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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比极品更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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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熟悉的街道,宁溪恨不得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院门虚掩着,里面还有说话的声音,她打开门进去,看见一个略微陌生的老太太在打扫院子。

    是林勇军的老娘。

    “你、你是谁啊?哪里来的叫花子,没饭,赶紧走!”老太太看见一个大包小包,瘦得皮包骨的女人进了院子,拿起手里的扫帚就要赶人。

    “妈,是谁啊?”林勇军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宁溪轻松地躲过扫帚,一声不吭地进了屋,任凭老太太在后面追。

    这老婆子也不是个好的,宁溪刚来这个家的时候,林勇军刚得到工作没多久,还稍微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

    连带着去老太太家都带着她一起。

    结果去了之后,到了饭点这老婆子根本不让原主上桌,就让她在一边看着。

    嘴里还不干不净,说什么“外面的野种哪里配吃家里的饭。”

    那时候原主还没被pua彻底,听到这话,当即就骂:“死老太婆早晚口舌生疮手脚烂光”,然后自己跑了。

    跑到了大伯家,第二天何红娟才来领人,顺带着把刘春梅阴阳了一通,说她连死了的小叔子都不放过,巴结她女儿想谋小叔子的房子。

    后来原主再也没去过老太太那边了,来家里也从来不叫人。

    “妈,林叔,好久不见,你们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不是说祸害遗千年的吗?你们怎么跟要断气了一样?”

    何红娟和林勇军鼻青脸肿地躺在炕上,一个腿抱着纱布,一个手肘挂脖子上。

    两人都没想到这会竟然在家里看见宁溪,当即愣在原地,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都出现了幻觉。

    老太太跟在后面进来,也听见她叫人,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又举起扫帚:

    “我说你是哪里来的叫花子,怎么不说一声就往人家家里闯,小心我去街道举报你是盲流,给你抓起来。”

    宁溪本来是懒得跟这老太婆计较,在外面的时候她也没说清楚身份,坐了几天火车身上灰扑扑的,装扮确实没比叫花子好到哪里去。

    况且毕竟人家年纪在那儿,把人气死了不好交代。

    但是这都听见她叫人了,还一口一个叫花子谁受得了哇!

    她把行李往地上一放,一把夺过老太太手里的扫帚:“叫花子叫花子,我看你是自己要饭要多了,所以看谁都是叫花子吧?

    怎么人老了眼睛瞎了嘴还会喷粪呢?要是在农村,你这一开口,全村的狗能饱餐三天。”

    老太太早年就是逃荒来到北边的,此刻被戳中了肺管子,往地上一坐,哭腔起:“哎哟~我滴~死娘~来,有人欺负我老婆子哟~”

    林勇军本来躺了这么多天就异常烦躁,想用女儿换工作的计划提前破产,心情郁闷地不行,听见他老娘躺在地上嚎头都要炸了。

    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宁溪大步走到门口,把大门和院门拉到最大。

    “老太太声音太小了,快唱大声点,让街坊邻居都来看看来听听,咱们这还出了个会演戏的歌星呢!

    这种好事可不能藏着掖着,得让大伙也好好见识一下。”

    林勇军:“”

    “娘你别哭了,快起来!”最近他像走了霉运一样,被打了一顿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去送林晓月上火车,不知道哪个短命鬼推了他一下。

    他倒地的时候正好拉倒了何红娟,刚好开始上车了,他们夫妻俩不知被踩了多少脚。

    林勇军一双腿都骨折了,何红娟也惨,一条腿骨折,一只手骨折。

    隐隐约约还听街坊嘀咕他们家是不是遭报应了,都在背地里嘲笑他们。

    听到林勇军的声音,老太太抹了把干燥的眼角,默默爬了起来。

    怎么这招不好用了呢?往常谁敢招惹她,她就在大院里这么一嚎,保管那人低头认错。

    “娘,我都成这样了,您也不心疼心疼我,还吵我,我都头疼死了。”林勇军不想哄他老娘,便先指责起她来。

    一听儿子头疼,可把老太太心疼得,连连拍自己的嘴巴:“哎哟我都军啊,娘错了娘错了,不吵了不吵了。”

    说完脱掉鞋爬上炕,坐在林勇军旁边给他按摩头部,还一脸心疼。

    “谁把我家军儿弄成这样,天杀的断子绝孙,生儿子不带把还没屁眼子。”

    老太太让林勇军枕在她腿上方便按摩,这难得亲密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回忆起以前的日子。

    当初她一路要饭到北边,婆婆用一碗糙米饭就换了她做儿媳妇。

    娶媳妇没花一文钱,平时也看不起她,关键她还一个接一个生女儿,婆婆和丈夫非打即骂,直到生了林勇军才扬眉吐气。

    儿子就是她在这个家立起来的资本,怎么能不看重呢?

    一旁的何红娟没眼看,把头歪到一边闭目眼神。

    而宁溪刚回来,全身骨头都散架了一样,懒得管这一堆极品,一把推开林晓月的房间,把自己的铺盖拿出来铺上去。

    又出来洗了把脸,还去何红娟房间拿了雪花膏摸脸,火车上吃不好睡不好,脸都起皮了。

    何红娟听见她折腾的动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开口骂人。

    到站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等宁溪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屋里漆黑一片。

    抹黑找到煤油灯点燃,林勇军夫妻俩和老太太都躺在炕上,显然是早就吃过饭了。

    宁溪看了一眼橱柜,还是锁着的。

    一回生二回熟,这可难不倒她,转身就去杂物时拿了根厚实的木头来。

    “嘿!”刚睡醒没什么力气,砸歪了,宁溪又接着要砸第二下。

    林勇军忍无可忍:“钥匙在窗台。”

    这死丫头真是随心所欲了,光明正大地打砸,也不问问钥匙在哪。

    “不早说!”宁溪白了他一眼。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林勇军在看这边了,不就是等着她低头问钥匙嘛,宁溪可不会让他如意。

    难道上次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宁溪可不管炕上的三人是在休息,叮叮当当一顿操作,倒油进去煎了三个荷包蛋。

    又用锅底的油烙了饼子。

    一口饼子一口鸡蛋,香得炕上的三人一边心疼油,一边忍不住咽口水。

    “搅家精——”也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宁溪咽下一口煎饼夹煎蛋,“再乱吠把洗锅水泼炕上,谁也别想睡,反正我已经休息够了。”

    话音刚落屋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和她吃饭的咀嚼声。

    果然,只要比极品更极品,极品就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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