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玉石的问题
肖燕回和沈云沐一起离开了燕沉宫，姜素看着床上的夏以菱，说道：“霁月清风，准备一点清水，我打算给夏小姐放血治疗。”
“是！”
妙玉坊，二楼。
肖燕回看着琳琅，说：“琳琅，我们已经查明了藏玉阁失窃的真相，与你父亲无关，陛下恢复了箫大人的上士之位。”
琳琅的眼里盈满了泪水，她扑通一声跪下，哽咽道：“小女琳琅，替家父，多谢肖大人和太子殿下！！”
“琳琅，你快起来！”肖燕回和沈云沐扶起琳琅，肖燕回拿出鱼形佩，问道：“琳琅，这块玉是否出自你父亲之手？”
琳琅接过鱼形佩，观察了一阵，回答道：“看雕工，的确是我父亲的作品。”
肖燕回又问：“琳琅，十年前，你父亲曾经取走一些藏玉阁的玉器维护，那些玉现在在什么地方？”
琳琅愣了愣，她目光悠远，说道：“父亲离开皇宫后，每日借酒消愁，那几件玉器也被他锁在了房间里，不准任何人进去，父亲去世前，让我把玉器和他一起埋葬，就葬在南山上。”
闻言，肖燕回往前一步：“琳琅，在下有一事相求……”
南山上，山明水秀，空气中带着泥土和露珠的味道，让人感觉片刻安宁。
三人站在一个坟茔前，墓碑上刻着：故显考箫奉魁之墓，孝女箫琳琅立。
琳琅低垂着眼帘，黑色的发被微风轻轻撩起，荡漾在雪白的颈脖边，肖燕回开口道：“琳琅，只要你有丝毫的疑虑，我们马上停止……”
“没关系的，肖大人。”琳琅转过头，露出了微笑，“你们已经替家父翻案，他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既然可以帮助你们破案，家父一定不会怪罪。”
肖燕回和沈云沐对视一眼，抱拳道：“多谢琳琅姑娘！”
琳琅将一杯酒倒在墓碑前，然后站到了一边，肖燕回和沈云沐拿起铲子，一点一点地铲开墓土。
越往深处挖，肖燕回越觉得奇怪：“小云儿，你看，植物的根茎全部坏死了，还有这片墓土里，连一条活的蚯蚓都没有，着实奇怪。”
“是啊，我也发觉了，蛇虫鼠蚁都绕着走，好像在躲避什么似的。”
两人加快了速度，很快，一口柳木棺材出现在眼前，琳琅拿起手绢，擦了擦眼泪，肖燕回低声说：“箫大人，得罪了。”
两人合力将盖子打开，一股诡异的恶臭扑面而来，箫奉魁已经成了一具枯骨，身边摆放着五件玉器，每一件都十分精致，即便被掩埋在土里十年，也没有失去华光，反而更加光彩夺目，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沈云沐皱起眉，疑惑道：“奇怪，明明已经过去了十年，怎么还会有尸臭？”
肖燕回摇了摇头：“我自幼与尸体为伍，这味道，不是尸臭。”肖燕回挽起袖子，拿起一个七彩玉瓶，说道：“是这些玉器散发出的味道。”
两人小心翼翼地将玉器装入包袱里，肖燕回对琳琅说：“琳琅，另寻一处地方安葬箫大人吧。”琳琅也明白了什么，没有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燕沉宫里，夏以菱缓缓睁开眼，她动了动身体，倒吸一口凉气，姜素走过来，将她的肩膀按了下去，语气严厉：“夏小姐，不要乱动，我刚给你放血治疗，如果此刻血气逆行，我可救不了你。”
说罢，姜素起身朝后堂走去：“清风，药煎好了吗？”
夏以菱躺在床上，霁月给她倒了一杯水，语气温和：“夏小姐，请你不要介意，姜大夫面冷心热。”夏以菱沉吟了半晌，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袖子，面上露出了惊慌：“我的玉佩呢？我的鱼形佩呢？”
她坐起身，掀开被子枕头，慌忙地寻找起来。
“我的玉佩呢？那是沈云沐送给我的……”
霁月急忙扶住她：“夏小姐，您先躺下，姜大夫说了，您不能剧烈活动！”
“我的玉佩，我的玉佩去哪里了？！”
“夏小姐，您……”
姜素端着汤药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姜素大步上前，点了夏以菱两个穴道，夏以菱呜咽一声，靠在了床头，姜素把药递给她，面色沉静：“夏小姐，肖大人和太子殿下将你托付给我，我希望小姐，能够珍惜自己的性命。”
夏以菱看着黑乎乎的汤药，吸了吸鼻子，问道：“姜大夫，你看到我的玉佩了吗？”
姜素愣了一下，说道：“是那块鱼形佩？那块玉佩有问题，夏小姐的身体虚弱多半也是因为它，肖大人已经将玉佩拿走了。”
闻言，夏以菱的身体一颤，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什么？我身体不好，不是因为跳进荷花池给沈云沐捡玉佩吗？怎么会这样……”
姜素看着失魂落魄的她，语气放软了几分：“夏小姐，喝药吧，里面放了梨膏糖，冲淡了苦味。”
夏以菱小小地喝了一口，皱起眉：“还是很苦。”
“夏小姐，良药苦口啊。”
夏以菱沉默了，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姜素提着裙摆跑出去，看到宫人们抱着水盆水桶朝一个方向奔去，远处黑烟滚滚。
“天牢走水了！”
“快救火啊！”
天牢走水？！姜素缓缓皱起了眉。
肖燕回和沈云沐拿着玉器回到皇城，肖燕回说：“这些玉石的原石一定有问题，我们现在就去玉府，查阅十年前的记录，一定可以找到玉石来源。”
沈云沐点了点头，他停下脚步，有些担忧：“但是现在没有父皇旨意，只怕玉府的人不会给我们。”
“谁说要陛下的旨意了？”肖燕回打开扇子，眨了眨眼睛，“我们偷偷查。”
“啊……啊？！”
玉府，沈云沐站在架子后面，翻阅着厚厚的典册，表情有些紧张。
“小云儿，别担心，有我为你看着呢。”肖燕回靠在门口，扇子轻摇，发丝飞扬。
“奇怪……”沈云沐皱起眉，“十年前的记录，好像被撕去了。”
“被撕去了……”肖燕回喃喃道，“果然啊，有人想要费心掩盖，那更加证明，那批玉石的原石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