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8
“a0……快走……”鹿盈的动脉被割断，他按住伤口，扶住膝盖勉强站立，每一口呼吸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呼哈……你快走，我……已经放出信号了，会有其他……咳咳，医生找到我帮我，但对你就……”话未说完，鹿盈晕倒在地上。
这一倒，就是三天。
这三天，鹿盈的在急诊部的一间病房。醒来时，鹿盈在头顶的床头摸索，找到了电铃按下。不一会儿，沙恩跑进了病房。
“你终于醒了！要喝水吗？”沙恩倒了一杯温水。
鹿盈点点头，手伸给沙恩。“先……扶我起来。”
沙恩扶起鹿盈，鹿盈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你可真是倒霉，两个病患的打斗竟然把你也牵扯进去了，还受了那么的伤。”
“什么？”
“哦对，你不知道啊。那个田桉桉，不知怎么和另外一个逃跑的病患打起来了，你大概是误伤，那刀是田桉桉偷的。对了还有，田桉桉被另一个病患掐死了，我们赶到时她才刚断气。”“那那个病患呢？”
“在301,被束缚衣束着呢。诶，你干什么？”
鹿盈拔掉点滴，准备下床。但他现在十分虚弱，沙恩很容易就将他拦住：“怎么了？”
“我……有事找他，那个病患。”
“你现在需要休息！”
“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我替你去。”
“不行，我得亲自咳咳……”鹿盈又开始剧烈咳嗽，仿佛肺都要被咳出来。又突然一反胃，呕出一滩血来。
“你看，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要紧事要现在做？”沙恩给鹿盈递了块毛巾。
鹿盈接过毛巾，缓了缓气又说：“但是现在，我无论如何都得去见他。”
沙恩倔不过鹿盈，妥协了：“行吧。那你先坐轮椅上，我给你送到三楼，然后你再去找他，可以吧？”
“谢谢，麻烦你了。”
到了住院部三楼，鹿盈坚持自己一个人过去，沙恩嘱咐了好几句“他很危险，虽然穿了束缚衣但还是要小心”诸如此类的话才离开。
鹿盈转动轮子，迫不及待地去往301。
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a0只有脖子以上部分能动，他面色不善地向门那边瞪去，当看见来人后，眼睛瞪得更大了，但不再凶狠：“鹿……鹿盈？”
鹿盈露出微笑：“是我，怎么了？”
“鹿盈！”ao有些说不上话来：“我这几天还怕你死了呢……”“怎么会。”鹿盈在床边停下，有些艰难地站起来：“我帮你解开。束缚衣穿多久了？”
“你被他们带走之后，到现在。”
脱下束缚衣，a0轻松了很多，活动了下身子，这几天，他一直都一动不能动。
“我听说，这几天你不肯吃饭？”鹿盈问。
“我不能动，需要人喂。所以我很不舒服。”
“那个田桉桉，是怎么回事？”
a0丧下脸，他以为鹿盈生气了。鹿盈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让他讲讲那天晚上的事。
鹿盈昏倒后，a0又怕又怒。他无法为鹿盈做什么——而且那时医生们也都正赶过来，便去追田桉桉。
a0一直是野兽，只近几天才收起爪牙。
田桉桉对上了a0的眼神，被吓得一个激灵。她明白这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正欲跳树逃跑，a0投掷的一颗石子却让她滑了一跤。不过幸好自己反应快，最后只是抱着树干滑了下来。
a0缓步向她走来。
以田桉桉的速度，本可以逃一会儿再靠计谋脱身的，但不知为什么，从a0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她无论如何迈不开脚。
不慌，她身上还有几根毒针……
而a0仿佛看出来她想什么了，在距她还有几步之遥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闪到她身边，反剪住她的手腕。
然后田桉桉的手就被，废掉了。
田桉桉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人，还未反应过来疼痛，脖子又被掐住。田桉桉大喊大叫地奋力挣扎，逐渐没了气息。
沙恩与另几个医生赶到。
a0记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他只记得，那几个医生看起来是帮鹿盈的，所以在他们用束缚带将他绑住时，他都没反抗一下。
……
“后来，你被穿上了束缚衣，直到现在？”
“嗯。”鹿盈坐在轮椅上，正想着这些事情。接着思绪就被a0打断了。
“她为什么，要杀我们这些病患？”a0问。
“最后病人剩余不到一百的话，他们阵营就胜利了。”
语落，又是一阵沉默。
a0的表情闷闷不乐，几次欲言又止，但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a0看向鹿盈的伤口：“为什么，救我？”
“哪有为什么？”
“npc死了的话，如果有存档，是可以‘复活’的，玩家死了，就真死了。”
“哦……”
“不过谢谢你，因为我要是死了，就和玩家一样不存在了。”a0重新躺在床上，与鹿盈对视：“告诉你个秘密。”
a0是因为游戏的bug诞生的。
“完美世界”是一个超级超级大的游戏，系统bug也是不计其数——只不过无伤大雅，不然早被修复了。
生成npc的系统里的某个bug——大概，让a0诞生了。
所以a0独一无二。
a0可以自由选择副本，在通道未被封闭时。
他也不会被收走记忆。
他的信息资料未被输入完整，所以不像其他npc，性格喜好都是被设定好的，他的感情都是自己养成的。
但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他不像玩家有童年经历，他不懂那些复杂的情感，且缺少常识。他的喜欢与喜怒都是自己的，但无法更深一点理解。
而他的一些设定，比如性别年龄，又使他不懂这些东西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