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产
梁洪元三更半夜的办完事回来，见皇上已经睡了，按了下抽痛的胃，也打算回房休息时，就被小徒弟拽到一边。
“咱家不在这两个时辰，你就惹祸了？”他不啊你的的问。
徒弟讪讪笑了笑，他的确爱闯祸，不过这次可没有。
“师父，这是锦绣宫那边送膳食时，特意说给您带的一份。”
梁洪元一愣，打开盒子看了看。
一层是牛乳糕，一层是鲜花饼，每层都有个六七块，分量十足。
他咽了咽口水，合上盖子，拍了拍徒弟的肩膀。
“去准备壶热茶来咱家房间，咱俩一起吃。”
“是，徒弟这就去。”
回到房间，他和徒弟一起吃着糕点喝着热茶，空空如也的肚子得到了抚慰，心中感念岚婉仪的周全。
等二人吃饱喝足，点心也都光光了。
“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这食盒找个机会送回去。”梁洪元瘫在榻上说。
小太监一抹嘴，“徒弟知道了。”
睡了个好觉，梁洪元难得起晚了。
皇上看他慌张谨慎的样子也没说他，毕竟梁洪元的辛苦他也看在眼里。
给皇上更衣时，他轻声汇报昨晚的收获。
“皇上，奴才昨夜连夜提审了刘贵人身边的小太监，他说他跟小顺子是同乡，来往才密切了些，但奴才在他的房间里搜出了五百两银票，拿到他面前后，他就拒不答话了。”
“他的老家在哪？”
梁公公声音更低了，“是温州。”
“温州，梁王。”皇上冷笑。“手伸的够长的啊。”
他是先帝幼子，在他继位之前，先帝就把他的三个哥哥划地封王，并且明旨，无召不得回京。
大哥梁王，温州。
二哥荣王，凉州。
三哥辰王，登州。
小时候他都记不清遭遇过多少暗害和诬陷，多亏母后和姐姐一次次替他挡下，他才能平安活到现在。
没想到他们贼心不死，妄图断了他的后嗣来动摇皇位争取机会。
也是他太大意了，忘了他的几位皇兄也都在皇宫待了多年，没有些人手才奇怪。
“到底是朕仁慈了，才让他们这般胆大妄为。”他的声音不威自怒。
梁洪元静静站在旁边。
“这宫里的人太多了。”
他撂下一句话，转身去乾清宫上朝了。
今日户部礼部两大尚书已经拟好了外交的初步条例，大臣们议论纷纷，有些还是不赞同，但一大部分已经了解了外交的好处，更想从中分得一杯羹，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和讨论。
前朝暂且平顺，只剩后宫琐事了。
下了朝，皇上又马不停蹄的去了趟凤仪宫，与皇后交代一声，要放出一批宫人的事。
“臣妾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不如就从锦绣宫和秋兰宫开始查吧，她们还有一个来月也就要生产了，少一分隐患也是好的。”
皇上欣然同意，“还是皇后思虑周全，那就交由皇后来办，梁洪元协助。”
“是，臣妾必定不负皇上所望。”
其实早在皇上登基后就已经换了批宫人，但仍有“钉子”拔不出来。
“辛苦梁大总管了。”
“娘娘客气了。”
一场暗中清洗开始了，经过一个月的彻查，竟然抓住了百余枚“钉子”。
不少妃嫔在别宫的内应都被揪出来了。
柳绵绵消息得到的快，她的人都蛰伏起来了，倒是少有波及。
再者就是宁嫔，她也身怀有孕，容易被害，所以她多少也得到了提点。
她已经九个多的肚子了，她能感觉到孩子快出生了。
锦绣宫上下都紧张起来，她每走一步，每喝一口水，都有人在旁边服侍着，寸步不离人。
皇上也是，秋兰宫和锦绣宫来回跑。
她比宁嫔的胎小了半个月，但怕是要比她先生产。
九月十四日，她在睡梦中总感觉肚子不太舒服，好像还有水，湿漉漉的。
有水？
“来人，来人。”
她月份大了，又是头胎，莲雾姑姑不放心，就守在外间的小榻上，此刻也是第一个冲进来的。
“娘娘怎么了？要生了吗？”
她害怕的问：“姑姑，有水，是不是羊水破了？”
莲雾慌忙点上油灯，春儿秋儿和王嬷嬷也都赶来了。
王嬷嬷掀开被褥瞧了瞧，肯定道：“羊水破了，娘娘要生了，去请太医，快去，再去把产婆都找来。”
锦绣宫的人都动了起来。
太医是最先到的，皇后紧跟其后。
产婆扶着她在殿内走动。
“娘娘，现在多走走，一会好生产。”
她忍着疼痛，一遍遍走着，最后实在坚持不住，才被扶到了产房中。
“好痛啊，”她忍不住大喊。
慌忙赶来的皇上吓了一跳，“生了吗？”
皇后安抚他，“哪里那么快，才破了羊水，还没开始正式生产呢。”
皇上更担心了，左走走右晃晃，一刻都闲不住脚，他这样，锦绣宫的人也不敢随意进出，都瑟瑟发抖的在旁边站着。
“皇上您快好好坐着等着吧。”皇后不悦的皱眉。
皇上讪讪的坐下，后宫嫔妃们除了宁嫔，其他也都急匆匆的赶来了。
“痛，嬷嬷，啊”她凄厉的叫喊着。
外面的人听着也是心惊胆战，皇上闭着眼，不停捻着手中的佛珠。
产房内。
“娘娘您得留着力气啊。”产婆和嬷嬷苦口婆心的劝告。
“但是真的好痛啊。”
刚刚开指就这么痛，一会真正生产时又得多痛？
“娘娘，粥熬好了，您快吃些补充体力。”春儿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喝粥。
东西食不知味的吃完了，宫口开了三指了。
她攥紧被褥，汗流浃背。
“娘娘这样不行啊，一会会没体力的。”产婆窃窃私语。
太医也在紧张商量对策，“没办法，娘娘是双胎又是头胎，只能提前把药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果然，她到底是没有经验，开到八指的时候实在太痛了，又忍不住的大喊大叫。
外面也不知何时下起了雷阵雨，喊声和雷声交错，所有人都开始祈祷。
“娘娘，娘娘，”
“小姐你醒醒，别睡”
柳绵绵的意识渐渐消失，她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