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拿到证据
廖家,饭桌上,赵峥嵘和廖正雄推杯换盏。
“刚刚好像看到两个生面孔来大院里?”
赵怀琰坐在下面,听见他爸说话耳朵动了动。
廖正雄夹了颗花生米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不清楚,我不关心这些。”
廖清月看了眼她爸,回道:“好像是阎学平家里在给小儿子相看,他家两口子快要退下去了,现在不找个好的,后面更找不着。”
“你确实不关心这些,你什么都不关心,你只关心你自己。”默默吃菜的肖雁君突然摆起脸色。
廖正雄莫名其妙被怼,尴尬地挠挠光秃秃的大脑门,“我咋没关心家里了?”
“上次跟你说的事你听进去了吗?还关心家里,你关心个屁!”
肖雁君知道指望这男人办事是没希望了,干脆厚着脸皮开口:“峥嵘啊,不是婶对你有意见,这小玉都二十了,小浩也五岁了,你跟小月啥时候再要一个?”
“人家都讲多子多福,你一个大厂长,家里就两个孩子,又不是养不起,你们就尽管生,生完我给你们带,奶粉钱我来出!”
“不过这要孩子也得看看小孩的意思。”肖雁君话锋一转,给5岁得赵天浩舀了勺蛋羹,柔声问他:“浩浩,你想不想你妈妈再生一个宝宝?”
赵天浩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我要妹妹,我要妹妹!”
他的小伙伴家里就有妹妹,粉粉嫩嫩的,头上还戴着花发卡,特别招人稀罕。
“真乖,小玉呢?小玉想不想要妹妹?”
赵怀琰默默咽下嘴里的素菜,脸色毫无变化:“生不生是我爸和月姨的权利,我管不着。”
肖雁君满意了,话头转向赵峥嵘:
“峥嵘,听到没,两个孩子都没意见,你们回去好好努把力,争取三年抱俩,趁着现在月月还年轻,身体恢复地也快。”
赵峥嵘一口酒呛进喉咙,拉开椅子站起来去卫生间咳得震天动地。
廖清月看着他逃避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失望。
“那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廖正雄一口把酒闷完,转身上楼,“我还有点公务没做完今晚就在书房睡,别打扰我了。”
短短几秒钟,饭桌上只剩下赵怀琰、肖雁君,廖清月还有赵天浩。
肖雁君的枪口转向赵怀琰:“小玉,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心仪的?姥姥给你去说。”
要是前头这儿子成家了,赵峥嵘应该就能踏踏实实跟月月过日子了吧?
廖婷月知道她妈的想法,也跟着帮腔:“小玉,上次你让我爸帮忙回城的那丫头呢?要是喜欢咱就把事情办了,你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
话里话外,都是算计着让赵怀琰早点成家,省得拖累赵峥嵘。
“姥姥,月姨,我现在和我爸已经分开住了,他的事我管不着,同样我自己的人生大事我自己能决定,我爸也是这个意思。”
这话就差没直接说‘你们少管闲事’,廖清月脸色难看,心里对这个只比她小三岁的继子更讨厌了几分。
赵峥嵘从卫生间出来,也没心情再回饭桌上吃饭。
今天来本是为了感谢上次廖正雄帮忙给宁溪办回城的事,前一段时间不少人明里暗里想用这事做筏子拉他下马,廖正雄忙得团团转,好在没出什么岔子。
但是肖雁君,也就是赵峥嵘明面上的丈母娘,一有机会就开始催生,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结婚之后他跟廖清月都没同床过,生什么生,而且这辈子有一个孩子已经够了。
“婶,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赵峥嵘打了声招呼,把赵怀琰背起来。
“行,我让司机送你们,路上小心点。”
肖雁君跟这女婿也就差了十岁不到,说了一次人家没应自然不好意思再说。
“爸爸,我也要背,干嘛总是背瘸子!”赵天浩跑上前拽着他爸的裤子。
赵峥嵘脸色黑如锅底,一双锐利的眼睛扫向廖清月,看得她一阵阵心虚。
廖清月轻飘飘地打了赵天浩一下,把他拉走了,嘴上不痛不痒地骂着:“瞎说什么呢,你脚好好的自己走。”
“张叔,我就在这边下了,麻烦你把他们送回家属院。”赵峥嵘带着赵怀琰在小洋楼这边下了车。
看着男人毫不留情离去的样子,廖清月红着眼眶欲言又止,可惜人家根本没回头看她的表演,只好淡淡吩咐司机开车。
“阮姐,你家真大,就你一个人住吗?”宁溪环视一圈,看起来不像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的样子。
“对,我两个哥哥都结婚了,爸妈现在跟大哥住一起,这房子给我了,今天那个二舅是我大嫂的二舅。”
