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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德育中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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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一愣,琥珀色的眸子里罕见地浮现出一丝诧异。

    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那是瞳孔呈现的倒影,属于正常现象。”

    说完,她还状似安慰地补充了句,“每个人都有的,你也一样。”

    郁欢:“”

    她觉得这人是个木鱼脑袋。

    情话听不懂吗?听不懂吗!

    受挫的郁欢不想再搭理这个怪人,自顾自地开始在四周翻找着。

    女人就站在角落,默默地看着郁欢像只辛勤的小蜜蜂,东翻翻,西找找。

    良久,她才出声道:“你在找什么?”

    郁欢正在敲打着一面墙壁,想看看里面是否有暗格。

    听到女人的话,她很没好气地回,“当然是在找从这里出去的线索。”

    她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回头望了女人几眼。

    还没说,这怪人模样还挺养眼的,当然,前提是她别说话。

    “你想出去?”

    “废话。”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郁欢克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我可以让你出去。”女人想了想说道。

    郁欢停住动作,猛地看向面容冷淡的女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我。”

    郁欢:“”

    她无奈地笑了下,“行,下次保证先问你。”

    话音刚落,她自己反倒先愣住了。

    她为什么要说下次?

    好像潜意识里就觉得她和眼前这个女人还会有联系。

    女人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郁欢就见她随意地挥了挥手,面前的场景便开始极速变幻。

    原本干净明亮的二楼展览厅转瞬间又变回了一片废墟。

    郁欢看着眼前的场景,刚要说些什么,但她忽然像是有所感应般,迅速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具烧得焦黑的尸体。

    半个屋子全都是,堵在楼梯口,密密麻麻的,让人毛骨悚然。

    看样子像是想下楼逃命,结果人太多太拥挤,都丧命在了楼梯口。

    那些焦尸像是能感应到郁欢的视线,竟然一个个开始动作迟缓地爬了起来。

    郁欢眼皮跳了一下,刚抬脚挪动了一步,那些焦尸就跟鲨鱼嗅到了血腥味,瞬间暴动,疯狂地冲向她。

    这些焦尸并不难对付,就是太多太麻烦,她刚踹飞两个,被她踢歪脖子的另一个又摇摇晃晃,不知疲倦地朝她涌来。

    “它们没有知觉,不怕痛不怕死,只能一击毙命才能清理干净。弱点是它们的脑子。”女人站在她后面提高了音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类”的缘故,那些焦尸并没有要去攻击女人的意思,并且还很小心地避开了她,像是生怕挨到她。

    她看着没有要帮助郁欢的想法,郁欢也不在意。

    听到女人给出的提示,郁欢眼神一凛。

    她身上没有任何攻击武器,用手她觉得太脏了。

    只是短暂地思索了一秒,她果断取下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以牌做刃,干脆利落地捅穿了冲到她面前的“幸运儿”的脑子。

    明明是一具焦尸,脑子里流出的竟然是绿色浓稠,奇臭无比的液体,让人忍不住作呕。

    郁欢拿着的工作牌也沾染了这种不知名的液体,她的手上也沾到了一点。

    本来她脸上也会无可避免地被溅到,但在那一刻,一条胳膊突然伸出来挡住了她的脸。

    郁欢愣了一下,却见女人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的用校服衣角将手上的黏液擦掉。

    郁欢:“”心情有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次她有了爆头的经验,接下来就再也没让恶心的黏液溅到自己身上了,就是手上有点遭殃。

    许是看郁欢杀疯了,一直无知无觉的焦尸竟也有了退缩的意思,陆陆续续地缩回到角落装死。

    郁欢也没再赶尽杀绝,毕竟那玩意儿爆头一次,恶心一次,实在是没必要。

    她丢开脏得不行的工作牌,垂眸看着手上的污迹,眼神晦涩难辨。然而还没等她升起别的念头,一片干净的衣角便覆在了她的手上。

    郁欢蓦地抬头看去,却见女人正低头细细的给她擦手,神情意外的专注,眉眼间的冷淡都软化了几分。

    她滞在原地,只是怔怔地看着女人的动作,一时间竟忘了躲避。

    要知道,她向来抗拒外人的接触,哪怕是碰到她衣角也不行。

    可是此刻她心里却升不起任何反感抗拒的想法。

    只有满满的熟悉感。

    她好像见过这个场景。

    在模糊的记忆里,似乎也曾有这么个人,会细致体贴的为她擦手,会为她扎头发,还会给她收集各种漂亮的小裙子。

    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她一想起,心头就会泛起一阵针扎似的疼意。

    郁欢左手捂住胸口,纯黑的瞳孔有一瞬的失神。

    她抽回手,强行把自己从回忆的漩涡中拽出来,退后几步拉开了和女人之间的距离,脸上没了一贯的笑意,语气冰冷,“你干什么?”

    女人还维持着先前的动作,闻言,她脸色僵了一下,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能说刚才的行为都是下意识吗?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近乎于本能的上前帮女生挡住飞溅的脓液,擦手也是这样。

    偏生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做,还做的如此熟稔,像是已经重复过上千遍,早已习以为常。

    但这样的话,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对方又怎么可能相信。

    所以她沉默了几秒,垂下浓密的眼睫,故作平静地说:“反正衣服已经脏了,再废物利用一下也无妨。”

    郁欢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她,像要看清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良久,她才移开视线,捋了捋松散的头发,脸上温和的笑意再度浮现。

    “之前你说是从东面方面来的,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带我过去看看吗?”

