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又羞又恼
裴夏前脚进办公室，向远方后脚跟进来。
裴夏连忙解释，“实在抱歉，来晚了，这是车钥匙。”
向远方接过钥匙，说，“董召林的事在全公司通报了，一早发的邮件，正式辞退，他在这行算是完了。”
裴夏，“这么快？”
向远方嗯一声，“影响太坏，公司又花了不少钱公关，没有找他索赔，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裴夏淡淡出声，“那是他咎由自取。”
向远方点头，“总部应该会在今天下通知，由你我暂时代管秦州分公司。”
裴夏蹙眉，“怎么还有我的事？”
向远方，“是，我们两人一起。裴夏姐，我可就全靠你了。不管那间总经理办公室，最终坐里面是你，还是我，至少都是自己人，也不用总部再派个外人过来，以后大家都舒服点。”
裴夏正撕一包冷萃咖啡液，手下一顿，笑了笑，说，“我跟何威说得很清楚，对那个职位没兴趣，我也推荐了你。”
向远方笑笑，“其实我算秦州分公司的新人，还不够格，如果裴夏姐当总经理，我一定双手支持。昨晚电话会议，虞总还特意提到你，虞总的话在总部还是有分量的。”
裴夏放下杯子，脸上看不出情绪，目光直接和向远方对视。
向远方顿时紧张，视线一时不知道看哪，干脆打开手机看两眼。
忽然，裴夏垂眸一笑。原来，向远方一大早跑来找她，是探她口风的，想知道她是敌是友。
她和虞青算是共生死过一次，虞青在总部帮她说话，也很正常。
向远方却为此心里没底，即便她不想当他的竞争对手，向远方也不得不多想。
裴夏没觉得向远方做得不对，她只是有点心累，她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
不过，按照以往惯例，新任分公司总经理是有一个为期三个月的业绩考核期。考核不达标，即便坐进去，也得照样得搬出来，不管这个人是谁。
老董私生活是乱了点，但业务能力没得说，和几个大客户关系都不错。裴夏作为培训经理，也常和几个大客户接触，不管从哪个方面说，她都比向远方更了解秦州市场。所以，她不奇怪向远方的担忧和顾虑。
向远方沉默几秒，尴尬开口，“裴夏姐，你笑什么？”
裴夏拿起杯子，喝两口咖啡，把杯子又放到一边，她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淡淡开口，“我可以带你认识几个主要客户，但是后面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我还是只做好培训部的工作。”
向远方眼睛倏然睁大，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来，“裴夏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师父了，整个hpa我只认你！”
裴夏一愣，怎么就突然成师父了？真的大可不必！
午饭时间，蒋湛打电话，问她吃了没吃的什么吃了多少。中途几次，裴夏都差点求蒋湛把录音发给她，但又忍住了，只怕听了她会更破防，“唉，算了！”
方芸坐在对面，蓦地抬起头，问裴夏，“什么算了？”
裴夏离开椅背，倾身坐直，说道，“没什么，想起来过去的一些事，算了。”
方芸视线从笔记本电脑移开，用一种智者的眼神看她，说道，“释然，是一种人生智慧。等离婚证拿到手，你就放心大胆奔赴新生活吧！”
裴夏睨她一眼，“你羡慕？这泼天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方芸眼睛眨了眨，手撑住下巴，突然用一副不怀好意地模样看裴夏。
裴夏余光对上，猛地一惊，“你以后别用这种眼神看人，有损你优雅形象。”
方芸哼哼两声，“你今天好像很开心啊，有事瞒着我？”
裴夏心虚，视线赶紧回到屏幕上，手指在键盘忙起来。
方芸，“我都听到了。”
裴夏一顿，“你听到什么了？”
方芸，“你中午打电话啊，我就在门口。”
裴夏脸登时红透，但表情还要控制，佯装生气，说道，“你怎么偷听啊。”
方芸笑，“还瞒我？”
裴夏投降，“好好好，我告诉你……”
方芸和颜梅一个反应，幸好裴夏反应快，先一步起身，及时捂上方芸的嘴，才没让她喊出来。
方芸憋得脸通红，唔唔几声，裴夏才松手。
方芸攥着拳头，手足无措两秒，双手拍在桌子上，凑近裴夏问道，“这两天，你们都在一起？”
裴夏坐着，仰起头看方芸，她都能看到方芸嗓子眼了。
下一秒，方芸惊为天人的一句话，差点把裴夏炸蹦。
“这两天你的气色这么好，弟弟一定很会做吧……”
“方芸！”
裴夏瞬间起身，梗着脖子瞪人，她又羞又恼，差点翻脸。
方芸一脸不解，“没有？”
裴夏，“没有！”
方芸啧一声，表示怀疑，“弟弟竟然没下手，啧啧啧，意外意外。”
裴夏气笑，“下手才正常？”
方芸，“那倒也不是，但做了也很正常啊。”
裴夏耐心到了极限，三秒钟后，方芸被她赶出办公室。
回来干脆把门反锁，谁也别想进来影响她工作。
色即是空，好人谁在上班时间谈床上的事儿啊！太不正经了！
裴夏忿忿坐到椅子上，打开电脑，继续忙起来。
一份资料写写停停，快下班，终于完成了。
裴夏摘掉蓝光镜，仰头靠在椅背上，伸长手臂，放松僵硬的胳膊，估计扯得狠了，后腰不知道是肌肉还是筋，狠狠地抽了一下，她正呲牙，悠着劲儿，缓缓放下手臂，桌上手机响了。
来电人，高晟。
裴夏想到蒋湛跟她提的事，她手指划开，接通。
对面沉默，裴夏也不吭声。
几秒钟后，高晟说，“我签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把离婚证办了。”
裴夏，“明天。”
高晟笑笑，“这么急。”
裴夏不语。
高晟压低声音，说，“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之前是我小瞧你了，裴夏。”
裴夏冷淡道，“呵，你还有别的事吗？”
高晟迟疑开口，“子轩的抚养权可以给你，但如果他不愿意跟你走，我希望你不要勉强他。”