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三皇子归属
皇后得了消息后就一直在殿内等着皇上来。
对于富察贵人的死她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有些惋惜刚出生的三皇子。
她估计皇上这次来,就是要跟她商量三皇子的养母了。
秋雨萧瑟,皇上冒雨而来。
宫人通报时,她慌忙出去迎接。
“别过来,外面下着雨呢,别淋湿了。”皇上没让皇后跨出殿门。
皇后有些责怪之意,“皇上怎么冒着雨来的,怎么不等雨停?”
皇上不以为然,“小雨而已,不是什么要紧事,再说梁洪元打着伞呢。”
皇后才不听,连忙吩咐小厨房去弄碗姜汤去驱寒。
“不要姜汤了,来杯热酒吧。”
反正都是驱寒的,皇后也就随着皇上心意换了。
一杯热酒下肚,他浑身发了汗,去沐浴了一遍,才和皇后坐下唠嗑。
皇后抛出话题,“皇上,富察庶人在冷宫自尽了。”
“嗯,这件事朕交代梁洪元去办了,遗体送回富察家。”皇上一提那个女人就止不住的烦躁。
要不是她发疯,绵绵又怎么会因为护着孩子而受伤?
不过人死灯灭,也就罢了。
把遗体还给富察家,让富察家被迫领了皇家的恩情,就不得不在一些事情上让步,也是另一方面是对各大世家的警告。
皇后不关心这些,左不过一个被废弃的妃子,她关心的是三皇子的归属。
“那三皇子是不是要给她找个养母?”
皇上点点头,又问:“皇后可有人选?”
皇后想了想,“正三品及其以上才可抚育皇子,俞昭仪有长平公主,想必是要从林修仪和罗贵嫔中选一个了。”
“皇后更属意于谁?”皇上不紧不慢的问。
皇后端起茶壶倒茶,“按理说林修仪位份更高,应该是轮到她的,但是罗贵嫔的父亲罗将军在外征战,臣妾斗胆猜测,皇上应该是更属意于罗贵嫔的。”
“梓潼聪慧,朕打算等三皇子满月后,赐名,记档案,不记养母,记生母。”
“记生母?那富察家那边?”皇后有些迟疑。
毕竟虽然世家这两代势微,但到底底蕴深厚,根深蒂固,这是明晃晃打他们的脸。
皇上早就深思熟虑过了,“无妨,不过之后的宫里流言纷扰,需要梓潼多多费心了。”
“统管六宫,是臣妾的职责,皇上放心。”
皇上欣慰的点点头,“去看看三皇子吧,朕还没想好给他取什么名字呢,梓潼也帮着朕想想。”
“好。”
帝后二人有说有笑的,沉雪看在眼里,心中好受了许多。
要知道,昨日娘娘得知皇上带着岚婕妤去了汤泉时,那失魂落魄的表情让她一个奴婢都心疼。
甚至连晚饭也没用,就囫囵睡去了。
皇后是真的喜欢皇上,往常皇上去别的女人那里,她虽然难受但不是不能忍,但这次不一样。
皇上好像对岚婕妤动了真心。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选择了忽视和自我逃避。
那一夜,沉雪就靠在门边,静静听了半宿的抽噎声。
晚上,皇后和皇上和衣而眠。
皇后抱着一点点期待,忍着羞耻,搂过皇上半边臂膀。
“皇上,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皇上其实已经快睡着了,被皇后拨弄了几下后又清醒了。
他听清了皇后的话,颇有些迷惑的问:“咱们已经生了一儿一女了,足矣,再说太医说过,你身子上次生元旭的时候伤了,这几年应好好养着。”
皇后无言反驳,默不作声的抽回手,独自靠着墙默默流泪。
皇上察觉到皇后情绪不对了,但他实在困乏,凑过去搂着皇后,沉沉入眠。
待他深眠后,皇后转过身,一遍遍用眼神描绘过他脸庞,眼神中写满了不甘心。
明明他们年少相知相识,她才是陪他最久的人,为何皇上会被一个新人迷了眼?
她想不通。
天总会亮的,在约摸着皇上快醒了时,她闭上眼,故作一副熟睡之态。
皇上生物钟很准时,卯时初醒,约摸就是天亮的时候。
见皇后还没醒,他也不稀奇,只暗暗嘀咕了一句。
“那个小妮子也爱赖床,这点倒是和皇后一样。”
他口中这个“小妮子”是谁,不言而喻。
虽然他声音很小,几乎是喃喃自语,但还是被皇后捕捉到了。
皇后藏在被褥之下的手悄悄握紧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幸好皇上没发现她在装睡,给她掖好被角后就转身出去了。
她心中悄然埋下了一颗种子,在黑暗中慢慢发芽。
今日是要请安的日子,等皇上上朝走了,皇后也就起了。
在梳妆台前,她揽镜自照。
眼睛中的红血丝异常明显。
沉雪犹豫着问:“娘娘要不要免了请安,再休息一会?”
“不必了,去给我拿两个鸡蛋滚滚就好了。”
皇后这般吩咐了,沉雪只能遵命,但她依旧担心娘娘的身体,特意去厨房吩咐要了碗燕窝粥。
在娘娘要去前殿时,哄着劝着让她喝了半碗。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赐座。”
平时每月两次的请安也都是姐妹间的闲谈聚会,没什么波澜。
但这次皇后堵着一口气发不出来,神色有些阴郁,看向柳绵绵的目光复杂。
俞昭仪关心的问:“皇后娘娘昨夜没休息好吗?”
“昨夜是有些梦魇,半梦半醒的,叫妹妹见笑了。”皇后随口答道。
柔婉仪接话,“娘娘可得保重身子,前些日子我也有些失眠,就让太医院配个药囊挂在床头,颇有奇效,娘娘可以试试。”
“是啊,娘娘既平日操持宫务,又要照管皇嗣,真真是辛苦。”
众妃嫔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皇后也只是含笑听着,偶尔说几句。
皇后看着柳绵绵昏昏欲睡的样子,不禁想起早上皇上的那句话,忍不住刺了一句。
“听闻前日皇上带岚妹妹去了汤泉,妹妹身子可觉得好转些了?”
柔婉仪忙在旁边把绵绵喊醒。
“嫔妾身子没什么大碍了,有劳娘娘挂心。”她起身行揖礼,以表对皇后的尊重。
“那就好。”
皇后暗自掐了掐手心,但心中的酸水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