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清风桥
地铁到了“清风桥”那一站,出去走不了几分钟就到清风雅苑了。
这地方有个清风桥,这一站也是因此得名的。
清风雅苑的命名跟这座清风桥也有一些关系,说是古时候藩国叛乱,为了让天下太平,皇帝下旨让公主和亲,这位公主已经有了心上人,不愿意和亲到番邦,便与心爱的将军一起私奔到此处,皇城追兵赶到,以将军的性命要挟,最终公主坐上了去往番邦的马车,公主临行前告诉将军,此后数年魂牵梦萦,她会化为一缕清风,伴君左右。
之后那个将军在不远处的庙宇剃发出家,传闻他死后尸骨化为舍利,被清风吹向了远方。
这是一个爱而不得却仍不改志的故事。
霍煊带着江谨桓刷卡出站,江总没怎么坐过地铁,琢磨了一下把一次性乘车卡塞进去,然后顺利出了站。
“这体验感还不错。”
“改天再来坐?”
他不是想坐地铁,只是觉得坐地铁的时候可以抱着霍煊,确实不错。
霍煊没多想,“好啊,有机会再坐。”
“其实有时候出门,停车还不方便,但是坐地铁又快又省时间。”
“关键是坐地铁不太容易发生事故。”
江谨桓乐了:“概率事件,不过你开心就好。”
从清风桥出来到清风雅苑也就三五分钟的路程,他们走到清风雅苑的时候,几个保安正在一起打牌玩乐。
看到业主回来了,小孙和小李吓了一跳,抓起一边的帽子往头上扣就跑过来给他们开门。
“江总,霍小姐。”
江谨桓一向严肃,他面无表情:“物业管理守则上面说了,保安人员在执勤期间需要保持高度的警觉性和专注度,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紧急情况。”
“保安人员应遵守职业道德,维护公司利益和声誉,这包括在执勤期间不从事任何可能影响工作表现的活动。此外,保安人员应遵守公司规章制度,不迟到、早退、旷工,忠于职守、遵纪守法。”
小孙和小李垮了脸:“对不起老板,我们就是看今天过节嘛,高兴,以后我们一定注意。”
霍煊出来打圆场,笑了笑说:“不是多大的事,大过节的,当然是开心最重要。”
霍煊说:“新年快乐啊,你们继续玩吧,希望没有打扰你们。”
小孙笑了笑:“不打扰不打扰,物业发了好多巧克力,您吃吗?给您拿几个?”
“不用了,你太客气了,谢谢啦。”
路上的早梅飘来淡香,沁人心脾。
客观地说,清风雅苑的绿化确实优于岑丹珊的小公寓。
进了院子,江谨桓说:“去不去玩玩那个秋千架子?”
“你不是很喜欢荡秋千吗?我做了这个架子,你好像从来没有去玩过。”
霍煊一愣,“这是你做的?”
“对啊,花了我大半个月的时间呢。”
霍煊说:“我从来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江谨桓按着她在秋千上坐下。
“你别发抖啊,你怕什么,我还能摔了你不成?”
霍煊嘴犟:“谁怕了,我才不怕。”
“喔?是吗?”江谨桓忽然发力,霍煊被推到半空,吓得尖叫出声。
江谨桓轻笑:“胆小鬼。”
霍煊急了,落回地面后破口大骂:“你不怕!下次我也这样猝不及防吓你一下!”
江谨桓乐了:“那这样,你来推我,给我吓回来,成不?”
霍煊呵呵:“我才不像你这么无聊。”
江谨桓知道她会生气,没敢再吓她了,就慢悠悠的推着秋千。
“这样,舒服么?”
霍煊眯起眼睛:“七七八八吧,能给个五星好评。”
江谨桓笑了:“行,再给您推个十分钟,麻烦女士给我点个好评,再加十五字评语,就说:会继续回购的。”
霍煊:“”
江谨桓推着霍煊玩了会儿,问她:“进去坐坐?芳姨买了不少水果堆在厨房,我不爱吃那些,都快坏了。”
“行吧,你去切。”
江谨桓自然的接嘴道:“好嘞,很高兴为您服务。”
秋千趋于平稳后,他进了屋去开电视机。
霍煊跟进屋,去猫爬架那里逗咩咩。
电视机上面,打开的画面直接跳转了海城卫视的跨年晚会,刚刚大火的窦俊恒和耀峰影业的演员曲波在演唱。
江谨桓说:“你以后火了是不是也会去参加这些晚会?”
