是为别人而活。”
“更不是为了那柄剑而活！”
“就算是真的要取回剑，也得将修为拔高一个台阶，而不是明知不是敌手，还要去送死！”
…………
北凉王府，今日迎来了一位长的比女人还美的俊俏公子，这在王府内引起了好一阵的议论，议论的大多是丫鬟，在她们谈论此子的时候，脸上无不是红霞如桃花，如同是三月桃花，欲说还羞。
其中有不少的女子还嘀咕着，若是可以与那位俊俏的公子四私奔，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还有的胆子大点的，奔放点的，直接说与此子有那床笫之私，哪怕只是一夜，然后第二天死了，那么也是值得的。
徐麒麟在院子里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且以他的耳力，早已经听得俱全。
“嗯…白狐儿脸终于来了！”
“只是…若是外面这些疯狂的少女们知道白狐儿脸是个女人，当如何？”
这不由得让徐麒麟想起了一人，那人可谓是痴情种子，便是被一个女人误了终生。
一想到这里。
徐麒麟就是一阵苦笑。
同时，就是那些男仆从也是在讨论，好坏参半。
有人说此子俊俏，有人说就是一副皮囊人品质疑，有人说那是世子殿下的客人，还是别议论。
徐麒麟在院子里轻咳一声，下一刻，院子外的仆从和丫鬟们都安静了下来。
各自忙活去了。
徐麒麟望向门口喊道：“来人呀。”
很快，一个仆从的头目快步渠道徐麒麟身边，恭声道：“二公子，有什么吩咐？”
徐麒麟没有为难这名仆从头目，而是吩咐道：“准备些酒菜，三天的量，放在食盒之中。”
仆从立马去准备，大约一个时辰后，一名仆从就提着食盒和一坛酒趋到徐麒麟面前，问道：“二公子，这些酒菜送往何处？”
徐麒麟接过饭菜，走出了扶摇苑，朝着听潮阁的方向而去。
从今日起，他要开始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