    郁欢并不认为之前进入的幻境是无用的线索,每一件事都有因果,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二楼为什么会变成一片废墟,但这里发生的事为她指明了另一条方向。

    报纸上只有女教师跳楼自杀,并没有说她跳的是哪栋楼。

    当然或许上面有说,只不过提到的部分被烧掉了,内容无从得知。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更显得欲盖弥彰,摆明了不想让玩家那么快找到线索。

    郁欢觉得所谓的自杀女教师,就是自己身边这个不承认自己叫“袁栗”的女人。

    而女人提到自己从校史馆东面来,那么那个地方极大可能隐藏着重要线索。

    虽然现在这一切看似和荣浩思扯不上任何联系,但有时候无意的一个选择可能会牵扯出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郁欢不认为表面的线索就是真相。

    因此,她想去女人口中提到的地方探探究竟。

    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女人拒绝的准备,可没想到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样最好,省得她多费功夫。

    “这应该是你的东西吧。”女人突然掏出一根头绳,问道。

    郁欢扫了眼,确实是她掉落的头绳,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捡到的。

    不过当看到头绳上沾惹到的污痕时,她已经没有要回的想法了,故而只是嫌弃地别过头,否认道:“不是。”

    女人不语,垂眼看着手上的酒红色头绳,趁着郁欢没注意,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头绳妥帖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很快两人出了校史馆。

    刚走到花坛边,女人突然站定,皱了皱眉,看向郁欢:“你就在这里不用走动,我马上回来。”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可还没走几步,身后的人就跟了上来。

    她扭头,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对方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你万一骗我想自己开溜怎么办?跟着你我才放心。”

    女人想了想,觉得郁欢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尽管这样,她还是多强调了一句,“我不会骗你。”

    郁欢笑了笑,不置可否。

    于是郁欢就一直跟着女人,看她随即逮着一名幸运儿学生。可还没等她说出自己的需求,学生就“噗通”一声跪在地方,身体抖得像筛糠。

    “我什么都不知道,饶了我饶了我!”

    女人看着跪在她脚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学生,一时无言。

    “我跟你换件校服。”她顿了顿说道。

    女学生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迅速站起身,立刻开始脱校服,“好说好说。”

    她一边脱,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站在一旁的女生。

    这个女生似乎有点面熟,还没穿校服。

    好像,好像是公告栏

    “你在看什么。”回忆的思绪被冷冰冰的声音给打断。

    女学生连忙收回视线,却见“袁老师”正神色漠然地注视着她。

    明明表情没什么变化,眉宇间却无端端多了几分愠怒。

    只是一眼就让人如堕冰窖。

    女学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连连摇头,讨好地笑,“我只是觉得这位姐姐长得漂亮,所以就多看了两眼”

    看对方和“魔头”站在一块,她以为两人认识,本来是想拍拍马屁,谁料“魔头”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她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越来越弱。

    难道拍错马屁了?

    算了,话越说越错,她干脆闭上嘴,老老实实将校服递给“魔头”,然后一溜烟地就跑走了。

    郁欢忍不住笑了,“看来你名头挺大的嘛,都做了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啊,让学生怕你都怕成那样了。”

    “我没做什么。”女人觉得自己很无辜,她手上还提着脏校服,都没来得及给女学生,对方就跑得没影了,生怕她追上来似的。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身上无意中散发出来的威压就足够吓到一大批菜鸡学生。

    “不过,你不是说你不是学生吗,为什么还要穿校服?”郁欢双手环胸,看似随意地问道。

    可这个问题却让女人怔愣住了。

    她最开始为什么要穿校服?

    不过是因为一个人在废楼太无聊太孤独了,她若是正大光明出来容易惊动这个学校的掌管者,太麻烦了。

    于是她套了件校服,假装是个学生混进教室,就只是想看看戏。

    她的伪装其实很失败,只不过碍于威压,老师和学生们都当做没看见,任她自由行动,他们也不会多嘴去告状。

    毕竟他们也厌恶痛恨着掌管者,只不过活在对方手下,无法解脱罢了。

    不过戏也是会看腻的,她越发觉得没意思,很想从这所学校出去。

    其实她若真想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虽然会麻烦一点。

    但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再等等,再等等。

    她在等一个人的到来。

    不知道对方是谁,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莫名的坚信,对方一定会来。

    后来,郁欢出现了。

    她一见到这个女生,心里就有种特别的感觉,这种特殊感促使她持续性地关注着女生。她看得出来,女生和其他外来者很不一样。

    他们都是抱团出行,满脸都是紧张和恐惧,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们的惊慌。

    除开几个心理素质较好的,其他人大多都活不到第三天。

    这样的例子她已经见过很多了。

    至于帮忙?

    抱歉,她从来都没那个想法。

    或许她天生就是冷血的动物。

    可是郁欢和他们不同,她总爱一个人单独行动,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虽然那笑容不太真切。

    潜意识告诉她,忽略掉这个女生的话,她一定会后悔。

    所以,她决定主动接近对方。

    她想要知道,这个让她心绪波动的女生,是不是她一直在等的人。

    见对方半天没吭声,郁欢顺势转移了话题。

    “走吧,先去食堂。”

    女人回过神,闻言目露疑惑之色,“你不是说让我带你去我说的地方吗?”

    “是啊。”郁欢理直气壮地抬了抬下巴,“但我现在饿了。”

    这话貌似说的也没毛病。

    女人捏了捏眉心,本能地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无奈。

    并不是厌烦的无奈,更像是一种无限度包容的无奈。

    她动作突地停滞了一下。

    包容?

    怎么会想到这个词的。

    像她这种冷酷,可以无动于衷到看着别人去送死的冷血动物,也会有包容这种心态吗?

    真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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