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怀疑
言溯光说着，就走到衣架旁把大衣拿下来，
姜遥清看着他一副真要出去的模样，皱眉道：“你们又不认识，你去干嘛？”
他面无表情地穿上大衣，反问：“我不能去吗？”
姜遥清无语，“你别给我添堵了行不行？你一定要在过年的时候跟我闹吗？”
脑中的紧绷的弦啪得崩断，理智有了裂缝，言溯光骤然爆发，“你也知道在过年！过年你还去照顾别人！”
原本在他脚边轻蹭的小言，抖了抖身子往它的小窝里跑。
姜遥清也来了怒气，声音拔高，“我都说了他生病！生病！很严重！你听不懂我讲话吗！”
他压抑着眸中翻滚着情绪，哑声质问：“他生病为什么要你去？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满腔怒气顿时被戳破，不管他是不是无理取闹，可她是真的做了错事，或许是心虚愧疚作祟，姜遥清顿时卸了脾气，有些狼狈地撇开眼，“你别总是疑神疑鬼的。”
言溯光还站在门口，望着她的目光暗沉沉的，僵持不下，
姜遥清叹口气，放轻声音道：“真的是普通朋友，他家里面人去世了，一个人过年，我看他可怜才去照顾照顾他，别多想了好不好。“
“他难道只有你一个朋友吗？”
“不是啊，”姜遥清顿了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还有别人一起呢，喊我去轮班的。”
言溯光脸色稍缓，“那你怎么会待那么久。”
姜遥清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其他人有事，我想着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毕竟你也知道我爸妈那些万年不变的话题嘛。”
他还是僵着脸，薄唇紧抿，
姜遥清捏了捏他的手心，柔声道：“别生气了好不好，对不起，我之前话说得太重了，我不该凶你。”
他眼睫颤了颤，眸色湿润，语气中似乎藏着委屈，“可是你对我都没有这么上心……”
“对不起，我心里最上心的肯定是你啊，别人都不重要的。你肯定还没吃晚饭吧，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虽然知道她是在生硬地转移话题，但言溯光还是整理好情绪，收敛了沉闷的目光。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想要回握住她，但最终还是收回手，“我来吧，你中午肯定没吃好，冰箱里还有之前买的排骨，你给我打下手吧。”
见这件事总算翻篇，姜遥清呼了口气，笑着道，“好，我最爱红烧排骨了，溯光你真好。”
他别过头不愿与她说话，径直往厨房走去。
是夜，言溯光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没有丝毫睡意，月光一点一点照进来，放在床边柜子上的项链泛着光，他转过身看着姜遥清的睡颜，很乖很安静，全然不见白日里说出伤人的话的模样，
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他知道锁屏密码。
白天她说的话恍若魔咒，一遍一遍在脑子里回荡，她为了别人那般毫不留情地凶他。
要是真没什么她为什么不愿意说是去见谁呢，为什么话语间含糊不清呢，他眼中光暗明灭，挣扎了片刻，他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替她掖好被角。
次日，姜遥清也早早地起床了，因为昨天没去吃饭，所以姜母昨天晚上就打电话教训了她一顿让她今天早点去。
走出卧室就看见言溯光在客厅里给他父亲打视频电话，言父常年在国外工作，一年也回不来几次，今年过年没买到回国的航班，就没有回来了。
姜遥清走过来笑着和视频对面的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爸，新年快乐。”
言父那边是晚上，灯光明亮，“诶，新年快乐，遥清啊你要是有空就和溯光来美国看看我。”
“好，有时间会去的爸。”
“去吃早饭吧，厨房里热着有粥，还有煎包。”
“好。”姜遥清打了个哈欠，走进厨房。
言溯光的目光无意识地追随着她的背影，
言父欣慰地笑了笑，“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就放心了。”
言溯光眸光闪了闪，双手握紧又慢慢松开，微笑应声，“嗯。”
吃完饭，姜遥清去卧室换了衣服，对着镜子涂了个口红打算出门，
“现在还早我出去买点东西。”
言溯光刚刚挂掉电话，坐在沙发上疑惑道：“还要买什么东西吗？”
“我要去看看才知道啊。”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诶，我自己去就行了。”她促狭地朝他眨了眨眼，“你别总是这样一刻都离不开我呀。”
言溯光没理会她的笑话，只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笑意微收，也没继续坚持。
姜遥清其实是打算去医院看看时月白，告诉他今天应该没时间去陪他了。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她无聊地敲了敲方向盘，又拿起手机，言溯光问她在哪买东西，
他怎么又来查岗，姜遥清有些烦躁又有些心虚，她捋了下耳边的碎发，回了句“在超市。“
言溯光握着方向盘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处熟悉的车，脸色阴沉，她的言辞闪烁让他在意得要疯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她到底在干嘛，
熟系的提示音响起，他看向手机上方弹出的消息框，目光发冷，黑眸越来越沉，
她在说谎，
她为什么要说谎？
她是要去，见昨天那个人吗？
胸口仿若有团火在烧，他疯狂地想要弄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要说慌，那个人到底是谁？
果然目的地是医院，
言溯光停好车走进医院，却不见了她的身影，他在大厅转了一圈又走到楼上的输液室也没有看见她，可能是过年的原因，走廊上并不是很多人，消毒水味充斥在鼻间，有些难闻，
言溯光无力地坐下，胸口闷得厉害，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些头晕，
理智回笼，他在想她撒谎或许只是怕他生气呢，其实并没有什么呢，他不该那么敏感的，
抬头看向上方的一处虚空苦笑，他到底在做些什么，他怎么能做出跟踪这种事来。
不知过了多久，言溯光站起身，眼前猛然有些发黑，他扶着墙稳了下身子。
“言教授。”一道声音清冽中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
言溯光转头，看见时月白站在他身后，手上拿着个杯子，
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外面套着件外套，脸色苍白虚弱，嘴角却带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