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皇后生产
得知以后天气特别冷时都会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喝。
锦绣宫上下无一不感激主子，宫女们有心灵手巧的会在闲暇之余多绣几个荷包递上去，留着给娘娘看赏用，太监们也不会这样精细的活计，就只能在殿外磕几个头，然后更加卖力的干活。
宫里人人都道锦绣宫是个好去处，主子事少心大，赏钱多。
夏有绿豆汤，冬有红糖水。
最重要的是岚嫔娘娘把她们当人看。
一时间无数人都想挤进锦绣宫这个福地。
甚至还有宫女故意在她请安的必经之路上装作挨欺负的模样，希望她能发善心把她要走。
一次两次她就当是偶然，可这一路上都五六次了，她麻木了。
“秋儿，去找找负责这片区域的管事姑姑，让她管好手下的人。”
“奴婢这就去。”
她不是圣母，宫里的人对她尽心尽力，她感受的到并且会给出回应，但这种把别人都当傻子看的，她着实同情不起来。
她端坐在轿子上，听着身后宫女的求饶声，她也只是在心中微微一叹，没回头。
十一月初，皇后娘娘就免了请安，在凤仪宫专心养胎。
已经有八个月身孕了，听说胎动已经很频繁了，但是皇后自从怀孕后身体就不太好，她上次请安见到了，本就是巴掌小脸更是没剩下多少肉，倒是肚子大的吓人。
太医说有可能会提前生产，奶娘和产婆早就找好了，祖辈八代都被查了一遍，太傅府不放心女儿，还特意请旨送了名懂生产的女医进宫，全天陪伴皇后，绝不让歹人有可乘之机。
最后这两个月，无论是朝廷还是后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后这一胎上，毕竟要是皇子，那可就是嫡长子，只要品行不错，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很多人都在打听皇后的饮食习惯，或者偷偷赛银子问太医，可是却没有一丝信息泄露。
终于，十二月中旬的时候，皇后要生了。
傍晚得到消息后，莲雾赶紧把睡得正香的主子拽起来，急急穿上保暖的衣物，然后就直奔凤仪宫。
她这次去的很早，也就只有离的最近的林修仪几位先到了，互相见礼后，大家都默默站在旁边给皇后祈福。
里面偶尔能传来痛呼声，满宫灯火通明，看的出来是受过调教的，宫人们有序忙碌。
皇上也携着寒风到了。
“皇后怎么样了？”他刚进门就问。
殿内有太医匆匆出来回话。
“皇后娘娘一切都好，胎位很正，请皇上安心。”
他连连点头，询问太医，“朕现在能不能进去看看？”
“皇上，里面不吉利啊。”太医吓得瑟瑟发抖。
“皇后在里面为朕生孩子，有什么不吉利的，朕就要进去看看。”
男人的叛逆心发作，冷哼一声，踢开挡路的太医，硬生生突破众人防线进了内殿。
只留下满地的宫女太监不知所措。
在场的只剩下林修仪位份最高，她温声吩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耽误娘娘生产。”
众人这才起身行了一礼，随后各司其职。
又过了好一会，除了安婉仪，其他人都到齐了。
但她的贴身宫女来了，解释道：“各位娘娘，我们主子身子又不好了，只能派奴婢来聊表心意。”
她不来众人都理解，最大的可能就是不想触景伤情。
殿内传来尖锐的喊叫声，还有产婆的劝慰声，皇上也被硬生生推了出来。
他黑着一张脸，眉毛拧成了麻花，看见他这些小老婆也没个好脸色。
“你们怎么都来了？”
俞昭仪上前几步到皇上身边嫣然一笑道：“皇后娘娘生产是大事，姐妹们帮不了什么忙，但总归还是能陪着尽尽心意的。”
这话说的暖心，皇上脸色好看了不少，也没再说别的，坐在椅子上，把玩着翡翠珠串耐心等待。
一刻钟没动静了，梁公公察觉到皇上念珠子的动作快了几分，不由得上前几步抓住过小宫女问：“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里面现在什么情形？”
大家也都在等着回答，皇上也睁开了眼睛。
“产婆说不能大喊大叫，要保存体力，现在才开了三指，皇后娘娘正在吃东西补充体力，奴婢是去催热水的。”
梁洪元让开了去路，退回到皇上身后。
又过了一刻钟，里面又渐渐传来痛苦地呻吟声，年纪较小的欣常在十分害怕，一步一步的挪到柳绵绵身边拽住她的衣角。
绵绵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她不要怕，宁晚舟也来到她身边，三人抱团取暖。
只有皇上有椅子坐，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寒风凛冽，女子娇弱，大多都受不住了。
皇上终于分了些心神给她们。
“去偏殿等候吧。”
偏殿有火炉有地暖，嫔位以上的也能够坐着，手脚冻僵的也可以缓一缓神了。
皇后也不是头胎，按理说速度应该挺快啊，不至于一个多时辰了还没什么动静。
小姐妹们互相猜测着，柳绵绵想到皇后那样大的肚子，心底冒出了一个想法，不能是营养太好，孩子太大了，生不下来吧。
她有些担心，毕竟关系到两条人命。
她的猜测被肯定了，太医惶恐不安的来报：“皇后娘娘难产，小皇子太大了，生不下来。”
一语惊四座，顿时惊呼声此起彼伏。
“朕养你们太医院是干什么吃的，想办法啊，务必保证母子平安，不然朕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皇上咬牙切齿道。
“是是，微臣等一定尽其所能。”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在商量办法，一碗一碗的催产药灌下去，可惜效果不大。
“来人，来人啊，必须保住小皇子。”皇后虚弱的说。
太傅府送来的女医一直陪在她身边，“娘娘您放心，把山参含在嘴里别费力气了，太医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皇后乖乖含着参片，感觉恢复了一些气力后和产婆一起再次尝试起来。
太医们也终于下决心开一副猛药，不然小皇子就要憋死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