“是吧。”
“没人邀请的都是没什么粉丝的糊咖。”
霍煊从篮子里挑了个巧克力剥开吃了,说:“网友可有意思了,有狗仔跟着窦俊恒跟了几个礼拜,发现他半夜去钓鱼,私生活除了已经准备结婚的女友,非常干净。”
“这个曲波是耀峰力捧的演员,连续演了好几部电影,口碑很好,人气也是势如破竹,然后引起了一些对家的嫉妒,对家想尽办法找黑料去黑他,都没成功,有狗仔跟着他两个多月,发现她在片场除了看剧本就是叠纸飞机,叠起来了再拆开,根本不做别的事,甚至不和别的女演员说话,更谈不上暧昧了。”
“他也是神了,休息时间不和女演员说一句话,一到拍戏的时候就一秒入戏,这是天生可以吃演员饭的人啊。”
“他粉丝说他肯定不会塌房。”
江谨桓说:“不在这里塌房就会在别的地方塌房。”
当晚的跨年晚会群星璀璨,连张葳蕤都上去表演了一个诗朗诵,霍煊还在微博上给她打call了,张葳蕤没什么舞蹈功底,她想劈个叉,结果叉一半差点摔倒,是旁边的伴舞机灵,借着袖子遮掩扶住了她。
给张葳蕤伴舞的居然是盛世繁花的江野,他长得太高了,想让人不注意他都难。
下一个节目是娄尧的经典影视歌曲串烧,没想到给他伴奏的居然是墨淮的表妹奚笑。
这个奚笑今年开了很多演奏会,也是国内知名演奏家了。
霍煊忍不住就想讥讽江浸月,她都嘚瑟一年了,一个演奏会都还没举办呢,江大小姐没啥业务能力,真开演奏会了,强迫江睿员工下了班去捧场?
相声大师蒋宝林和杜昆合作了经典节目《爱上一个替身》,讲述一个有清醒的择偶标准的男人拿着自己的择偶标准去婚介所找对象,最后找到了自己的初恋,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对初恋念念不忘的故事。
这个节目因为笑点包袱太过密集,霍煊一直在笑,笑到抽搐,然后一不小心摔在了江谨桓身上。
霍煊:“不好意思啊。”
江谨桓:“没事,吃点杨桃。”
江谨桓把杨桃切成一片片漂亮的五角星,霍煊想起来陆云卿就很喜欢吃杨桃,她一顿可以吃三个。
霍煊用叉子叉了一片切好的杨桃吃了,“哇!好酸!”
“那估计坏了。”
江谨桓把垃圾篓拿来:“快快快,吐了。”
盘子里还有一些鲜草莓,霍煊拿起一个草莓咬了一口草莓尖,江谨桓坐在她边上,很自然的把草莓屁股接过去吃掉了。
霍煊:
“怎么了?”江谨桓问。
霍煊被噎住,气鼓鼓从盘子里又拿了个草莓,刚咬了一口草莓尖,草莓屁股又被江谨桓拿过去了。
霍煊看到他在偷笑,说:“你幼不幼稚啊!”