宁溪心生羡慕,这是多少人梦想中的生活,有事业还有大房子,一个人住着又清净又自由。
“你坐一下,我去拿东西。”
阮丽萍让她在客厅坐着,自己翻出钥匙去房间把锁好的东西拿出来,四封泛黄的书信。
“想必你也听说过我的事,我之前经期受凉闭经两年,后来调理好了也没办法生育,经人介绍招了林勇军做上门女婿。”
一开始招婿找到的都是歪瓜裂枣,林勇军长得不赖,家里也没什么负担,也算是矮子里面拔高个。
当时林勇军表现得别提多好,连她爸都被骗过去了,还给他在粮站安排了一个工作。
后来突然有一天林母抱了两个刚出生的孩子回来,说是乡下亲戚刚生了四胞胎,家里七八个孩子养不活,便拿出两个送养。
阮丽萍自己不能生但还挺稀罕小孩的,别提多高兴了,立马上了户口。
还给那个所谓的亲戚送了一笔钱,加上鸡蛋、红糖,就当是体谅她生育辛苦。
后来才发现是个笑话。
“那何红娟也是个傻的,看到林勇军有钱有工作,也没打听清楚人家有没有家庭,就被骗了身子。
根据我的推测,何红娟应该是意外发现了林勇军已婚,根本不可能离婚娶她,自己又怀上了,所以设计了你父亲。”
宁溪把信封打开看了内容,事情的真相差不多就是这样。
四封书信都是何红娟回的。
其中一封应该是林勇军发现了何红娟怀的是自己的种,写信去质问她,还说要揭发她。
因为回信的重点内容是:“你既然不能娶我,就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否则我会把你婚内勾引我的事情告诉你妻子。”
另外三封是林勇军指使他妈偷走孩子后写的,有一封是指责林勇军他妈如此狠毒,顺便警告他们既然把孩子带走以后就不要再联系。
阮丽萍:“后来我总感觉两个孩子跟林勇军长得忒像了,后来在老太太的床底下找到了信。”
她当然受不了这种蒙骗,直接办了离婚,还把林振东户口迁走了。
最后两封内容又十分大胆奔放,可能是何红娟一个人在家孤独寂寞冷,两人又勾搭上了,还说到两人偷摸好上的某些“细节”,宁溪看得直呼辣眼睛。
“都一个城市怎么还写信呐?”宁溪不理解,这不是妥妥地留下把柄吗?
阮丽萍反而是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都有家庭不方便见面写信不是很正常?你上学的时候没跟男同学写过信?”
宁溪老实摇头:“没有。”
“不过这些信被林勇军留下来,很可能也是为了拿捏何红娟,防止她反咬一口诬赖她们偷孩子。”最后反倒便宜了她阮丽萍。
“对了,你在家是不是没找到过林振东的书信?”
“阮姐怎么知道?我下乡之前确实翻了一遍,啥都没有。”宁溪看了眼手里的信,瞬间明白了。
吃过一次的亏怎么可能吃第二次。
“我也不是心肠硬捏着东西不给你,这份证据出去了,林振东的户口肯定要从我这转走,到时候我也要面对风言风语,还有新一轮的催婚。”
阮丽萍把林振东留下来,一方面是为了膈应那两口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堵外人的嘴,都有儿子了,催她再婚的人也少了很多。
“阮姐,那我先回去了?”宁溪现在急着回去写举报信。
打倒敌人的那一刻终将来临。
宁溪一路飞驰,赶到宁大伯家里,把书信掏出来给两人看。
顺便借来宁少澜的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各位领导:
我实名举报何红娟、林勇军夫妻二人
林、何二人作风不正、用心歹毒,何为掩盖腹中胎儿是奸生子一事,陷害现役军人,林明知何与军人结婚,仍与其勾搭成奸,涉嫌侮辱军人
何婚后盗窃婴儿——即我本人,充作亲子,后期夫妻二人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虐待
我所言皆为事实,附带证据林、何亲笔书信四封以及医院诊疗收据、病例。
恳请各位领导查明事实,还已故英雄宁知柏一个真相,让作恶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宁溪刚刚差点写成破坏军婚罪,现在还没有这个罪名呢!
破坏军婚罪是97年才写进刑法的,现在只有一些条例或者指示,要求严肃处理破坏军婚的案件。
她还在信里写了对宁知柏、宁奶奶意外死亡一事的怀疑。
他去世的时候,林勇军和阮丽萍刚离婚不久,林勇军工作也被拿走了,没有收入来源,两个孩子怎么养活?
所以林勇军那时盯上何红娟想跟她复合,从而对宁知柏下手很有可能。
更重要的是那个被帮助的人,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对一个舍命救自己的恩人,怎么说过年过节都要拜访一下人家的家人吧?
而宁奶奶,虽然看起来很巧合,但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