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古语者的迷雾
“乌利尔阁下，您似乎对古语者很了解？”
继续赶往国都的路上，乌利尔一个哆嗦差点掉下马来，他没想到休亚特会突然开口向他提问。
“也不是很了解，我从一些猎奇典籍里偶然看到过，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哦？猎奇？”休亚特揶揄地笑笑：“上面怎么说？”
咕噜
乌列尔咽一下口水，回忆道：“传说在异魔降临之前的奇迹时代，曾有一个怪诞群体，他们每到一处，灾难就会随之降临，因为没人能听懂他们的语言，也无法和他们沟通，所以人们称他们为古语者。”
“那讲述者又是怎么回事？”
“他也是古语者之一，他相信自己所讲述的每一句话都具有神的力量！”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莫妮卡突然插嘴：“他自己相信？这算什么？”
乌利尔意识到刚才的表述可能不是很准确，便又重新说明了一下：“应该说他的力量就是‘相信’，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语言有神之力，所以他就真的有了。”
莫妮卡一副“这人没救了”的样子，把头扭过去不再和乌利尔说话。
休亚特倒是觉得在这个荒诞不经的世界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假设乌利尔没在乱说，或许洛柯顿真的是从讲述者的讲述中获得了权柄。
“可以控制所有异魔的权柄”
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如果休亚特拥有这个能力，肯定要召集全世界的异魔来排着队被杀。
大半个月后，休亚特终于到达了深黑遐想卫城，只要再从这里穿过第一卫城环，旅程就算完成三分之一了。
深黑遐想无愧于它的名字，这里给人的感觉深沉且压抑，无论是城墙还是内部建筑，全部是由黑砖搭建而成，甚至本该是纯白色的誓约之柱也被染成了黑色。
这种气氛就像是有一片巨大的积云常年笼罩在卫城上方。
城里的居民似乎也对黑色服饰有特殊的情结，就连城主林德·奥斯塔夫身穿的贵族装束，都是整体由丝滑闪亮的黑色绸子缝制而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从元素之吻卫城凯旋的指挥官！”
林德亲切地握住莫妮卡的双手，不住的上下摇晃，直到莫妮卡尴尬地强行把手抽离。
“其实当时维克多大人才是指挥官，我只是”
“不管怎么说，欢迎你的到来！”
林德安排了一场盛大的宴会来迎接莫妮卡，虽然是贵族之女，但是从小在军队里长大的莫妮卡很不适应这种风格。
长裙内部的束腰压得她透不过气来，裙摆四周的流苏让她每隔三分钟就会产生一次怒气，总想干脆把它们全部扯掉。
最离谱的是她觉得这一套漆黑晚礼服比自己的全身铠还要重！
她不禁质疑，无论男女，真得有人能够穿上这一身还能行动自如吗？
“你今晚的表现可一点都不像贵族出身。”休亚特坐在莫妮卡身旁，脸上堆积着友善且一成不变的笑容。
“我宁愿去军营站岗也不愿坐在这受罪！我们最好明天就走！”
林德显然比莫妮卡更加擅于应对这种场合，他看出了莫妮卡的窘迫，因此并没有很刻意地找上她攀谈，而是在和乌利尔以及埃文男爵闲聊一些贵族轶事。
不过在林德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向曙光卫城前不久的大行动后，莫妮卡不得不加入了话题。
因为她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会场来宾们投来的好奇目光，只好站出来亲自讲述了一些路上经历的危险事迹。
巴恩端着酒杯偷偷坐到了莫妮卡原本的位置上，对休亚特说道：“看起来这位林德想要把莫妮卡留在深黑遐想。”
“或许吧，这场晚宴上我的确没见到什么人才。”
休亚特从进入宴厅就开始寻找军方的高层人物了，可惜宴会持续到现在，也只是提取了几个d级的剑士军官。
“其实这很正常，第一卫城环是出了名的安全，有战斗野心的人不太会留在这里服役。”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巴恩在宴会上打探到不少情报，还顺手敲定了几笔订单。感谢奥玛指挥官之前的开拓，现在曙光卫城到深黑遐想之间的商路好走多了。
至于艾德琳的伯爵古堡那只是个意外！
就在两人细声嘀咕时，场中齐齐出现一声惊呼，原来是莫妮卡已经讲到了半个月前遭遇伯爵古堡的故事。
奥玛被转化为血奴这个消息引起了林德的高度警惕，奥玛指挥官的优秀他是见识过的，也曾暗中向他许诺过一些好处试图把他留在自己的亲兵队里效力。
没想到就连那样的高级将领都会折损在古堡，这种危险的敌人一旦发起疯来攻击卫城，他自认深黑遐想里可没有奥玛那样的指挥官来帮他抵挡。
不过接下来莫妮卡讲出艾德琳古堡已经被他们的军队摧毁后，林德看向莫妮卡的眼睛便越来越亮
“太无聊了，我实在坐不住了！”
休亚特保持了一晚上的笑容导致脸部有些酸痛，他揉了揉脸，在大家都在为莫妮卡的精彩故事鼓掌时，找上了林德。
“城主大人，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参观一下卫城的军队呢？”
“这位是？”
宴会都快结束了，林德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机会问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林德一直以为他是莫妮卡的牵马随从，不过他进城时没穿铠甲，也有可能是西格玛家族为莫妮卡配备的随军男仆。
“我是”
“他是我的随军男仆！”莫妮卡偷偷递给休亚特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是这支军队的主人，莫妮卡算是我的手下吧。”
休亚特还给莫妮卡一个不屑的眼神，后者撅起嘴嘟囔一句：“真没劲！”
“军队的主人？”林德心里默念一句，大量之前被他忽视的情报不断地从大脑深处涌现出来。
莫妮卡的指挥官维克多就是被这个年轻人举荐才有机会率军出征！
前不久帝国工坊非常重视的尤金也是他的手下，甚至希伯特陛下都亲口说过想要见见他！
“乌利尔男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林德脸色一板，冲不远处的乌利尔和埃文说道：“还有埃文，难道我们的交情只有这么浅薄吗？”
埃文一愣，送到嘴边的酒杯也停顿下来：“啊？”
乌利尔一拍自己的脑门立即走过来告罪：“哈，难道我忘了介绍吗？这位就是神威工坊的持有者，休亚特先生！”
“我完全没想到休亚特阁下竟然是个如此低调的人。”林德用力握住休亚特的手，用力地上下摇动。
休亚特一样不擅于权贵间的应承，只好也学着莫妮卡那样把手抽离，生硬地说道：“看上去夜晚还漫长得很，那么我刚才的请求”
林德马上叫来一名侍者为休亚特指引军营的方向，休亚特无视了莫妮卡那双蕴含乞盼意味的大眼睛，把她扔下独自离开了宴会大厅。
乌利尔端起红酒和林德碰杯后一饮而尽：“休亚特先生是位奇人，他的行为总让人捉摸不透。”
林德刚要回答，巴恩却举着酒杯来到了林德身旁：“城主大人，我相信您应该有很多话还没来得及和休亚特先生聊。”
“您是？”
“我叫巴恩，是休亚特先生的忠实手下，我可以全权代表他与您商定任何协议。”
全权代表！任何协议！
这样强硬的用词让林德明白了巴恩的分量，他伸手示意宴会厅一旁的小隔间：“那么请先到这边小坐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