江谨桓笑了:“抢来的比较好吃,尤其是抢你的。”
霍煊:“芳姨买的草莓很好吃,你,算了吧。”
江谨桓暗自偷笑,这个策略是他跟顾麒学的,顾麒说女孩子都不能拒绝这种暗戳戳的擦边暧昧。
果然,霍煊红了半边脸。
海城的青年小品演员带来了结合实事的节目《催婚》,讲四十九岁没结婚的白领小姨被家里的好侄子惦记死后的财产,颇具讽刺意味。
海城的小品大师毛怀成老师以前年轻的时候还去过海城剧团走穴,年少的霍煊坐在台下看他的现场表演,毛老师为人亲切,当时在剧团后台还和霍煊合影了,一眨眼,妈妈不在了,剧团早就没了,毛老师也老了,倒是让霍煊非常感慨。
霍煊坐着看了会儿晚会,人就有点犯困。
她靠在熟悉的沙发枕头上睡了过去。
江谨桓去料理台那里接了几个电话,回过神看到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脑中天人交战了一番,走过去抄着她的腿把人抱了起来,他上了二楼,把霍煊送到了主卧,给她脱了衣服和鞋子,又盖上被子。
他当然没有趁人之危,现在他和阿煊的关系刚刚缓和了一点,他要是跃了雷池一步,只怕以后再想接近阿煊就难了。
他去了隔壁客房休息了一晚。
江谨桓一直有睡眠障碍,霍煊走后他忙于工作,也没几个晚上睡得好,倒是今晚,明明已经过了正常入睡的时间,可他还是舒服的入睡了、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却觉得神清气爽,芳姨还没到家,江谨桓亲自到厨房和馅,打算给霍煊做她喜欢的生煎包,过了会儿,芳姨提着新鲜的蔬菜到家,看到自家少爷在流理台忙碌。
“少爷?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您要吃什么么跟我说一声就好,没必要自己来…”
“芳姨,不用忙活,我给阿煊做生煎包。”
芳姨满脸写着无奈:“少夫人又不在,你一会儿给她送去都不知道几点了,这东西要趁热吃,凉了口感就不好了。”
江谨桓挑眉,神色有几分得意:“没事,她在楼上休息。”
芳姨顿时张大了嘴巴:“啊?我这虽然一把年纪了,还没到幻听的程度啊,夫人都搬走好几个月了,你就算是很想让她回来,也不能自欺欺人成这样啊,幻想症是病,得治。”
江谨桓:
霍煊醒来的时候还有点迷糊,她在这里住了四年,很多习惯都形成了肌肉记忆。
她趿拉着拖鞋下了楼,刚好听到了芳姨和江谨桓的对话,她愣住了。
“以前我吃的生煎包,是你做的?”
江谨桓一愣,手里刚加热的铁锅烫到了手。
霍煊赶紧去冰箱拿了冰水给他冲手。
芳姨说:“是少爷专门为了夫人去南锣鼓巷那边找老师傅学的。”
霍煊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谨桓笑了,“这有什么好说的,你是我老婆,我对你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什么都要说,我又不是小顺子在伺候皇后娘娘,还要邀功行赏的。”
我要你喜欢我,不是要你感激我。
可是他其实是忽略了一件事,有的时候,一些细小的感动也能促成喜欢。
霍煊愣怔了一会儿,说:“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霍煊在江谨桓那里吃了顿早饭,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她掏出手机一看,然后忍不住扶额,昨晚手机没电了,岑丹珊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她都没接,岑丹珊居然能忍住没去报警说她失踪了,简直是世界第九大奇迹。
想当初她和岑丹珊一起去旅游,霍煊去买纪念品,岑丹珊先到了火车站去等她,因为霍煊手机没电关机了,两人联系不到对方,尤其是当时霍煊是在打的车上和岑丹珊打电话的时候手机突然关机的,岑丹珊问她在哪,她只来得及说“我在”这两个字,吓得岑丹珊以为她被绑架了,当时就打电话报警了,不过警方说霍煊没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并且岑丹珊背不出霍煊的身份证号码,还被警察质疑她们的闺蜜情了,气得岑丹珊正着倒着把霍煊的身份证号给背出来了。
霍煊在清风雅苑的客厅找了根数据线给手机插上电再回拨过去,电话那头的人很快就接通了,岑丹珊都快吓坏了,担心霍煊被人绑架了。
“你是住在江狗那里吧!我就知道!”
霍煊心虚的不行,“昨天太晚了,我回家不安全。”
岑丹珊:“呵呵,我信你个鬼,你这个小姑娘坏得很。”
“我昨晚看完演出都凌晨了,你要是觉得不安全,我来接你啊。”
霍煊:
“别说我了,你昨晚怎么回去的?”
岑丹珊本来气焰很强,突然偃旗息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